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望着那条信息,心砰砰直跳跳,怀孕?一想到她最近有点反常,忙给她打了电话,问她人在哪,她说刚到家换身衣服就去医院,我让她在家等着我。
我找了个借口走人,老爷子一副眼不见不烦的样子,恨不能我早点消失。
她真的怀孕了,那股喜悦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可她顾忌很多,觉的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有点不想要,我当然不会同意,有了孩子我就不怕她跑了,何况那是我们爱的结晶。
我当然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无非是我与欧阳雪的婚约,还有我的病。对于欧阳雪的婚约,我想有人更不愿意见成,而我从来只把它当成一种充诺,我想欧阳雪那么高傲的人,也不会想跟一个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结婚吧?
在我的坚持下,她答应把孩子生下来。
那一刻,我也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安了心。从此,她再也别想离开我。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后来她还是离我而去。
送老爷子去机场,他身体突感不适,无奈我只好陪着他一块回去,回京那两天,我无时无刻不挂念她,她早孕反应有点厉害,我不放心,可老爷子我也不能放下不管。
好不容易老爷子的血压降了下来,我更匆忙的想赶回榕城,那怕回去只陪她一天也好,可我不争气的身体,又没有支撑住,在机场VIP室晕了过去,被送到医院时我才清醒,见若溪守在一旁我有点诧异,若溪说,是她给她打的电话。我才知道,我晕倒时机场工作人员给她打了电话,此时她一定急疯了,忙给她回了电话。果然她急疯了,我安慰她,她抽泣着说想我,想立马看到我,可是买不到机票了,无措的跟个小孩。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一个健康的身体有多么的重要,如果我身体要是没事,那么就不会让她这样的担忧受怕,我必须尽早治好,这样她也不会提心掉胆。
可我没有想到,林峰也在那一天离去,而她为了不让我担心尽让人封锁了消息,但要满过我那有那么容易。
大年三十那天,我一早给郭镜书打了电话,证实了林峰离去的消息,一想到她一边担忧着我,一边还要承受痛失父亲的悲痛,我在医院哪里还呆的下去。
以我当时的情况要出院,刘医生是绝对不会批的,身边又有两个二十四小时看护,我要从医院溜出去跟越狱没什么差别,当然这话是夸张了点,但我也废了半天的功夫才从医院逃出来。
当我站在她家别墅门口时,已是华灯初上,按响门铃那一刻,我的心跟那门铃一样,咚咚直跳。
给我开门的是一位老阿姨,慈眉善眉,一听我找她,便把我让了进去,我跟着她进了客厅,随即看到她站在餐厅那边,那一瞬我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恍如隔世。从来没有那么深刻的想过一个人。
她惊怔的望着我,眼底闪若星辰,随即眼泪溢了出来。
仅几天没见,她又瘦了,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把她养的胖点,这又全回去了,我看着她心疼不已。
年夜饭后,我与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相拥,良久,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说,不想我来回奔波,而且她也不希望我来参加。她的善意让我心暖也心疼,我只能把她拥的更紧一些。
她问我是不是偷偷从医院跑出来的,这事我怎么可能跟她说实话呢,说跟主治医生打过招呼的,她嘟着嘴说不信,但她的眉眼却全是喜悦之情,我想她心里还是希望我这一刻能在她身边吧。
随后,她带着我去了她卧室,她的卧室摆着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全是男生喜欢的摆件,她说都是她上初中时别人送她。
她说的那个‘别人’我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我既然有点嫉妒起自己来了。
她拉着我的手,眉眼含笑道:“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听着像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不由有点好奇。
我环住她的腰,低下头,额抵在她的额头,柔声道:“有你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她娇媚的回道:“我也是。”
我情不自禁吻上了她,到关键的时候我想起她现在怀着孩子,问她行不行,她似乎也热切的想要我。我怕动情时没轻没重伤到孩子,让她在上,她却害起了羞。
那一晚我很轻柔的要着她,却有着别样的愉悦。
事后,她疲惫的睡了过去,我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没一会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她醒来窝在我怀里赖着不起来,我说大年初一应该早点起来,她钻在我怀里不动,我其实也不愿起。
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抱着她我真不舍的走,想了想,“初二吧。”
她又问我国外的医院联系好了没?什么时候过去?
我说联系好了,定在初六。
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太好了。
有什么好呀,我一去就见不到她,搞不好还会把她忘掉。
可我又不能不去,我一天不去,她便一天不安,我又怎么舍的她天天担扰。
要是她能陪我一块去那就好了。
虽然她不能陪我一块去,但她答应了先跟我领证,这无疑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的心情一下又舒展开。
我们订在初七去领证,因为民政局初七才上班。
用过早餐,外面阳光明媚,是一个好天。
她说要带我去后山,还问张妈要了两捆纸,不知道要干吗用?张妈还要搬梯子,说是包什么去?
我问她干吗去,她说到了就知道。于是我跟着她去了后山,她说小时候她跟阿哲就是在这里一块抓过蝴蝶,玩过泥巴。我不由认真的打量起四周,原来小时候我来过这里,跟她在这里留下过美好的童年记忆。
没一会,我们走到一棵长的茂盛的枇杷树下。
她转身,挑着眉眼问我,“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我放下手里的两捆纸,轻笑道:“这不是枇杷树吗。”我见周围一棵树也没有不由有点怪奇,“这里怎么会有一棵枇杷树呢?”
她凝视着我,眼底被阳光照的亮晶晶,朗声道:“这是我为阿哲种的。”
我心头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生痛,怔在原地。原来我在她心里埋的那么深。
我上前把她紧紧的搂进怀里。
她说枇杷树是她十年前为我种下的,开花结果好几年了。她说她从来不信我会离开,所以她种了这棵枇杷树等着我回来。她说只要我回来,就能吃到她亲手为我种的枇杷,说我很爱吃枇杷。
她在我耳边低低的说着。
我眼眶微热,在心里呐喊着: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你没有白等。
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觉从头到脚被一股暖意充盈着。
那一刻我发誓,今生决不负她。
随后,她从我怀里退出,仰头望着我,问:“你是不是有点嫉妒他了?”
她那个眼神竟让我有点不敢直视,好像知道什么,我望着她恨不能打破自己的头挖出被埋藏掉的记忆,回报她。可我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满满的心疼。
她真傻,我何德何能值的她这样情深。
面对这样的她,我更加难以启齿,我想我一定要记起我跟她的一切。
那天,我学着包枇杷,她站在树下给我递纸,仰着头阳光洒在她脸上,度上了一层柔柔的光,而她的望着我的眼眸是那样的温柔深情,让人如沐春风。
包完枇杷,我出了一身汗,她拿着纸巾细细的为我擦拭,擦到我脖子时,我笑着说痒,她却故意往脖子处又擦了两下,我痒的笑出声,一把住她的手,问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嘟着小嘴,挑衅道:“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着。”
望着她娇红的脸,明媚的眼,那一刻我情难自禁,深深的吻上她。
这个仿如梦境一般的画面,实在太美好了。
以至于我后来以为那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也是这个梦支撑着我走过了那一年多苦不甚言的日子。
初二我回京,我们约好了初七领证,她初六来京。
初六那天早晨,我很早就给她去了电话,再次嘱咐她一定要带齐证件,随着我们闲聊了一会,说到了是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好这个问题上,我告诉她头胎还是男孩好,这样以后更再生妹妹时就有人保护,她还笑话我。那时我能感觉到,她心情还是很好的。
下午司机送她到机场,发信息给我汇报时,我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接通后她好一会才有回应,当时我没有多想,之后,她语气也很平静,挂电话时她还说很想我。可我哪里知道她那最后三字是带着一股绝别意味。
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机场,可等到七点多也没见到她的人影,她原本乘坐的航班六点就到达了,我却迟迟没等到她。让人一查乘客名单,里面根本就没有她,当时我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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