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芙会这样想，那别人呢？
是不是知道这个故事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脑洞大开的想法。
“按姐姐这个思路，我是想做皇后。既然我想做皇后，姐姐还能有什么东西是能超过皇后这个分量的东西跟我换吗？”
徐含烟顺着她的思路往下说。
“但你做不了皇后。只要长阳公主还在一天，别说是长阳侯的正妻了，你恐怕连个姬妾都捞不着。
这跟你与长阳侯是不是兄妹没关系，你帮了长阳公主这么多年，她能容得下你在他儿子身边？她是一个何等强势的女人，又如何能允许一个女人爬到他儿子头上。
所以，她不会给你机会。除非，哪天她死了。当然，前提是你得等得死。不过，长阳公主如今还年轻着呢，看面相，活个七十八，大概也不是问题......”
甄芙还真是一语言中。
原文里的长阳公主真就活了七八十。
“既然她都在皇家猎场对你动手了，一击不成，自然还会有第二次。长阳侯护不着住，他也没那个胆子跟他的亲娘翻脸。所以，你需要一个帮手。”
徐含烟笑着点点头。
“姐姐说得不错。不过，姐姐和王爷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的，都能给。我能庇护你，王爷也能，我的儿子以后也一样庇护你。你可以是大南除我之外，最有权势的女人。”
甄芙的话听起来很是诱人。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甄芙，还是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王爷不喜欢李家的人，所以，绝对不会留下李继。你放心，不管是为了你还是王爷自己，也绝对不会让李继活着。这样，你也算是为世子报了仇。静安王与王妃这些年，这么苦撑着，不也是为了世子报仇吗？”
前边是谈利害，现在是谈条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套路像是她曾经对梁王用过的。
真是有意思啊。
“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但这件事太大，我得好好想想。姐姐如今身子也不便，远道而来，那就好好休息，等我有了决定，一定跟姐姐说。”
徐含烟不太想聊下去了。
甄芙也说得差不多，她叫了一声，外面守着的丫头就进来扶了她出去。
如今的甄芙好陌生啊。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
甄芙走了之后，姬辉从院外进来，见徐含烟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便问了一句：“女公子，怎么了？”
“没有什么，就是刚刚被人敲了后脑勺，有点......”
姬辉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被打，还是一种形容，“我能为女公子做什么？”
“将军呢？”徐含烟问。
“将军去了后山。”
徐含烟赶紧奔后山而去。
有些事，她得亲口问程不言。
比如，先帝真的只留下了一道空白圣旨吗？
救下了梁王，到底是作何打算的。
他是不是......
徐含烟骑着马一边往后山跑，脑子里的想法也是不断地飞出来。
虽然现在的故事发展和人设早就脱离了原文，但所有人都可以变，她唯独不相信程不言也会变。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程不言无所谓变。
因为在原文里，根本就没有梁王什么事，与陆策争天下的一直都是平都王。
一口气跑到了后山，远远看着程不言跟秦川在说些什么，她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时，险些摔倒。
“将军，是女公子，好像挺急。”
秦川这一说，程不言才回头，看到她踉跄着奔了过来，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慌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将军，你可是......”
她看了一眼秦川，又打了住。
秦川很自觉，“将军，我去看他们活干得怎么样了。”
程不言扶了她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怎么这么急，后面有人追你？”
“梁王假死，是先帝的意思，还是将军自己的意思？或者......”
“或者是我与梁王勾结？”
徐含烟觉得这不太可能。
要真是程不言与梁王有勾结，那应该直取京城，没有后来的那些戏码。
“不是，我刚才见过了甄芙姐姐，她好像跟从前完全不同了。所以，我忍不住会多想。但我知道，将军不会。”
徐含烟赶紧解释。
“不会什么？不会谋反？是因为书里我就是忠臣？”
徐含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会儿她的思绪有点太乱了，完全被甄芙给打乱了。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连将军也跟我想的不一样，那我真的是......天底下第一睁眼瞎，第一蠢货......”
程不言叹了口气，坐到她旁边，“你这话，反过来就是说我是蠢货。”
“我......”
“甄芙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程不言也不理解呀，这两人姐妹情深，以前多好呀。
上次他去看梁王，甄芙便说想徐含烟得紧，这次徐含烟住在这里，天天除了倒腾那个黑火药，就不干别的。
程不言是怕她把自己给憋坏了，这才让人去接了甄芙过来。
“她......将军，你还是先回答我前面的问题，那个真的很重要。”
徐含烟都要哭了。
要是连程不言她都看错了，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还学着别什么玩什么权谋、算计，从头到尾，她才是被算计和利用的那个人。
“先帝的意思。先帝生前给了我两道圣旨。一道是空白的，你见过。另一道，就是让我保住梁王的命。”
徐含烟不解了。
“查梁王是先帝的意思，为什么既要查，又要让你保梁王的命。”
“大概是虎毒不食子吧。”
程不言回想起了那一次在皇宫里面见先帝的事来。
征战突勒回京，先帝在退朝之后叫他去说话。
那个时候，先帝已经无力阻止皇子们争储。
他是想把平都王立为储君。
既是嫡子，又有贤德之名。
更何况，他也费了人力去培养平都王。
但李家的势力太强大了，平都王就算是上位了，怕是皇位也坐不住。
如果到时候再被赶下台，恐怕结局会更惨。
这时候，先帝还得了另一个消息，他一向认为最不争气的儿子陆策，居然也有争储之心，而且为此谋划了很多年，只差临门一脚。
此时，先帝的身体已经扛不了多久了，他无法在几个皇子里确定哪一个做继承。
但先帝与程不言的原话是：“若陆弦输了，一定想法保他一命。”
程不言又问先帝，“若是其他两位王爷输了呢？”
先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空。
程不言把这番话说与徐含烟听，徐含烟想了想，“先帝是觉得，若是平都王输了，平都王是皇后之王，无论是谁坐那个位置，皇后都是嫡母，都不会杀了嫡母亲子。若是临江王输了......不，先帝其实已经想到临江王不会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