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刚才的情形您一定都看到了,我并没有出声说话,而刘成的回答和苏云的问话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刘成根本就是耳背,他和人交谈不是依靠耳朵听取别人说话的内容,而是依靠解读别人的口形,我刚刚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他应该能从我口形中解读出大致的意思,我当时是问他,你不会被别人收买了吧?刘成这个才惊慌失措的进行解释!”。李凌侃侃而谈,揭露了刘成耳背的本质!
前世的李凌也接触过一些耳背的病人,而且也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唇语,他见刘成和知县交谈的时候一直盯着对方的嘴唇的时候他就猜测出了大概,这才想了个计策和苏云一起试探刘成。
“这位公子太异想天开了,刚才只是我一时精神恍惚这才没有听清楚你说的到底是何内容!”。刘成开始狡辩,随意的侧了侧身子,将苏云也纳到了他的视线之内。
“荒谬!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追究了吗?”。李凌冷笑了一声,故意走到了他的对面,对着刘成说了一段话,依然是没有出声。
刘成的汗水渐渐的流了下来,很显然他依然无法读出李凌说话的内容。
“大胆刘成,你别想瞒混过关,我可以安排人背对着你说话来进行测试的!”。县令大人又用力的一拍惊堂木,尽显父母官的威严。
“我招,大老爷我招了,不过那又如何?我的确是看见马强和温小姐在河边幽会了!”。刘成见自己耳背的事实被揭破,他索性承认了下来,只是他咬死了自己见到过马强和温家小姐两人,始终不肯更改口供。
“如何?你说你听到了两人吵架的内容,两人并没有避讳你,可见你距离两人不近,城外小河中流水湍急,你一个耳背之人是如何听见两人的悄悄话的?”。县令这次可被惹怒了,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刘成居然还不悔改,他当自己是白痴吗?
“大老爷饶命啊,我招,我全都招了!”。刘成实在扛不住了,下面跪着的马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若是他不说实话,只怕县令就要对他动刑了!
前两天他正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来人用刀顶着他的脖子,让他到衙门做伪证冤枉马强,扬言他要是不照着做就再回来杀他。
刘成不敢怠慢,这才急匆匆的来到县衙检举马强。
“刘成,你竟然敢做假证欺骗本官,我判你监禁三个月,你可服气?”。县官哪个心里有气啊,若不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凌让他重新审案,只怕他已经铸成大错了。
“我服!大老爷我服!”。刘成彻底的软了下来,仅仅是被限制了三个月的自由,他没有任何的不满。
“马强犯罪的证据不足,先行看押起来,温小姐的案子容后再处理!”。县令一拍惊堂木,退堂了。
“谢谢李公子!”。马强想要多说一些感激的话,但是被两个衙役给拽走了。
衙役在刘成的家搜出了大量的银子,他一个靠砍柴为生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显然是威胁他的人所留下的。
县令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先前他办案的方法似乎真的有点错误,他对李凌更加客气了:“想不到李解元这么有能耐,真是不错,这件案子的棘手性你也看到了,现在本官却是完全没有了头绪,不知道你能不能留下来帮我?”。
县令目光敏锐,他看到了李凌的价值,所以才想寻求对方的帮助。
“求之不得!大人的想法正和我意,我也想帮助马强尽快彻底的摆脱嫌疑,还他一个公道!”。李凌当即答应了县令的要求。
李凌的要求很奇怪,他既没有要求去发现尸体的河边,也没再让县令传召任何人而是让仵作何叔带他到了停尸房。
何叔是一个已达知天命之年的老翁,他见县太爷带着一群人过来验尸,心中却很是不快,这不是瞧不起自己吗?他已经看过了,何必再进行勘验?
他在县衙干了一辈子,先后跟过几任县太爷,如今他将要退休了,却也用不着再巴结县令。
“何叔,待会我验尸的时候麻烦你将结果记录下来好吗?”。李凌微笑着对何叔说道。
停尸房里就属他最熟悉了,让他做记录最好不过了?
“你当我是什么啊?是你的奴才?我才是真正的仵作,要再进行检验也应该有我操作才是,况且我不认为自己的验尸结果有任何的纰漏,年轻人,隔行如隔山,我看你还是自觉一点好!”。何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李凌的提议,三十年前老夫出师以后就再没有为其他人打过下手。
“何叔,李解元也是不想放过凶手所留下的罪证而已......”。县令替李凌解释起来,虽然何叔这几年来有些碌碌无为,一个小县城能有一个仵作负责验尸就不错了,县令也没有过分追究过他的责任。
“大少爷,还是我来做记录好了!”。苏云见何叔故意刁难李凌便毛遂自荐,要求做记录员。
“好,我说你写,没从现在开始我所说的话你要全部都记录下来!”。
李凌走到尸体前面,将蒙在上面的白布揭开,露出了温姑娘的尸体,他将死者的衣领往下面拉了拉,露出了被害人的脖子。
两天颜色不同的勒痕清晰可见!
“何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记得你给我的验尸结果上只记载着有脖子上一条痕迹!”。县令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他率先向何叔发难!
“这有什么奇怪,我早就说过,温姑娘可能是被人用绳子拖入河中淹死的..”。何叔开始为自己辩解。
“死者颈部有两条勒痕,颜色浅的那条是死者死后造成的,颜色灰暗的那条则是死前造成的,由此可见温姑娘根本就不是被淹死的,而是再某个地方被人勒死以后又拖到河边的!”。李凌仔细勘察着尸体,并没有将其他人的争执放在眼里。
“何叔,你还说自己事一向谨慎?如果你肯反复验证的话就会发现令一条痕迹,也不至于误倒我们的办案思路!”。县令极其气愤,想着这次案件结束以后,他是不是该重新申请一个仵作?
“啊!”。
县令正在想着心思的时候却听到了好几声惊讶的喊声。
何叔也大叫起来:“大胆.淫./贼,竟敢非/礼女尸,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