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一大早便收到郑言的飞鸽传书,当时就冷了脸。
他急匆匆的将所有事情安排好,正准备启程回去的时候,又收到了郑言的第二封飞鸽传书。
草草掠过郑言报平安的话,直接拉到下面那几句。
那上面,写的都是秦艽让郑言带的话。郑言不敢怠慢,一个字都不敢漏,原封不动的写在上面送来给段星看了。
段星看完,脸一下子就绿了。
他一把将手里的信封给撕了个粉碎,转头一脚踹翻了屋子里的桌子。
刚进来的冉书辛吓的一蹦三丈高,吼道:“你又发什么疯?”
段星没说话,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活像是要吃人。
冉书辛皱了皱眉,问:“你不是吵着要回去吗?怎么还没走?”
段星冷冷的道:“刚接到消息,危机解除,不用回去了。”
“好事啊,你怎么脸色还这么难看?”冉书辛低头看了眼那些撕碎的纸,问:“出什么事了?”
“太子,我早就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动娇娇。”段星闭了闭眼,缓缓的道:“看来,他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了。”
冉书辛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
“他想做什么?”冉书辛咬着牙,道:“世子妃一介女流,他也下得去手对付?”
段星:“他多年卧薪尝胆,给他一点机会就能反扑。别说是一介女流,怕就算是个小孩子,他利用起来也绝不手软。”
冉书辛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打量段星一眼,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段星冷笑一声,转身坐下,淡淡的道:“去把刘克叫过来!”
冉书辛挑眉,问:“你想做什么?”
段星:“把人叫过来。”
冉书辛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得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冉书辛带着刘克进来了。
刘克还穿着作训服,脑门上还带着汗,被突然叫进来,脸上还有些懵逼。
“世子殿下,”刘克行了礼,然后道:“找属下何事?”
段星上下打量刘克几眼,淡淡的道:“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培养,说不定能成材。只是……可惜了。”
刘克被他的眼神看的心惊肉跳,听见他这话,更是三魂七魄都吓得跟着抖了一下。
刘克干巴巴的道:“世子殿下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段星懒洋洋的道:“最近和你家主子联系了吗?我上次偷跑回去,你想必也告诉你主子了?”
刘克脸色瞬间煞白,仔细看,他的手在不停的发抖。
“世子殿下说什么,我、我不明白。”他扯了扯唇角,竭力镇定,道:“我没有什么主子,若真有,那便是世子殿下了。”
段星冷笑一声,道:“太子殿下的人,我可不敢抢。”
刘克:“……”
他一阵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站在原地,动了动唇,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段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怎么,不做辩解吗?”
刘克:“……”
段星啧了一声,站起身来,道:“真没意思,居然这么快就承认了。”
刘克手指头发着抖,面色惨白。
他在段星身边的日子不短了,对段星也算是有了些了解。
正是因为了解,他才不敢做任何辩解。
段星居然挑明了,那么这件事他就已经认定了,不管你怎么辩解都没有用。
辩解,只会引来更严酷的刑罚。
段星顺手抽了后面架子上的刀,对着刘克道:“还有什么遗言?”
刘克盯着那把刀,良久之后,颤颤巍巍的道:“世子殿下杀了我,太子殿下那边定然会知道的。”
段星:“我就是为了让他知道。”
他刀一动,便到了刘克的脖子上,冷冷的道:“若不让他知道,他只怕觉得我段星好欺负。”
最后一个字落下,段星手腕一动,一股鲜血溅起,伴随着刘克的一声闷哼。
紧接着,砰的一声,刘克的身体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段星抽回刀,顺手扔回了刀鞘。
冉书辛皱着眉头,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激进了?”
段星:“我已经很克制了!”
他拿了帕子擦了擦手,淡淡的道:“我若激进,我现在就因该在东宫,手里拎着的不是刘克的脑袋,而是慕容弈的。”
冉书辛:“……”
段星偏头看冉书辛一眼,缓缓的道:“我段星糙,也扛造,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我绝对心平气和好好的陪着他们玩儿。但是,我家娘子不一样,娇滴滴的,什么苦都不能吃。敢动她,我就敢发疯!”
冉书辛连忙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已经够疯了!”
段星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命人做了一个华丽的箱子,然后将刘克的脑袋剁下来装进了那个箱子里。
他亲自写了拜帖,让人将这个礼物送到东宫给太子殿下。
冉书辛看着那华丽的箱子被送走,偏头问段星:“你这样,管用吗?”
“我也没指望着管用,”段星淡淡的道:“我只是想警告他,不要动我的人。说不准哪一天,这个箱子里装的就是他的……唔!”
冉书辛一把捂住段星的嘴,没好气的道:“快闭嘴吧,你迟早死在你这张嘴上。”
段星一把甩开冉书辛的手,笑道:“我命硬的很,可不会轻易死。”
“你就作吧,”冉书辛瞪着他,道:“人好歹是太子,你这样说,是谋逆的死罪?”
段星挑眉,似笑非笑的道:“谋逆?好玩儿吗?”
冉书辛:“……”
段星看着冉书辛一脸菜色的样子,笑了一声,拍拍冉书辛的肩膀,道:“别这么紧张,我暂时还没那么危险的想法。”
冉书辛:“……”
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他,因为段星说的是暂时。
他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那些不好的联想都甩了进去,这才跟着段星进了屋子。
冉书辛本想问问段星之后的打算,谁曾想一进去便听段星问他:“过几日是公主生辰?”
冉书辛又是一愣,然后道:“好像是。”
段星:“听说,这位公主是皇后娘娘的眼珠子,从小就疼爱非常?”
冉书辛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戒备的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