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三日月身后, 纲吉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听他讲着一些关于本丸的事情,交谈中他了解到, 这位跟他相谈甚欢的就是天下五剑中最美的那振,名物中的名物,三日月宗近。就在两个人聊得正欢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紫『色』头发的男人。
“歌仙?”三日月关切地问道,“这么急匆匆地要去哪儿啊?”
看到三日月, 歌仙便快步走了过去:“三日月。”他看了一眼纲吉, 然后问道, “新人?”
“是啊, 又是一个以前没听过名字的新人,哈哈哈,”三日月笑呵呵地对纲吉说道,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歌仙兼定, 热爱风雅的文系名刀。”
歌仙兼定?纲吉倒是知道这振刀,却没听凛夜提起过。
介绍完了歌仙,三日月又介绍了一下纲吉:“这位是新来本丸的时雨金时, 也是以前没听过的名字呢。歌仙听说过吗?这是刀帐上没有的名字呢。”
“并没有,”歌仙用略微好奇的目光审视着纲吉,“不过自从本丸有了天生牙和铁碎牙这种刀帐上没有记载的刀剑男士, 再出现这种, 我已经不会觉得奇怪了。”
“说的也是, ”三日月又点了点头,然后转而看向纲吉,“哦对了,刚刚有个问题我想问结果忘记了,现在看到歌仙想起来了,”他疑『惑』地问道,“你,真的是短刀吗?”
“短刀?!”歌仙一脸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向纲吉,“你是短刀?”看着一点都不像啊!短刀不是应该像小夜那样又小又可爱吗?这位怎么看也是太刀的水平吧?
感觉误会越来越深了……纲吉有些尴尬地搔了搔头发,然后试图解释:“就是……普通的日本刀。”
歌仙哭笑不得:“看来是位连自己的刀种都不知道的新人呢。”
三日月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个也没什么关系吧,天生牙和铁碎牙不是也只说自己是妖刀,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刀种吗?只是因为天生牙说了新人的锻刀时间是二十分钟,所以我就先入为主地觉得应该是短刀,但是这位看起来又不像是短刀,一时好奇罢了。”
“这样啊,”歌仙恍然,然后问道,“你要带新人去哪儿吗?话说没人跟你一起,你居然没有『迷』路吗?”
在自己住的地方还会『迷』路吗?纲吉的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不过想到这里的占地面积,他又觉得自己能力理解了。
“哈哈哈——”三日月浑不在意地说道,“只是带他先随便逛逛,碰到谁就介绍一下。主公跟清光去远征了,所以先不用去天守阁了。对了,你是要去哪儿吗?刚刚看你急匆匆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歌仙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三日月,你看到山姥切了吗?”
三日月摇了摇头:“没有。怎么,被单抢夺失败了?”
歌仙没有回答,只是看他无奈的表情,三日月就知道答案了。
三日月关切地问道:“要帮你一起找吗?”
歌仙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别回头把自己再给找没了。你们逛本丸的时候要是碰到他了就跟他说一声,这种抵抗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了,”三日月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担心地说道,“但是山姥切也不是轻易会妥协的人啊。”
歌仙头疼地说道:“所以才难办啊。不跟你们说了,我继续去找了。”他跟三日月还有纲吉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去找山姥切了。
纲吉扭头看着歌仙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听到三日月问自己:“怎么了?”
“没什么,”纲吉转回头来,对着三日月『露』出了笑容,“我只是在想,这里好像挺有意思的。”凛夜会喜欢这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哈哈哈,是很有意思,”三日月拍了拍纲吉的胳膊,示意他跟着自己继续走,“不知道下一个会碰上谁呢?”
“让人有些期待呢。”
躲到了一个自己觉得相对安全的地方,山姥切默默地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他完全放松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警觉地转头,不一会儿,草丛里就冒出了一个他熟悉的小身影。
“嗷呜——”小家伙从喉咙里发出了毫无威胁和震慑力的低吼,朝着他飞快地奔了过去。
山姥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朝他飞扑过来的小狮子:“纳兹?你怎么?”等纳兹亲昵地跟他蹭完了之后,他才问道,“是主人带你来的吗?”
纳兹摇了摇头。
“不是吗?”山姥切疑『惑』了,“那你是怎么来的?”
纳兹歪了歪脑袋,脸上的小表情看起来也很纠结。它不会说话,所以没办法跟山姥切解释。最后它用力地甩了甩脑袋,从山姥切怀里钻出来爬到他的肩膀上,看起来十分威风地吼了一声。
……真可爱。
山姥切被萌的忍不住掩面。虽然他还是没明白为什么纳兹会出现在本丸,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带你去见大俱利的话,他应该也会高兴吧。”山姥切伸手『揉』了『揉』纳兹的脑袋,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他便带着纳兹一起准备去找大俱利了。
“只有你自己来了吗?瓜呢?”
“嗷呜——”
“……抱歉,不该问你。”
找了一圈没找到山姥切,加上还有很多衣物要洗,歌仙决定暂时先放弃了。他回到洗衣池旁的时候,看到帮他一起找山姥切的狮子王和太郎太刀已经回来,从两个人的表情来看就知道,他们也是空手而归。
“好吧好吧,”歌仙举手投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狮子王拍了拍歌仙的肩膀:“看开点,下次还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出来洗吧。”
太郎赞成地点头:“我觉得还是这个办法好。”
“总之,先把手头这些洗了吧,不然不知道——喔嚯!”狮子王在说话的时候弯腰拿起了一条被单,结果吓了一跳。堆积的衣物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去一个人。他手上拿着个甜酒的瓶子,趴在衣物上正呼呼大睡着,即使狮子王惊呼了一声,他也只是嘟嘟囔囔地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狮子王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是个没见过的人,本丸来新人了?”
歌仙一脸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哎?本丸今天来了两个新人吗?”
“两个?”太郎疑『惑』地问道,“难道还有一个?”
“我去找山姥切的时候碰到了三日月,他也带着个新人,”歌仙微微皱眉,“怎么回事?”他蹲下去盯着新人的脸看了一会儿之后问道,“你们认识他吗?”
狮子王和太郎齐齐地摇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不认识。”
“先叫起来吧,看样子是个短刀,”说着,歌仙伸手推了推对方,“醒醒,别在这睡了。”
被歌仙摇醒,小短刀一边『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啊?有酒了吗?”
“……”歌仙和狮子王沉默不语地将视线投向了太郎。
太郎紧张地问道:“你们看我干嘛?”
“这家伙一醒就要喝酒,真的跟你没关系吗?”狮子王一脸怀疑地问道,“次郎太刀是酒鬼可是全本丸都知道的事。”
太郎急忙摇头否认:“不是,他不是我弟弟,我只有次郎一个弟弟。”他也蹲下去,伸手晃着小短刀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你是谁?”
“我吗?”小短刀此时已经清醒了一些,听到太郎这么问自己,他很得意地回答道,“我,不动行光!我可是织田公最喜欢的短刀!”
“不动行光?”狮子王想了一会儿之后问道,“你说的织田公,是织田信长吗?”
不动不满地问道:“那还能有哪个织田公啊?话说你们是谁?这里是哪儿啊?”他看了看手中空空的酒瓶,眨巴着眼睛又问了一句,“这里有甜酒吗?”
三个人都没回答,只是心里已经知道该带他去见谁了。
不过……歌仙捏着下巴,脸上『露』出了困扰的表情:“三日月说今天新人的锻刀时间是二十分钟,他还以为来的会是短刀,而不动行光就是短刀,看来他是今天的新人无误了。那——”他看了看太郎和狮子王,又看向了不动,“三日月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嗯——”狮子王想了一会儿之后问道,“三日月现在在哪儿?”
歌仙回答道:“他说要带新人在本丸随便逛一逛,在这种情况下要找到三日月,难度你也知道。”歌仙不由得捏了捏眉心,又说道,“哦对了,那个人名字叫时雨金时,刀帐上没有这个名字,我和三日月还以为又是跟天生牙还有铁碎牙一样的情况。”
太郎点头:“确实有了这两个先例,本丸就算多了刀帐上没有的刀,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
狮子王又问道:“那新来的那位审神者呢?”
“跟清光一起远征了,要明天这个时候才回来了,”歌仙解释道,“烛台切告诉我的。”
“难办了啊——”狮子王双手叉腰看向了一脸茫然的不动,“总之先把这家伙丢给他以前的同事吧。”他对不动说道,“走吧,带你去见几个人。”
不动眨了眨眼:“谁啊?”
“见了你就知道了。”
黑着脸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长谷部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狮子王笑嘻嘻地说道,“这位是新人,不动行光,你们应该认识才对。”
长谷部手握成拳砸了下桌子:“我知道!为什么是他!”
狮子王挠了挠头:“这个问题你问我也没用啊,”他站了起来,“总之我还要洗衣服,不动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之后,他就快速地溜出了房间关上了门,留下四个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这几个家伙应该没问题吧?”狮子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就听到屋子里爆发了长谷部的大声吼叫,“你这家伙来干嘛!”
看起来问题很大。
“好了长谷部,你先冷静一下。”宗三劝慰道,“你这样声音太大了。”
不动扬起下巴,挑衅般一字一顿地叫着长谷部的名字:“又见面了,压、切、长、谷、部——”
“你——”长谷部拍桌而起,又被『药』研给摁了回去。
“旧人重逢总归是件开心的事,”比起长谷部,『药』研就显得冷静多了,“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吵架。”
不动把头往旁边一扭:“哼,还不是他要跟我吵。”
“真是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你这家伙都让人觉得很不爽——”长谷部咬牙说道。
『药』研无奈:“真的是——比起你们之间的矛盾,我其实更在意另一件事。”
“是狮子王说的,本丸还有另一个新人吗?”宗三问道,“我也在想这件事。”
『药』研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边思考一边分析:“按照狮子王说的,歌仙在见到三日月的时候,三日月跟他说那个叫时雨金时的才是本丸来的新人,如果是两个新人的话,三日月当时就会说吧?”
宗三问道:“会不会是审神者在锻刀的时候就锻了两把?”
“如果是那样的话,主一定会说的,”长谷部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可能三日月不知道这件事。”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药』研和宗三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太对。
『药』研迟疑着问道:“长谷部你……叛变了?”
“不是——”
宗三也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不是,什么叫叛变了!”
“这是变相地承认了吗?”
“都说不是了!『药』研你不也是吗?主让你出阵你都去了!”
『药』研摊手:“我只是看在她对『乱』不错的份儿上答应她不为难她而已。”
“所以『乱』也叛变了吗?”
“我们先别说叛变这个话题了可以吗?”
不动的视线在三个人脸上来来回回,看起来相当茫然。
他们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