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达组的房间里,几个人围着长桌坐着,表情看起来都很严肃。唯一一个坐在桌首的长谷部则是低着头,看起来十分不安。
“闯祸了呢,长谷部君,”鹤丸两手的手肘拄着桌面,十指互搭着抵在下颌处,表情沉重得仿佛他们在讨论什么关乎本丸生死存亡的事情,“这下子严重了,你胆子还真够大的。”
大俱利面『色』同情地看着长谷部,然后摇了摇头:“唉。”
天生牙一本正经地对长谷部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烛台切拍了拍长谷部的肩鼓励道:“嘛,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但是吧……你怎么连主人都凶呢?”
安定和清光谁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长谷部他们。
“万分抱歉!”长谷部再一次对着凛夜行了个大礼,整个人处于一种随时要切腹谢罪的状态,“请主责罚我吧!”
在鹤丸他们跟长谷部说话的时候,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凛夜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全神贯注地玩着她手上的猫耳朵和狗耳朵。
三日月悄悄地靠了过去,小声问道:“这是什么?”
“是猫耳朵和狗耳朵哦,”凛夜举到了三日月面前,“三日月先生也来戴戴看吧?很可爱哦!”
“可爱吗?”三日月捏起了下巴,“但是老爷爷似乎不适合可爱的东西呢。”
狐之助雀跃着说道:“三日月大人试试嘛,天生牙大人也戴了,很可爱哦!”
“啊哈哈哈,是吗?”三日月来了兴致,“那我也试试。”
凛夜兴冲冲地把那对『毛』茸茸的狗耳朵给三日月戴在了脑袋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之后,她开心地说道:“可爱!”她又把那对猫耳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刚准备问三日月可不可爱,就听到长谷部很大声地在叫自己。
完全错过他们刚才的对话,凛夜也不知道长谷部叫自己干什么。她茫然不解地抬起头,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鹤丸他们多少有些幸灾乐祸,长谷部则是生态紧张又懊恼。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凛夜想起了自己的人生导师库洛姆说过的话:“这种情况下,萌混过关就可以了。”
于是,凛夜眨了眨眼睛,又歪了下脑袋,用细细软软的声音叫了一声:“喵~”
这是什么可爱暴击——!
几个付丧神纷纷捂住了胸口,一时间被萌的找不到语言来描述。这个时候,三日月兴冲冲地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汪’一声?”
鹤丸急忙伸出手制止了他:“别,求你了,千万别!”
安定掩面:“主人这叫可爱,你那叫可怕!”
“看起来成功了,”凛夜曲起手指挠了挠脸颊,“其实我刚刚走神了,并没有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只听到长谷部先生叫我了。长谷部先生有什么事吗?”
被凛夜用充满了真诚和关切的眼神注视着,长谷部内心的愧疚感更重了。他说:“实在是非常抱歉,因为刚才没有注意到主也在后面所以用了非常不敬的态度……”
“啊,那个啊,”凛夜摆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在走廊上跑本来就是我们不对嘛,所以不用在意啦。”
反过来被凛夜道了个歉还被安慰了一通,长谷部感动得差点流泪:“主……”
“这个事情解决了,长谷部,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鹤丸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长谷部,另一只手的手指还敲着桌面,“你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啊?”
“我——”长谷部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无奈之下,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三日月。
三日月正拿着那对狗耳朵,循循善诱地对清光说道:“清光,不试一下吗?”
清光一脸抗拒:“不了吧?”
“多可爱,来试试嘛。”三日月坚持不懈地继续诱『惑』道。
狐之助叹了口气:“三日月大人,是真的很像会诱拐小孩的坏人呢。”
因为清光坚决不肯接过那对『毛』茸茸的狗耳朵,三日月明显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唉。”注意到大家在看自己,他又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吗?”
“我们在讨论为什么长谷部对主公的称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看向你了呢,”鹤丸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是啊,”三日月也看向了长谷部,“这是怎么回事呢?”
清光语气凉凉地说道:“出现了,三日月式装傻。”
“哈哈哈,”三日月笑了起来,“追究那么多也没什么意义吧?既然是长谷部承认的审神者,那么称呼她一声‘主’也无可厚非。对吧,长谷部?”
“真是完美避开了这个问题还给了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该说不愧是三日月吗?”清光别有深意地问道。
三日月故作谦虚地说道:“过奖了过奖了。比起那个,其实我更想知道,昨天晚上清光和主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听到三日月这么说,清光顿时挺直了脊背,而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了他。
鹤丸也坏笑着说道:“是啊,我也好奇,毕竟我和三日月还特意回避了。啊呀,早知道我们就留下来了。”
“凛昨晚回本丸了?”天生牙狐疑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他看向凛夜,“你去找清光了吗?”
“诶?”凛夜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了手,“等一下!”凛夜一脸费解地看着三日月和鹤丸,“为什么你们知道我昨晚做梦梦见了什么?”
“做梦?”清光嘴角抽了抽,“你梦见什么了?”
凛夜指了指三日月和鹤丸:“就是三日月先生和鹤丸先生说的啊,一开始是我们三个在聊天,然后清光出现了,他们两个就离开了,清光送了我一下还叫了我主人……”她越说越心虚,声音也变小了,“反正,做做梦总是可以的吧……”
“你们那叫聊天吗?”清光满头黑线地看着凛夜,“你和鹤丸两个人脸对着脸在那互相‘哇’个不停,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搞不懂。”
凛夜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你还以为自己昨晚是做梦呢,”鹤丸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了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凛夜的同情,“我们的审神者,别是个傻子吧?”
“你才是傻子!”凛夜怒视着鹤丸,然后又转头看向清光,用试探的语气问道,“那,昨晚不是我做梦吗?”
清光回答道:“不是。”
“清光叫我主人了?”
“叫了。”
“那再叫一次!”
“主人。”
“啊——”凛夜捧着脸叫了起来,她跑到天生牙面前拉着他的衣服,眼神热切地看着他,“天生牙你快掐我一下!用力点!”
天生牙哭笑不得:“用力的话你会疼的。不是做梦,是真的。”
“嘿嘿,”凛夜忍不住笑出了声,“开心!”她又跑回到清光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清光再叫几次嘛!”
“……我拒绝,”清光伸手捂住了凛夜的眼睛,“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答应的。”
“诶诶?但是这样我就看不到清光了啊!”
“那就别看了。”
“不行!”
凛夜握着清光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对着他弯起眼睛笑:“我会好好对清光的!”
清光笑了笑,抬起手在凛夜的脑袋上『揉』了『揉』:“请多指教了。”
双手抱臂坐在一旁,安定拧着眉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作为清光的好搭档,为什么主人对我和对清光的态度差这么多呢?你对清光也太执着了吧?”
“啊,其实是因为,我这个人超级记仇,”凛夜把头扭向了一边,“我来本丸第一天你跑出来吓唬我这件事,我还没忘呢。”
“诶?到现在还记得吗?”安定愕然地问道。
凛夜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记得很清楚哦,我可是最记仇的天蝎座!还有鹤丸先生特意跑来吓唬我把我吓哭了,还有挖个坑等着我掉进去,这些事我全部都记得很清楚!”
鹤丸嘴角抽了抽:“你该不会是有个专门记仇的小本本吧?”
凛夜认真地回答道:“没有哦,全部都记在脑子里了,记得很清楚!”
“鹤丸,”天生牙沉着脸看向了鹤丸,“你先解释一下,你挖了个坑等着凛掉进去是怎么回事?”
三日月笑呵呵地说道:“倒像是鹤丸会做的事。”
烛台切摇了摇头:“不可饶恕啊鹤先生。”
长谷部咬牙:“鹤丸,你给我切腹吧!”
鹤丸举起了双手:“听我解释!我就是想给她个惊吓嘛,结果掉下去的反而是我啊!”见大家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自己,鹤丸急了,“我也知道这件事挺匪夷所思的,但这是真的!掉下去的那个是我啊!我还被主公威胁着帮她锄草呢!”
“主会威胁你?”长谷部对此表示怀疑。他看了看像个小白兔一样乖巧又温顺的凛夜,又看了看鹤丸,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不可能的!”
鹤丸愤恨地捶地:“信我啊!长谷部!明明我们两个认识的更久吧?!你不要被骗啊!”
长谷部冷哼了一声:“信你我才是被骗了。你不仅给主挖坑,现在还污蔑主,我看你就是想去马当番了。”
鹤丸急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想!”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凛夜朝着鹤丸比了个“耶”的手势,还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鹤丸掩面。
又输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