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说完那话就没理会段星了,自顾自的鼓捣自己的医书,完全没想过自己简单的一句话能在段星的心中翻起多大的风浪。
或者说,她知道,且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三两句撩完就走,扔下段星一个人在那里纠结到想死。
段星看着在那若无其事的翻书的秦艽,总觉得这一世的娇娇好像变坏了。
她的那些小心机,以前都是用在别人身上的,现在却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能怎么办呢?
说不得,也不忍心说,只能自己受着。
秦艽也是淡定,自从和段星说完那话之后,便一直未曾理会过段星。
直到,有婢女从外面匆匆的跑了进来。
“小姐,出事了。”那婢女满脸的惊慌,还没站稳就开始咋乎:“你快出去看看吧。”
秦艽皱眉,道:“什么事,你慌成这样?”
“是、是那个尚书……”
秦艽:“杨政?”
“对对对,就是他。”
秦艽嗤笑一声,说:“理会他做什么?让他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那丫头却是摇了摇头,说:“小姐,这次真的不能让他滚了。”
秦艽:“……为何?”
“那个杨政,是和别人一起来的。”那丫头有些语无伦次,道:“他带了好多好多的聘礼,将咱们前面的院子都堆满了。他说,他要来娶你呢。”
秦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声道:“他当真这么做了?”
那丫头点点头,说:“当真。”
“他不是早已娶妻吗?”秦艽沉声道:“他还敢往我家送聘礼?”
那丫头沉声道:“他说……要娶小姐做平妻。等你过门了,也是与那位夫人平起平坐的。”
秦艽脸色一冷,骂道:“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我看他断了一条胳膊还不够,是想连另一条胳膊也断掉。我这就出去,打断他的另一条胳膊再将他给扔出去。”
“小姐,万万不可啊。”那丫头着急的道:“奴婢之前说了,是有人陪着他来提亲的。陪着他来的,可是二皇子!”
秦艽:“……”
她快速冷静下来,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说谁?”
那丫头低垂着头,小声重复了一遍:“二皇子。”
秦艽沉默下来,半晌没吭声。
和皇字沾边儿的,还真是不好就这样打回去了。
一边站着的段星沉着脸,对秦艽道:“不管是皇子还是王爷,只要为难你,我都能让他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秦艽看他一眼,凉凉的道:“这里是人间,你也是个人,还是用正常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吧。”
段星:“……”
他摸了摸鼻子,低声道:“用正常人的方式我也能解决的……”
奈何秦艽根本没将他这句话给听进去。
她转身出了院子,打算去前院看看那个杨政究竟想做什么。
一到前院,果真见院子里摆满了聘礼。
一箱一箱的,全都绑着红绸。箱子打开着,每一口箱子里都装着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若是旁人,定然惊叹。
但是秦艽从小就是在金山银山的里长大的,这些东西还真是入不了她的眼。
她劲直绕过那些箱子,直接去了前厅。
她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她很想听听,杨政能说出什么话来。
但是听了一会儿,却发现杨政很少说话,说话的都是另一道比较温和的男声。
杨政只是偶尔附和一下那道声音。
听着,很是老实乖巧,完全不像是之前那飞扬跋扈的形象。
秦艽心中冷笑一声,杨政也就这点出息了。
面对比他弱的人便趾高气扬,在皇子的面前便做小幅低,乖巧的像条狗。
秦艽听了一会儿,大致听明白了。
这个杨政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说对自己一眼钟情,且念念不忘。
他几次三番求而不得,无奈只得去找了二皇子来说和。
他的执着和深情很让二皇子感动,所以这位二皇子便屈尊降贵带着聘礼和人亲自来一个商户之家提亲来了。
秦老爷子和秦夫人整个过程都很沉默。
他们不想答应,但是面对二皇子,却也不敢说太过难听的话。
这位二皇子声音温温柔柔的,但是态度却极其强硬,言语间都是势在必得。
秦艽听着里头的秦老爷子和秦夫人快要招架不住了,索性也就不再听墙根,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爹,娘。”秦艽一步跨入屋内,笑眯眯的道:“听说家里来了客人,你们怎么也不叫我?”
秦老爷子一见他就脑仁疼,急着给他使眼色。
一边的秦夫人也是着急,神色僵硬的很,干巴巴的道:“你这孩子,跑来这里做什么?你快回去,免得冲撞了贵人。”
秦艽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边的杨政却已经站了起来。
他朝着秦艽走过来,满眼深情的道:“秦姑娘,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秦艽神色微顿,回头看他。
她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一丝疑惑,不解的道:“你是谁?”
杨政:“……”
秦艽眨了眨眼,无辜的道:“这位公子,咱们认识吗?”
杨政狠狠的磨了磨牙:怎么不认识?劳资这条胳膊还是因为你断掉的呢。
但是,他表面上却还是那副深情的样子,说:“我们之前见过几次的。”
“是吗?”秦艽挑了挑眉,说:“我见过的人太多了,一般那种平凡的没有什么特色的,我都不太能记得住,抱歉啊!”
杨政:“……”
若不是顾及着二皇子,他非要变脸不可。
杨政正尴尬着呢,一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杨政一愣,下意识的转头就瞪,结果却对上二皇子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杨政瞬间乖巧,微微垂着眸子,假装自己刚才聋了,没有听见那笑声。
秦艽转头看向轻笑的人,不解的道:“这位公子是?莫不是,你也曾见过我?”
二皇子再次笑出声来。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笑着说:“我普普通通且没有特色,姑娘即便是见过,怕是也不记得的。”
秦艽笑了一声,淡淡的道:“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