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身体还没彻底恢复的原故,我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半夜又被噩梦惊醒,就怎么也睡不着,也不敢出去,只好躺在床上睁着双目直到天亮,天快亮时又有了困意。
醒来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冷冷……你醒了没?”邹子琛急促的声音。
呃……我再次被他的称呼,恶寒到。
起身,看了眼手机,天哪,都快十一点了。我忙跳下床,胡乱的理了一下头发,就跑去开门。
“你总算醒了。”邹子琛一脸凝重的站在门外,“快梳洗一下,我得马上回公司。”说着,他转身先下了楼。
我愣了一下,忙跑进浴室。
等我下楼时,司机已在门口等着了。
邹子琛递给我一个三明治还有一瓶鲜奶,“不好意思,没时间了,你只能在车上吃了。”
他突然这么客气又绅士让我好不习惯。
上车后,他的手机就不停的在响,一路上他几乎都在讲电话,听内容好像是工地出了事。
车子快到市区时,他的电话才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我,见我手里还拿着三明治跟奶,眉头微蹙,“怎么不吃呢?”
他这一提醒我才发现原来我手上还拿着吃的呢。
“你喝奶吧。”我把牛奶递给了他,刚才他说了那么多话肯定口渴了。
邹子琛看着我手中的奶,扬了一下嘴角,接了过去,拧开了盖,又递回给我,“我早上喝过了,你赶紧吃吧。”
“哦,”我接回牛奶,默默的吃着三明治。
他看着我吃完东西,才说道:“一会司机先送我回公司,然后他在送你回去。”随着,他从车后座夹层里,拿出了一个纸袋,又说道:“这里有一份材料,是你爸三年前出车祸的资料,我让专家看过,说有很多疑点,并不像是意外。”
我惊愕的望着他,被他的话吓到。
“我是在查另一庄车祸时,无意中查到,你把材料拿给你爸看一眼,我想他心里会有底的。说不定这份材料能让束缚你的那份协议报废。”他把文件袋递给了我。
我接过纸袋,还是有点不敢信想,刚想问他这资料他从哪里来的。车子却在一栋大厦前停了下来,那是恒远集团的大楼。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他看了我一眼,推门下车。
车门合上,车子再次滑动。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袋,脑子乱成一锅粥。若父亲车祸是人为的,那会是谁想至父亲于死呢?
想到邹子琛最后那句话,我不敢往下想。
司机把我送回老别墅,进门时,父亲跟继母刚好吃完中午饭。两人坐在客厅正看新闻,看到我回来,脸色各不同。
“童童回来了,吃饭了没。”继母见到我回来像是松了口气。
“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我回道。
父亲看我还是昨天那一身,眼神有点狐疑,面色很不悦,“昨天去哪了?伤没好还到处乱跑。”
“爸,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去您书房说吧。”我走过去帮他推轮椅。进了房书,他蹙眉望着我,“有什么事说吧。”
我把包里的文件袋拿了出来,递给他,“三年前有人在您的车里动过手脚,当年验车的人发现了离合线有刀刮的痕迹,这个发现被人压了下来,没有写在验车报告里。”刚才回来的车了,我大概扫了一眼资料,简直不敢想信。
父亲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资料,这份资料很详细,甚至连当年车子的照片都有。他越看眉头压的越低,“这些资料你从哪里来的?”
说到邹子琛我有点心虚,下意识的不想让父亲知道这资料是他给我的。
“我一个朋友最近在调查一起车祸,没想到会挖到您的事件。”我顿了一下,“看这些资料假不了。”
父亲眉头都快拧成绳了,眼底闪过一抹阴冷之色,突然讥笑的喃喃了一句,“离合线……竟然还用这一手。”
我愣愣的望着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看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心中已有了怀疑的人。
“爸,你猜到是谁了?”我只觉心惊肉跳。
父亲不言,只是把资料又塞回文件袋,沉声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
“爸,这事我怎么可能不管,有人要至你于……”
“我这不是还没死吗。”父亲厉声打断了我。
我愕然的看着他。
我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父亲总是这么固执,他的想法我永远无法明白更没法理解。
回到房间,我突然想起十年前叶家的那起车祸,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汗毛全竖了起来,那起车祸会不会也是人为的呢?
天哪!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的无以呼吸。
而这个想法连着好几天都无法从我脑中驱赶走。
晚上吃饭时,父亲没有出来,继母说从我跟他谈完话,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饭都让她送进去。
我想那份资料多少对他还是有点冲击的。
吃过饭,我便回了自己房间,脑子却一直静不下来,对父亲跟孟志杰的那份协议至今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签一份那么极端的协议呢?表面看是因关系好才要捆一块,可……从另一面看,又像是为了防备对方或者说是怕对方……这么一想,我心底莫明的不安了起来。
邹子琛那句话又在我耳边回荡,他说那份资料或许能让父亲废掉那份协议,可是他为什么会那么认为呢?难到他知道什么?
我拿出电话,翻到那个陌生的号码,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正忧郁时。有人敲了一下门,推门而入,是林晓月。
“姐,你回来了。”林晓月穿着一身时下最流行的职业装,走了进来。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坐,”又明知故问:“你找到工作了?”
林晓月走了过来,坐到我身边,微垂下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手指捏着衣角,“那个……我现在在恒远上班,已经快一星期了,前段时间你身体不好,所以我没跟你说。”
“哇,你这么厉害,真的被恒远录用了。”这是真心话。
她抬头,眼里有点羞涩,“你……你也觉的不错……我是说,我在恒远上班你支持?”
“我当然支持,但是……你若是为了某人而去我就不一定支持。”
我说完话,她心虚的垂下眼,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我又道:“晓月,不是姐姐我泼你冷水,邹子琛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也喜欢他?”林晓月抬眸直视着我,眼里的置疑让我吃了一惊。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又低下了头,好一会才回道:“姐夫说你跟邹总关系暧昧,还说上次网传的那张照片里的男人就是他。”
“孟成阳找你了?”孟成阳还真会做贼喊抓贼。
“前两天他来找过我,问你怎么样了。我怕你气生所以没敢告诉你。”说着,她拉住我的手,又说道:“姐夫其实很后悔,他说那天喝醉了,不然他不会出手那么重的……”
“不要在说了。”我厉声打断了林晓月,冷声道:“晓月,报纸上的事你也知道,他对我动过几次手相信阿姨也跟你说过,你觉的他知道什么叫后悔吗。还有,以后你也离他远点。”
林晓月试图打动我,“可是,姐夫他以前真的很好……”
“晓月,要不要姐把衣服脱了让你看一看他的好。”我再次冷声打断她,我不明白,她怎么就那么上孟成阳的道呢。
“姐……”林晓月一脸歉疚。
“晓月,我跟孟成阳的事你就别管了,姐是迟早会跟他离的。”我突然觉的很累。
“姐,对不起。”
林晓月出去后,我给苏晴打了个电话,本想找她出来谈谈心,不想,她还在加班。我这个电话倒成了她报怨的出气筒,说她老板每天加班都要拉上她,还不给加班费,她还得随时伺候在旁。一直滔滔不绝说了半个小时,全是她们老板怎么压炸她,然后电话又被她老板打断。挂了电话,我苦笑了一声。
次日一早,张妈把我叫醒,说是父亲让我一块跟他去公司。我已经小半个月没去公司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下楼时,父亲已经用完早餐,穿的很精神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至从三年前他双腿断后,很少见他打扮的这么正是。
我吃了片面包喝了杯奶,便跟他上了车。路上,父亲面色一直很阴郁,我想最近股市那样凄惨,任谁心情都不会好。但我知道,让他阴郁的不全是公司状况不好,而是昨天那份资料。我心里虽有好多疑问,却也不敢多问。
到了公司,他带着我直接去了十五层的会议室,好像跟谁早约好了。
果不出我所料,一进会议室,我便见到了预想中的那两个人。
孟成阳跟他父亲,早候在那。
“林董,小童也来了。”孟志杰先开口打了招呼,面色有点尴尬。因为我跟父亲都没正眼看他。孟成阳站在孟志杰身后,微垂着头,最后还是叫了一声,“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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