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这位世子殿下。
心中感叹,世子殿下果真如传言中那般俊美无双,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但是心中又着实觉得惶恐,这位世子殿下要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荒唐。
这位世子殿下,居然找人、找人专门去勾引自己的妾室。
这等奇葩的要求,简直是闻所未闻。
段星可不管他怎么想,只淡淡的道:“既然知道是做什么事,那本世子就不多说了。只一点,你若做不好,便别活了。你也知道,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刘阳:“……是,草民知道了。”
段星摆摆手,道:“去吧!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让你去她的身边伺候着。你记着,多多关心她,多多开导她,多多给她温暖。这样,她才会对你死心塌地。”
刘阳抽了抽嘴角,道:“是,草民一定尽心尽力将这件事办妥。”
段星摆摆手,转头走了。
等段星走了之后,刘阳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脑门上一层冷汗。
他小声对那侍卫道:“大哥,我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吧?”
那侍卫白了他一眼,道:“能有什么问题?”
“这、这哪里有男人做这样的事情了?”刘阳百思不得其解,道:“这种事,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偏世子殿下与常人不同,居然主动往自己的脑袋上弄点绿。”
那侍卫嘴角抽了抽,抬手一巴掌抽在刘阳的脑袋上,没好气的道:“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谁让你管那么多了?”
刘阳:“是是是,我没想管,我这不是好奇吗。”
“别好奇,”那侍卫道:“你只管办好你的事。办好了,有钱花,有女人睡。办不好,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刘阳一激灵,瞬间不敢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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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刘阳便换了一身粗布麻衣被人领着进了董诗诗的院子。
董诗诗看见人来,有些奇怪,道:“这人怎么回事?”
那管事的脸上没多少热情,只道:“世子殿下说了,这院子里全是些丫鬟仆妇,没个做粗活的,所以特意派个人过来给侧妃娘娘使唤。”
董诗诗愣住,有些激动的道:“真的?真的是世子殿下说的吗?”
管事:“那还有假?”
董诗诗瞬间喜形于色,喃喃的道:“看来,他心里还是有我的。虽表面上对我冷淡,但是实际上还是怕我委屈了。”
她抬头看向刘阳,脸上带着笑,语气都和善了几分,道:“你叫什么?”
刘阳垂头,不卑不亢的道:“小的刘阳,侧妃娘娘请吩咐。”
董诗诗原本以为又是个哑巴,却不曾想他竟然搭话了。
董诗诗有些惊喜,忙问:“你可以说话?”
刘阳:“小的不聋不哑,自然是能说话的。”
董诗诗非常满意,脸上控制不住的就带了两分激动之色。
她这院子里的丫鬟仆妇,一个个的都跟死人差不多。不会笑不会哭不会说话,每日只闷头干活,根本没人搭理她。
这突然间来了个会说话的,董诗诗心里多少是高兴的,于是便拉着刘洋多说了几句。
直到发现管事的还站在边上的时候,董诗诗才有些尴尬的停住了。
她对刘阳道:“这院子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你先下去吧。”
刘阳应了,转头退了出去。
董诗诗这才看向那管事,笑着道:“能帮我对世子殿下说声谢谢吗?”
管事的一笑,说:“这种事,还是侧妃娘娘自己去的好。”
董诗诗一想也是,这样自己还多一个见段星的理由。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碎银子递给那管事,笑着道:“多谢管事的照顾,以后也请多多关照。”
那管事的拿着碎银子摸了摸,然后淡淡道:“侧妃娘娘言重了,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那管事的话说的漂亮,但是等他从董诗诗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便顺手将那碎银子扔给了院子里的粗使杂役。
管事头也不回的走了,低声嘀咕道:“就这么点东西,打发要饭的呢?”
这高门大户,最是势力。
董诗诗这样毫无背景没有底蕴的,在下人的面前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若她得宠还好,偏偏还不得宠,这府中的下人便没几个拿她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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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董诗诗特意亲手下厨准备了一些小菜,又备好了酒,这才派人去请段星过来。
她原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去请的,但是当段星真的答应过来的时候,董诗诗还是受宠若惊。
她着急忙慌的好好将自己收拾了一下,戴上了最好的首饰,化了最精致的妆容,等着段星过来。
段星来的很快,一进屋子,便大马金刀的往桌旁一坐,神情冷淡的道:“叫我来做什么?”
董诗诗凑过去,脸上带着笑意,轻言细语的道:“下午,世子殿下特意命人送来一个杂役照顾,我很是感激。这些都是我亲手准备的,权当感谢。世子殿下尝尝,看喜不喜欢,若喜欢,我以后尝做给你吃。”
段星闻言,眉头一皱,冷冷的道:“不过是个杂役,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吗?本世子不过是怕你丢了本世子的脸,并不是关心你。”
董诗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委屈的喊了一声:“世子殿下……”
段星没看她的脸色,拿起筷子随意的翻了翻桌上的菜,用一种极其欠揍的声音道:“还有,你这做的是什么?这是给猪吃的吗?”
他啪的一声摔了筷子,冷冷的道:“山鸡就是山鸡,做点菜都这样上不来台面。这些你自己留着吃吧,本世子吃这些简直有辱身份。”
说罢,站起身来就大步离开了。
董诗诗站在原地,先是呆立,随后眼泪吧嗒吧嗒的就下来了。
她哭的伤心,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
段星今晚的话,实在是太扎心了。
她出身低,没什么见识,这是她最大的短板。今天这些菜,已经是她能想到最丰富最隆重的菜色了。
但是,仍旧被嫌弃。
正哭着的时候,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了面前,然后便听一道低沉的男声温柔的道:“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