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人,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他在他们面前蹲下来,轻声问:“消息是你们递出去的?”
那几个人之前被夭夭严刑拷打的时候都没这么恐惧过,但是此刻面对段星,他们恐惧的连灵魂都在颤抖。
小太监的胆子要大一点,哭着道:“世子殿下饶命,世子殿下饶命啊,奴才只是一时糊涂……”
段星看着他,直接问:“都传了些什么消息出去?”
那小太监已经被吓破了胆,段星一问,便毫无保留的道:“宫中的消息,大大小小的都往外递。”
段星:“有关我送过来的那位秦姑娘,你也递了?”
那小太监脖子缩了缩,小心翼翼的道:“那边说了,不管有什么异常,都要报过去。那位秦姑娘身份可疑,奴才就……”
段星点了点头,语气无波无澜的问:“消息都递给了谁?”
那小太监顿时垮了脸,急切的道:“我们都是单向联系的,那边会准时把钱送过来,也会派人来我们这里拿消息。只有他们联系我们,我们是无法联系他们的。所以、所以真的不知道……”
段星:“真的不知道?”
那小太监一看段星的脸色,便暗道不好,立刻道:“消息不知道递给谁了,但是奴才觉得那人对咱们的后宫极其的熟悉,像是在皇宫待了多年的人一般。世子殿下,奴才真的知道错了,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段星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说:“你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小太监:“……是、是。奴才只知道这么多了。”
他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段星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看向另外两个宫女,问:“你们还知道什么?”
那两个宫女吓的面无人色,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带着眼泪不停的摇头。
段星看了后点了点头,说:“那这么说来,你们也跟他一样,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两个宫女缩成一团,眼泪都糊了一脸。
然后,下一瞬间,他们的眼前突然划过一道亮光。
段星手中的长剑直接从他们的喉咙上划过。
三人瞪大眼睛,眼里还带着恐惧,然后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脖子上的鲜血过了片刻才喷涌而出,有的溅到了段星的脸上和身上,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段星将手里的长剑一扔,抬头看着夭夭。
夭夭霎时间后退一步,戒备的看着段星。
“路,我已经给你铺平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段星缓缓的道。
夭夭狂点头,说:“是,我知道了。”
段星点点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离开京城。皇宫内的事情,你做主。宫外,有冉书辛看着。有什么拿不定的,找他商量。”
夭夭又点了点头。
段星的视线落在夭夭的肚子上,眯着眼道:“生产的时候,拿着这张药方去药王谷,那边应该会派人帮你。既然这个孩子是她保下来的,你就好好的将他平安生下来。”
段星摸出那张他之前带走的药方,轻轻的放在门口的多宝阁上。
夭夭看了眼那药方,缓缓的点了点头,说:“是,我都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世子殿下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世子殿下的一番苦心。”
段星对着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从皇宫离开,段星回了冉书辛那里。
一进大门,便被冉书辛拦住了。
冉书辛看了眼屋子里面,低声对他道:“药王谷的人来了。”
段星的眸光闪了一下,伸手拍拍冉书辛,大步进了屋子。
一进门,果真见到了紫草和紫苑两姐妹,旁边还坐着一个哭的快要晕过去的商路。
商路是最不淡定的,一看见段星,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语气急切的道:“世子殿下,我家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她会不会有事啊?”
段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商路有些怕他,见他不说话,也不敢过多的追问,只低声道:“我、我已经通知老爷了。”
秦艽被北岩带走的事情,秦山现在仍旧不知情。商路得知真相的第一时间,便飞鸽传书给了秦山。
段星听到此处,才缓缓的点了点头,说:“此事,应当让岳父大人知晓。”
商路不敢说话,但是看着段星的眼神里却带了几分怨气。
不管怎么说,她家主子都是为了段星才会从药王谷跑回来的。
段星转头看向旁边的两个女子。
紫草对段星点了点头,态度恭敬,道:“少主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了老谷主。下一步怎么做,想必老谷主会有所指示。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世子殿下,我家少谷主从药王谷回来这京城,是为了世子殿下,现如今这种局面,世子殿下是否难辞其咎?”
一边站着的冉书辛一听,顿时道:“这件事也不是他……”
段星伸手拦住冉书辛,不叫他再说。
他看着紫草,淡淡的道:“我能理解你们丢了少主的心情,但是关于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们一个交代。人,我会找回来的。等她回来,要打要骂要杀,我绝不眨一下眼睛。”
“现在,我只想请求药王谷帮忙,能尽快将她找回来。”段星低声道:“药王谷弟子遍布天下,打探消息,没有人比你们更拿手了。”
旁边的紫苑还有些不平,却被紫草瞪了一眼,只能乖乖的闭上嘴。
紫草看向段星,道:“我们药王谷定然会尽全力营救少主,也请世子殿下负起责任来。”
现在,不是内讧算账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秦艽。
段星又与姐妹二人说了几句话,他便将人扔给了冉书辛,自己转头就往外走。
冉书辛看着他那副样子,追在后面,担忧的道:“你冷静一点不要乱来。”
段星从自己的屋子里取了佩剑,又换了一身衣裳,将秦艽留给他的那些药瓶往自己身上一扛,转身就往马厩走。
“我现在很冷静,”段星沉声道:“我得尽快找到她。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那样娇滴滴的,哪里能吃得苦?北岩苦寒,我怕她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