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陵一听秦艽提起秦霈霈,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但是在秦艽面前,他到底是压抑住了自己的火气,只沉声道:“她行为不端,咎由自取。”
秦艽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杨陵,道:“行为不端?从一开始,她的行为就没有端正过。怎么你开始能容忍她,现在却不能了呢?”
杨陵觉得秦艽这话,就是在拿刀子在剜他的心。
“你果然还没放下,”杨陵低声道:“当年的事,是我们……”
“行了,我已经放下了。”秦艽打断杨陵的话,道:“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转头继续往前走,道:“不知道你以什么来判定她行为不端,若我查出她是被冤枉的,那你尚书府便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她虽未庶出,但是却是我将军府出去的姑娘,容不得别人这么欺负。”
杨陵眼神动了动,说:“她那么对你,你却还这般护着她……是她对不住你。”
秦艽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和杨陵说什么了。
不管说什么,他总能以他自己的方式缅怀一下曾经。
这让秦艽像是吃了只苍蝇,恶心的紧。
一行人到了秦霈霈的院子,才发现里面乱糟糟的。
丫鬟仆妇们尽皆站在外面,低头窃窃私语,不时的看一眼里面。
秦艽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待秦艽走到屋子里的时候,脸色已经彻底的冷了下来。
秦霈霈躺在床上,头上裹着纱布,脑门处还在渗血,将纱布都染红了。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而屋子里,空空荡荡,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小宁一回来,便扑到秦霈霈的床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秦艽闭了闭眼,扭头看向杨陵,沉声道:“杨陵,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她如今这般模样,身边竟然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吗?你看看外面那些丫鬟仆妇,可有一个人将她放在眼里?”
杨陵的脸色也是不太好看,被秦艽这样骂,也没吭声。
秦艽气的不行,怒道:“她即便做了再大的错事,那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能这样对她?”
杨陵眼神动了动,正要开口说话,跪着的小宁却突然喊道:“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秦艽立刻偏头去看,果真见秦霈霈挣扎着醒了过来。
小宁伸手去扶她,哽咽着道:“主子,你可吓死奴婢了。你别怕,奴婢将大小姐请来了,有大小姐在,一定没有人敢再伤害你了。”
秦霈霈闻言,先是眨了眨眼,随后急道:“你、你去找她做什么?你……”
“你不让她来找我,你是想等到你死了之后再通知我来给你收尸吗?”秦艽冷冷的道。
秦霈霈转头看向秦艽,眼眶红红的,咬着牙道:“我、我的事,不需要你多管。”
杨陵蹙眉,沉声道:“你怎可这么和你姐姐说话?”
秦艽冷眼看向杨陵,喝道:“你给我闭嘴!”
杨陵一愣,然后没吭声了。
秦艽上前在秦霈霈身边坐下,伸手就抓过秦霈霈的手把脉。
秦霈霈挣扎着想要抽回手,被秦艽抬手一巴掌抽在胳膊上。
秦霈霈痛呼一声,道:“你敢打我?”
秦艽:“我打的你还少吗?可惜不管打多少次,你都没学好!”
秦霈霈:“你……”
“闭嘴,乖乖待着。”秦艽冷声道:“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治你。不信,你就试试。”
秦霈霈:“……”
她太了解秦艽了,此刻不敢再动,只瞪着秦艽。
秦艽压根不在意她的视线,只低头专心把脉。
过了一会儿之后,秦艽扔开秦霈霈的手,道:“营养不良加上失血过多,死不了。”
秦霈霈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别扭的道:“要你管!”
秦艽蹬她,道:“你以为我想管你的事?我只是不想让咱们将军府出一个弃妇!你不想要名声,我还想要呢。”
秦霈霈一听,含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她死死的咬着牙,瞪着秦艽道:“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开心了吧?你是不是在心里想,让你当初抢走不属于你的,现在遭报应了吧?”
秦艽冷笑一声,道:“还有心思跟我顶嘴,看来也不算太严重。就是这脑子本来就傻,这样磕一下似乎变得更傻了。”
秦霈霈:“你……”
秦艽也不在看她,站起身朝着站在一边的杨陵走去。
“我这妹子脑袋虽然傻了点,但是好在命保住了。”秦艽看着杨陵,淡淡的道:“我便看在她那么爱你的份上,暂时不找你麻烦了。不过,有些事情咱们得说清楚。”
杨陵转头看了眼秦霈霈,沉声道:“虽说她是你的妹妹,但是,今日我也必须休了她。”
秦艽脸色一沉,问:“为何?”
“她心术不正!”杨陵冷声道:“她平日里便胡作非为嚣张跋扈,害了你……我已经容忍她好多次了。昨日,她更是丧心病狂到去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杨陵要不起!”
秦艽蹙眉,转头看向秦霈霈。
秦霈霈的眼泪就没停下来过,咬牙道:“我没有!”
杨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样你都不信,那你还要我怎么样?”秦霈霈哭着道:“难道说,你真的要我死了才肯相信我吗?”
杨陵冷冷的转头,道:“总之,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了。”
秦霈霈气的眼睛红的要滴血了,狠心道:“那你干脆杀了我好了!休我,我绝不答应,除非你杀了我!”
杨陵:“你以为我不敢吗?我……”
“我还站在这里,你要杀谁?”秦艽冷冷的看着杨陵,道:“你当她是个什么无人要的猫儿狗儿,想杀便杀不成?”
杨陵转头看秦艽,放低了声音道:“她不值得你对她这样好!”
秦艽:“那你便值得了吗?”
杨陵:“我……”
秦艽抬手打断他的话,冷声道:“我来这里,可不是来听你们的废话的。我只一句,若她没犯错,那你便不可休她。若你执意要休妻逼死她,那我将军府也绝不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