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彦能跟皇后说这些话,已经是看在皇后被秦艽打的可怜的份上。
他觉得两人同病相怜,这才与她多说了几句。
如今,皇后不依不饶的,让乌彦有些不耐烦。
“放任?”乌彦沉声道:“你不去招惹她,她会打你吗?”
皇后急切的道:“可是、可是臣妾是一国之后,是这后宫的主人啊。她一个商户之女,对臣妾非打即骂,这让臣妾的颜面何存?”
皇后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哭的异常的委屈,抽泣着道:“臣妾知道陛下看重她,可她如今无名无份,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庶人。这样她都能对臣妾如此,将来陛下若是宠幸了她给了她封号,那岂不是……”
“闭嘴!”乌彦冷着脸打断皇后的话,道:“被秦艽抽了一巴掌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吗?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可是不能说的。”
若是这话被段星那个神经病听到,难保他不会一怒之下发了疯,不顾后果的来找自己清算。
乌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沉声道:“朕会将秦艽挪到芳宸殿,以后离你远点。你不招她待见,以后就别跑去她的面前碍她的眼了。”
皇后:“……芳宸殿?那、那可是前皇后的寝宫,陛下怎么能……”
“怎么不能?”乌彦冷声道:“这皇宫之中,还有朕不能动的寝宫吗?”
皇后:“……”
乌彦沉声道:“回去!”
皇后还想再说什么,可阎老却飞快的下来挡在皇后的面前,沉声道:“皇后娘娘,请回吧。”
皇后:“我……”
“皇后娘娘!”阎老语气有些不太好,道:“陛下本不见客,是你说要与陛下商议秦姑娘的事情,陛下这才放你进来。如今事情已经商议完了,皇后娘娘你就莫在纠缠,还请回去吧!”
皇后纵然是脸皮再厚,如今听了阎老这话,她也待不下去了。
皇后从御书房出来,神色阴沉的厉害。
在御书房门外站了片刻,皇后突然间道:“派人去一趟东宫,告诉太子殿下,芳宸殿里可能还有些前皇后的遗物,让他有时间就来收走吧,否则就保不住了。”
她身边的贴身宫女愣了一下,随后立刻道:“是,奴婢这就去。”
皇后等人走了,这才黑着脸回了自己的寝宫。
她气势汹汹的想要找秦艽算账,结果狠话放出去了自己却被狠狠的打脸。
皇后没脸去秦艽的面前凑热闹,回去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从屋子里出来。
而此时的东宫,正鸡飞狗跳。
皇帝下旨让太子废妃,太子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就晕过去了。
醒来之后,便一哭二闹三上吊,拒不接旨,闹的整个东宫鸡犬不宁。
太子妃被两个老嬷嬷反剪着双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费力的扬起脑袋,对着薛云悠哭喊道:“殿下,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饶了我吧!你若是真的废了我,那我这辈子可就完了啊,求求你,求求你!”
薛云悠撇开头不去看太子妃,只沉声道:“父皇圣旨已下,此事已成定局,你就别再挣扎了。”
太子妃哭着摇头,说:“不行,绝对不可以!我、我若是被废掉,那还不如让我去死了。我要见父皇,你让我去见父皇吧!”
薛云悠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太子妃,冷声道:“你还敢要求见父皇?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太子妃脑袋被按在地上,额头上被擦的一片血痕。
她费力的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派人去暗杀秦艽。可、可那只是因为我爱你啊,我心中有殿下,才会忍受不了秦艽的存在。她一个商户之女,凭什么在我的面前趾高气扬?我只是气不过,真的只是气不过而已。”
“现在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敢在做这种事了。”太子妃语速飞快的道:“我以后不和秦艽做对了,将来她就算嫁入东宫,我也绝对……”
“住嘴!”薛云悠神色冰冷的道:“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还口口声声让放过你,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来人,将她带下去。”薛云悠冷冷的道:“废太子妃精神失常,囚于后院,终身不得释。”
太子妃一听,整个人都傻眼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风风光光嫁入东宫没多久,便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她可是太子妃,将来还要当上皇后母仪天下的。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太子妃仰头看着薛云悠,大声喊道:“殿下,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太子妃,我是太子妃啊……”
太子妃被人拖着,强硬的带去了后院。隔着老远,薛云悠似乎都能听到太子妃的哭喊声。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最近的事情太多,真的是一团糟。
正准备转身回房的时候,却见外间的奴婢匆匆进来,低声道:“太子殿下,宫里来人了。”
薛云悠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道:“谁的人?”
“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那奴婢沉声道:“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殿下。”
“皇后的人?她来找我做什么?”太子神色有些犹豫。
皇后和他表面上母慈子孝相处融洽,实际上私底下都是对方的眼中钉。
例如刚刚被拖走的太子妃,她就是皇后钉在自己这里的一颗钉子。若非秦艽提醒,他日自己不知道要在这颗钉子上栽一个多狠的跟头。
皇后派人来见他,多半是没有好事。
那奴婢轻声问:“殿下,见还是不见?不见的话,奴婢这就去将人赶走。”
“算了,”薛云悠道:“来都来了,让她进来。本宫倒是也有些好奇,她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那奴婢听了,便转身走了出去。不到片刻,便将皇后身边的女官给带进来了。
薛云悠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官,淡淡的道:“母后派你来,是有何事要吩咐?”
那女官低垂着头,神色凝重的道:“奴婢此次来,只是想告诉殿下一个消息,并无其他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