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病还能治?”我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自己抹了一把,更一脸急迫的望着他。
他眼底满是无奈。拿过我手里的毛巾投干净,挂了回去,悠悠的说道:“我忙了一下午,快饿死了。”
我这才想起来,说好要给他做晚饭的,可我却什么也没做。
“怎么办,我忘了做饭了。”怎么说他病刚好,可不能把他饿着,“你等着,我立马去做。”
我刚要跑出去,就被他一把拉住,“算了出去吃吧。”
“不行,你病刚好,外面菜太油腻了。”我面色一绷,“你等一下,我跟陈姐学的海鲜面我做过几回,很好吃的,而且也快。”
“那好吧。”他无奈轻笑。
“你先换衣服,躺会,很快就好。”我说着,便出了卧室,跑去厨房。
食材都是现成的,步骤早熟烂在心,不过二十分钟我就做好了面。
等我进卧室发现邹子琛在床上睡着了。
体力还是有点不支吧,才刚出院就这么拼命,不累坏才怪。
我坐到床边,望着那张略带疲倦的俊容,莫明的有点心疼。手不由的抚了上去,轻轻的摸了两下,却把他给弄醒了。
“嗯,我怎么睡着了。”他睁眼,嘴角微勾,迷离的望向我。
“面做好了,起来吃吧。”
我伸手把他拉了起来,他顺势把我拉进了怀里,下鄂抵在我肩上,懒懒的说道:“有人伺候真好。”
“快起来,一会面坨了不好吃。”我催促。
邹子琛很是愉悦的笑了两声,跟着我出了卧室,他闻了闻,夸道:“闻着不错。”
看着他把一大碗的海鲜面吃个干净,我嘴角就止不住的想上扬。原来为爱的人煮东西真的很幸福。
吃过晚饭,我记下时间,把碗筷收拾了一下。邹子琛去了书房说是还有几封邮件要回。我在沙发看电视,见他过了半小时也没出来,便去倒了杯水,端去书房。
推门而入,就见他埋头在文件里,手在键盘上还不断的敲打着。
“该吃药了,你把药放哪了?”刚才我在卧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药。
“在我这呢。”他抬头朝我笑了一下,伸手接过我递上去的水,打开抽屉拿出药。
我不由对他的药好奇了起来。
“医生都给你开了什么药呀,怎么那么多瓶?”说着,我伸手就想去拿药瓶。
邹子琛却把药瓶放回了抽屉,若无其事的笑道:“一些维生素片。”
“哦,”原来是维生素,我没多想。
“我还得忙会,”邹子琛吃完药,把水杯递回给我。
我很自觉的退出书房。
回到卧室,先洗澡去。等我从浴室出来,邹子琛也忙完了,坐在客厅看新闻。见我出来,朝我招了招手。
“忙完了。”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嗯,”他很自然的拿过我手里的毛巾,给我擦头发,“明天早上,我陪你去医院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爸,应该去看看。”
“刚才你在浴室说……这个病还有希望,是不是?”我转头看他,希望他能说是。
肝癌晚期,据我所知得肝癌的几乎都没得治,当年郭艳燕的父亲也是这个病,虽然做了手术,可还是没挨过半年就去了。
邹子琛很专注的擦着我的长发,眉头微锁,“这个病是比较麻烦,希望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等明天到了医院在说。”
心一下沉入谷底。
我双手捏着衣角,心里翻滚着酸意,止不住的难受了起来,若是父亲也走了,那我就真的成了孤儿……孤苦零丁的一个人。一想到这里,我就莫明的害怕。
“乖,别瞎想。”邹子琛把我搂进怀里,轻拍着安慰。
我转过身紧紧的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连着心里的悲伤一块埋没。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过来,看了眼沉睡的邹子琛,我蹑手蹑脚出了卧室,给他准备早餐去。
邹子琛的生物钟一到六点半就醒过来,出来时,见我熬好了粥,煎了两个荷包蛋,还抄了两个小菜加了两碟减菜……早餐丰富的让他意外。
再看到我眼底的青紫,他眉头皱了起来,拉过我摆碗筷的手,低头看着我,“怎么起这么早,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没有,”我朝他扬眉,浅笑。
“以后晚上睡不着,叫醒我。”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纳闷,“为什么?”
“我有办法能让你不失眠。”他甚是暧昧的在我耳边说道。
“什么办法?”我傻傻的问道。
他笑的有点坏,眼底的那丝亮光,瞬间让我明了他所说的办法是什么。
“没正经,”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去给他盛粥。
邹子琛很是给面子的吃光所有的粥。
有时我想,日子要是能这样一直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那怕我是见不得光的。
用过早餐,邹子琛打了两个电话,把晨会取消了。然后带着我去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有点紧张。邹子琛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无声的按抚着我。
到了医院门口,我突然不想进去。我想起那个晚上,父亲跪在我脚下的样子,感觉胸口闷的难受,无力再去面对父亲。
“来都来了,进去吧。”邹子琛望着我认真的说道:“不要让自己有遗憾。”
我望着邹子琛迟疑了半天,推开车门下了车。邹子琛也跟着下了车。
父亲住在重病区的特护病房,也是套间病房。
我跟邹子琛进门时,屋里只有一个护工在。
短短半个月没见,父亲瘦了一圈,面色蜡黄,,嘴唇干枯,一下老了好几岁。
进来之前,邹子琛带着我去找了父亲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他刚做完化疗。可我在屋内看了一圈,也没见到继母的身影,父亲刚做完化疗这么虚弱,竟然只让一个护工守着。
护工见到我们,得知我是病人的女儿,便先退了出去。
我走到床边,凝视着父亲,他紧闭着又眼,双鬓斑白,我没来由的鼻头一酸。至从母亲去逝,我好像没在见他笑过,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把所以的时间都奉献给了亚泰。
邹子琛在我身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我出去打个电话。”
我木纳的点了点头。
邹子琛出去后,我望着父亲怔怔出神,就在这时,父亲缓缓的睁开眼,双眸有点迷茫的望着我,随之面色有点激动,朝我伸出手,唤道:“小怡。”
小怡,是我母亲的名字。
听他那样缠绵的叫着母亲的名字,我心下泛起酸楚。
父亲眼眸瞠了一下,像是看清了面前的我,神情微微一怔,随之黯然垂下眼眸,像似虚弱的抬不起眼,他微眯着眼望着我,“童童,你来了。”
“嗯,你喝水吗?”我放下包,走到一边给父亲倒了一杯水。
父亲有点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我忙上前扶他。
“不生爸爸气了。”父亲坐好,望着我微微笑道。
“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一眼,一会就走。”我把水杯递给他,面无表情。
父亲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望着我,若有所思的说道:“邹子琛对你好吗?”
“嗯,他对我很好。”我垂的眼,盯着床边,面上依然冷漠。
“那就好。”父亲苦涩的笑了一下。
我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随之问道:“阿姨怎么没过来?”
“昨晚在这守了一夜,我让她回去了。”父亲说道。
原来是这样。
这时,邹子琛打完电话,走了进来。
“邹总……你怎么也来了。”父亲看到邹子琛有点惊讶。
“林董您生病了我来看一下也是应该的。”邹子琛浅笑,口气一如既往的官方。
“我可能得在医院呆一段时间,亚泰就要多麻烦你照应了。”父亲三句话又不离亚泰。
“这你放心,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亚泰的大股东。”邹子琛皮笑肉不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的邹子琛对父亲没有半点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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