现在解释他也不会相信,反正到时候见了面他就知道那神医到底老不老了。
吴之文躬身道:“宗主,二公子的手臂被一种叫石膏的硬壳护在其中,那杨医仙说再等两个月就能拆下石膏,说假如我们不懂如何拆再去找她,不如到时候再去?”
司徒天正颔首:“也好!”
吴之文道:“宗主,而且那杨医仙给一位病入膏肓已经吐血的痨病病人赠了药,属下已经将那病人安置在平州,以待查看疗效。”
“哦?痨病也能治?”司徒天正呼的站起来,浑浊的双眼如发现瑰宝般熠熠闪光。
宗行烈也异常感兴趣,他起身拱手道:“司徒兄,到时候让人通知下在下,到时候在下也一起去,多多结识能人异士也是好事一桩”
“好”
“如此就说定了”
“云翔,你下去好好休养吧,云浪,陪郁儿四处走走!爹还有些事要与宗宫主商谈!”一行人躬身告退,出了议事厅,迎面遇见一翩翩公子走了过来。
翩翩公子司徒云飞礼貌的躬身,眼神陆续扫过几位,俊美的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大哥,二哥,郁儿”
司徒云浪和两老大夫回了一个礼,司徒云翔看了他一眼,嘴角的不屑一闪而逝,而宗馨郁看都没看司徒云飞一眼,一双眸子仿若只看得见司徒云浪。
那眼里的柔情仿若能溺死人,司徒云飞见状脸上的阴郁一闪而逝。
司徒云浪问:“三弟这是要去找爹?”
“嗯!有点事!”司徒云飞将一行人的表现尽收眼底,他依旧温和,似乎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
“那你去吧!”司徒云浪说完继续往前走。
“云浪哥哥,你跟那鼻涕虫说那么多干嘛?”宗馨郁追上去想亲密的揽住司徒云浪的胳膊。
司徒云浪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手,面色不虞,语气重重的斥责道:“宗二小姐,他不是鼻涕虫,他是我三弟!而且你背后议人,岂是君子所为!”
宗馨郁不满的道:“他就是鼻涕虫,五岁那年我第一次见他,他就挂着两条长长的鼻涕,不是鼻涕虫是什么?”
司徒云浪回头面无表情的垂眸盯着她,脑海里却是控制不住的出现另一张娇俏明媚的脸。
宗馨郁一抬头,四目相对,她当即娇羞的垂下了头。
“往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三弟的坏话,我不喜欢听”
冷冷的声音传来,宗馨郁抬头却发现司徒云浪已经走出几丈远。
宗馨郁又追上去道:“云浪哥哥,你把他当三弟护着,可他根本就没把你当大哥看,否则他不会跟我说,说你根本不喜欢我,要不早就去提亲了,还让我嫁给他”
宗馨郁虽然已经十九岁了,可在宗行烈的娇宠下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喜怒都摆在脸上。
她说完盯着司徒云浪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紧张与慌乱。
司徒云翔和两位老大夫一听这些话赶紧溜了。
可她失望了,司徒云浪竟然毫不生气并且看起来还有些高兴的道:“嫁给他也不错啊!不也是缥缈宗和魔云宫联姻吗?你们俩郎才女貌是挺般配的,我还不想成婚,怕会辜负你这大好年华!”
宗馨郁闻言气炸了,愠怒的声音陡然升高:“可我喜欢的是你啊!而且我爹说了,你是缥缈宗三位公子中最有本事的,又是嫡大公子,将来很大可能要继承宗主之位的,我大姐嫁给了七星宗的少当家,我自然不能比她嫁的差”
司徒云浪蹙眉往前走,宗馨郁不死心的再次追上来喋喋不休的道:“云浪哥哥,你都二十六了,我都十九了,早该成婚了,我爹和你爹这次就是为了商谈你我的婚事来的!”
聒噪!司徒云浪心烦意乱的不想理会她,加快脚步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
“哎哎.....云浪哥哥,你去哪儿?你爹让你带我去.....”四处走走,宗馨郁的话未说完,司徒云浪已经不见了踪影。
假山后面,司徒云飞走了出来温柔的道:“郁儿,不如让云飞哥哥陪你走走?”
“谁稀罕你陪!妾生的鼻涕虫!哼!我去找夫人……”宗馨郁生气的跺了跺脚,转身跑了。
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司徒云飞的表情扭曲了瞬间又恢复如常。
......
宗行烈走出大殿的时候,发现司徒云飞在门外候着,司徒云飞躬身行礼:“晚辈见过宗宫主!”
宗行烈微笑着颔首:“嗯,日子过得真快,那时候你还只有这么高,转眼间也长大了,还长得如此的一表人才!”
宗行烈说着用手比了比自己腰的位置。
“宗宫主谬赞了,晚辈惭愧!”司徒云飞谦卑的道,对宗行烈他似乎格外的尊敬。
宗行烈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跨步走了。
司徒云飞走进议事厅,见宗主宝座上的司徒天正正在看一封信,他躬身行礼:“爹”
司徒天正抬眼看了看他和蔼的问:“云飞可有事?”
司徒云飞跪了下来道:“爹,孩儿请求您,请求您同意让郁儿嫁给孩儿!”
司徒天正愣了片刻,继而脸色铁青的指着他呵斥:“混账!她是你未过门的大嫂!”
司徒云飞辩解道:“爹,您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大哥他根本就不喜欢郁儿,因此才百般找借口拖着不去魔云宫提亲!”
在假山后面偷听到的话就更让他确定了司徒云浪不喜欢宗馨郁,不想与宗馨郁成婚。
司徒天正的脸色更阴沉了:“他不喜欢又怎样?喜欢又怎样?成大事者岂能沉迷于儿女情长?与魔云宫联姻是我缥缈宗极其重要的一步棋,岂能因为不喜欢就坏了为父的计划?”
“爹,孩儿娶了郁儿,不照样是缥缈宗与魔云宫联姻吗?有何不同?”
司徒天正冰冷的道:“不同,你大哥他是嫡,你是庶!宗行烈也不会允许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庶子”
“呯”司徒云飞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二十年来的假象瞬间被撕开,露出赤裸裸的虚伪真面目。
夏风依旧炙热,可司徒云飞却觉得胸口间猛然窜出了彻骨的寒意,血液像是掺了冰,骨头冻的发疼,就连手指都冻的微微在颤抖。
原来到今时今日,他才知道连对自己向来和蔼可亲的亲爹内心里也在嫌弃他是个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