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没敢在路口等着,直接往别墅区外跑,没跑多远刚好有辆出租车从里面出来,我拦了下来。
上了车,司机问我去哪里?
我愣住,我跑出来也没地方可去,只能让司机先往市区开,车子进五环时,我想起陆正南,他那天发短信说邹子琛没对他没怎么样,但,以我对邹子琛的了解,他不可能轻饶。
“司机,去罗马花园,在北四环边。”我给司机报了去处,心提了起来,以陆正南的性格,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么也会给我打个电话,可是这几天除了那条短信,他不但没电话也没微信,一点也不像他。
我有点担心。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不由蹙眉,掏出手机,来电是别墅的坐机号,我望着屏幕发怔,直到手机玲声断掉。随即我按了静音,把手机放回包里。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罗马花园,我付钱下车,这才拿出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但全是邹若溪打来的,我苦涩一笑,那人竟一个电话也没有。
他是不是巴不得我自己跑出来呢?
突然间觉的很悲哀。
人有时就是这么矛盾,。
我握紧手机,随即给陆正南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好久那头才接了起来。
“喂,”他的声音沙哑又虚弱。
我疾步进了小区,一边问道:“你怎么了?”
那头传来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听的我眉头都拧了起来。好一会才平息了下来。
“告诉我楼层跟门牌号。”那天被邹子琛抱出来我一直闭着眼,所以不知道他在那个楼层,我只记的他住那栋楼。
“你不用过来,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了。”他粗喘的气息说道。
“我就在你公寓楼下,你想我被冻死吗?”
那头默了一下,才道:“1106房间。”
“我马上上来。”我挂了电话,便跑进公寓大门。
等电梯时,我手机震了起来,刚好电梯下楼,我没来得及接,进电梯后,手机已经不震了,所以我也没看。
当我敲响1106房间,看到陆正南时,我简直……认不出他来。俊朗的脸此时满淤青。仅几天不见,他整个人憔悴不甚。
陆正南看到我,满脸不自在,“你怎么来了……”话没说完他又咳了起来。
我望着他,眼一下红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邹子琛?”
“先进来吧,外面冷。”陆正南让开身。
我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陆正南关了门,跟在我后面。
走到客厅,我回头看他,见他走路竟然也有点不自然,好像腿也受伤了。
“邹子琛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他是不是有病呀。”我嘶声吼道。
陆正南捂着嘴,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我忙上前扶他,“你咳这么厉害,咱们去医院吧。”
他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喉咙有点痒。”
“那你先坐下来。”我把他扶到沙发上做下,“家里有药吗?”
“我感冒从来不吃药。”他轻扯嘴角笑了笑。
那笑容让我心里发酸。
我放下包,往厨房走去,打开冰箱,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又走到灶台边,拎起水壶,空空的里面一滴水也没有。我吁了一口气,这人在家是怎么过的呢?
我转身出了厨房,见陆正南虚弱的靠在沙发上,要骂的话,终是不忍骂出口。走上前,我认真的查看他脸上的伤,脸上好几及处都破皮了,眼圈还有点肿,越看我心越惊,伸手便拉开他的领口,陆正南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果然,他身上也有伤。
我惊愕的望着他,双手因暴怒而发抖,“他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
陆正南苦涩的笑了一下,“那天的事……我该打。”
“你怎么那么傻。”话落我转身又进了厨房,把水壶洗净,烧了壶水,随之又回到客厅。
陆正南见我一会进一会出,跟个做错事的小孩,坐在那也不敢言声。
我走过去朝他伸手,“把钥匙给我。”
他愣愣的望着我,不知道我要干吗?
“快点。”我皱眉。
他弯身,从茶几下面拿出两把钥匙。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钥匙,拎包就往我走。
“童童你干吗去?”他焦急的喊了一声。
“我一会就回来。”音落我便出了门,我紧握着手里钥匙进了电梯。
来的时候,我看小区前面就有一家‘物美’大卖场,所以一出小区,我便往卖场方向走去。从小区到物美走路不到十分钟,刚好大门口边上有一药店。我小跑着过去,在药店买了各种感冒药,这才进了超市。
从超市出来,我手上多了两大袋子,因为下雪天,门口出租车很少,而且也不顺道,我心里担扰着陆正南,也不想等车,提着两大袋子走了回去。
因为出来的急也没戴手套,回到小区门口时,我手几乎快要冻僵了,又被袋子勒的很疼。
进了小区,我不得不放下两袋子,搓一下双手,把大衣袖子往前拉了拉,垫在手心上,然后再提起袋子,走到了陆正南公寓前,我又停了下来,手实在是太冻了。我把手缩在袖子里,弯腰,刚要再提起袋子,眸子瞥到公寓大门旁停着一辆黑色路虎,随即车门打开。
我心头不由猛地一跳。
邹子琛穿着一件军绿色的棉服从车里下来,那件棉服还是我上次在国贸给他买的,果然很适合他,帅气又新潮。
我提着袋子僵在原地,不敢看他的脸,只觉有道凛厉的视线一直锁在我脸上,感觉比冷风刮过还要刺痛。
他脚上皮靴踩着厚雪,渣渣作响,听在我耳里,好像碾在我肉上让我觉的身心都疼。
我垂着双眸,望着那双离我越来越近的皮靴,没敢抬眸相迎。
倏地,他伸手拉过我就往车上扯。我手上本来就冻的没力,被他一扯,两个大袋子便掉落地上。
“邹子琛你放开我。”我抬手去掰他的手,他的手就跟一把钳子似的,紧紧的钳住我的手腕,任我怎么用力挣扎都无法挣开,我的力气跟他本来就无可比性,仅一瞬我就被拉到车门边。
“邹子琛,你这个野蛮人,就知道用武力……你放开我。”我掰不掉他的手,只能捶他的手臂,而他根本不为我所动,打开后车门便把我扯上车,直接把我甩趴在后车座上,力道之大我无法反抗。
随即,他甩上门,更上了驾驶座,我在他发动车的空隙坐了起来,嘶吼道:“放我下车。”
他握着车钥匙的手微顿了一下,淡淡的问道:“你一逃出来就迫不及待的跑到这里来,还说你跟他没什么?”他声音淡漠至极,似又隐含着无尽的怒意。
“是,我迫不及待逃出来就是为了见他,这下你满意了吧。”话落,我打开车门跳下车,他随即也下了车,在我欲转身时,扣住了我的手,一个回力,我旋身,被迫面对着他。
他低吼道:“跟我回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望着他,我怒意横生,我就那么不值的他相信吗?
他面色冷峻,双眸布满戾气,望着我瞳孔微缩了一下,“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我迎着他的视线,眼眶还是红了,“你怎么可以对陆正南下那样的重手……邹子琛,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邹子琛眼底惊过一丝惊诧。
我讥笑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从来就不信任我,”吸了一下鼻头,我又道:“你这样的爱……我消受不起。”
他怔怔的望着我,似乎无法相信我会说那样的话。扣在我手腕上的手,几乎快要把我手腕捏碎,他双眸一凝,“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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