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诗诗回到越王府的时候,段星已经带着世子妃回去良久了。
董诗诗站在门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身边的人道:“这么晚了,世子殿下就没派人出去寻过我吗?”
身边的丫头仆妇都不吭声,唯有刘阳上前一步,低声道:“侧妃娘娘,世子殿下兴许是太忙,忘记了!”
董诗诗抿了抿唇,道:“那世子殿下在哪儿,在做什么?”
刘阳:“……世子殿下在世子妃娘娘那边,此刻,正陪着世子妃用饭。”
董诗诗冷笑了一声,道:“他的确是忙,不过是忙着讨好别的女人罢了。”
说罢,她转身进了房间,并对身后的刘阳吩咐道:“去拿酒来,我想喝一杯。”
刘阳眼神一闪,答应了,转头就去准备了高浓度的酒送了上去,就盼着董诗诗能多喝几杯。
不过,董诗诗的确是喝多了,但是也喝的太多了,直接不省人事了。
刘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将人直接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然后细心的给她整理好衣裳,自己则坐在脚踏上,守了董诗诗整晚。
第二日,董诗诗醒来的时候,手被一人握着,暖暖的。
她懵了一下,随后猛然间从床上坐起。
待看清坐在脚踏上握着自己手的人是谁的时候,董诗诗脸色霎时间变了。
她一把甩开刘阳的手,厉喝道:“你怎么在这里?”
刘阳被惊醒,被她吓得一哆嗦,一下子从脚踏上跳了起来,登登连退几步。
董诗诗冷着脸,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做了什么?”
刘阳连连摆手,道:“奴才什么也没做,侧妃娘娘您别急。”
董诗诗:“那你怎么……”
“昨夜,娘娘喝醉了,娘娘身边的人伺候又不尽心,奴才怕娘娘有什么闪失,这才守在这里……”
刘阳低垂着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跪在地上,道:“奴才逾矩,请娘娘责罚。”
董诗诗:“……”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裳穿的整整齐齐,盖着被子,被照顾的很好。
她身边的那些丫头仆妇,一个个的眼睛恨不得长在头顶上,从未这样精心照顾过自己。
半夜,自己口渴了都找不到人倒水,从未有人这样半夜守在自己的床边。
董诗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抬头看向刘阳,淡淡道:“起来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刘阳忙道:“多谢娘娘!不过,奴才不敢保证没有下一次。若是下一次娘娘喝醉,奴才依旧会像这次一样守在娘娘的身边的。”
“你……”董诗诗闭了闭眼,最后道:“出去!”
刘阳应了,低着头往外走,在走出房门前低声道:“娘娘宿醉,怕是要头疼的。奴才命人准备了醒酒汤,一会儿便送来,娘娘记得喝。”
说罢,再没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董诗诗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醒酒汤果真送来了。
董诗诗盯着那碗醒酒汤很久,然后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我费尽心机一场空,到头来只有个低贱的奴才嘘寒问暖。”
说罢,董诗诗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董诗诗做完这一切,便朝着世子妃的院子去了。
世子妃虽然发了话,说不需要她晨昏定省,但是每月的初一十五她依旧得去世子妃的院子请安。
她到的时候,世子妃的院子紧闭,商路带着一群丫头守在外面。
见她到了,商路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董诗诗忍着气,上前道:“世子妃可起了?”
商路垂眸看她一眼,淡淡道:“世子妃未起,侧妃娘娘等着吧。”
董诗诗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只得默默的站到了一边。
这一站,便是半个时辰。
董诗诗站的腿软,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跟在她身后的刘阳不知何时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她身后,低声道:“娘娘坐着等吧!”
董诗诗往后看了一眼,正准备坐下的时候,却冷不防的和商路对上了眼。
商路也正看着这边,眼神有些冷。
董诗诗一顿,便再也坐不下去,直直的站了起来。
她看了眼刘阳,沉声道:“懂不懂规矩?给世子妃请安,哪有坐着等的道理?”
刘阳低垂着头,没敢再说话。
又过了一刻钟,房门从里面打开。出来的不是世子妃,而是段星。
段星穿着妥当,对商路道:“世子妃起了,进去伺候。”
商路应了,带着丫头鱼贯而入。
董诗诗这才上前一步,道:“给世子殿下请安。”
段星看她一眼,道:“来多久了?”
董诗诗:“……快两个时辰了。”
段星眉头一皱,道:“以后来了就闭嘴别说话,吵着她了。”
董诗诗:“……是!”
段星说罢,转头便进了屋,似乎多看董诗诗一眼就是浪费了一般。
董诗诗死死的咬着牙,从来没觉得这样屈辱过。
她对段星百般讨好,对方却连多看她一眼都嫌浪费。
不过,既然她都进了越王府的这道门,便绝不会轻易退缩。
深吸一口气,董诗诗抬脚进了屋。
进去的时候,世子妃已经起了,段星正坐在她身边,笑意盈盈的看着。
董诗诗心里的嫉妒疯涨!
段星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董诗诗上前,轻声道:“给世子妃请安。”
秦艽侧头看她一眼,便道:“喝酒了?”
董诗诗立刻抬手捂脸,慌乱的看着秦艽,道:“我、我只是……”
秦艽抬手打断她的解释,淡淡道:“酒可以喝,不过不可贪杯,对身体不好。”
董诗诗抿着唇,低声道:“是,我记住了,多谢世子妃关心。”
秦艽嗯了一声,又道:“以后初一十五的请安也免了吧,麻烦。”
董诗诗一愣,随后道:“不可!世子妃已经免了晨昏定省,若是连初一十五的一起免了,那便是不妥了。”
秦艽侧头看她,似笑非笑的道:“你难道很想看见我吗?”
董诗诗:“……世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艽耸了耸肩,淡淡道:“我不太想见到你!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并不是很想见到我。怎么,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