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道:“这样的人活着不累吗?为了讨好别人而活着,就算活得再长久,也不是为自己活着,因为他根本不会为自己想。”
石猛道:“对于那些所谓的‘心地善良’的人来说,帮助别人已经成为了自己生活中必须的一部分,看上去他们乐此不疲,但是内心却在忍受着煎熬。而在周围人胡乱吹捧的影响下,他们就有可能付出更多的代价,直到自己完全无法忍受为止。这样的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人,无论你有多么善良,都要学会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你要是身上不长刺,别人就会肆意欺负你。所以你可以浑身带着刺,选择不扎人。也不能拔掉身上的刺。”
谢驰好奇地问道:“石兄弟何出此言?”
石猛表情狰狞、答非所问地说道:“其实,没有人天生是浑身带刺、不招人喜欢的。如果你可以明白,这个刺,当初是怎么长出来的,你就会心生怜悯。所以人们通常都是掖着藏着,不轻易表露真实感受,外面不管涂了多少层粉,自己以为人不知道,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不快乐,外面的盔甲,有棱有角,冰冷坚硬。表面上看起来的冷漠,隐藏了深层的痛。所以有些人成了浑身带刺的玫瑰,在刺伤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是鲜血淋漓。”
独孤信道:“石大哥也是不得已才这样的,他曾经希望自己是个善良无害的人,后来希望自己成为浑身带刺有个性有棱角的人。”
谢驰根本不了解石猛具体遭遇过什么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可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石猛想起自己的过往,就心里难受,他摆摆手让独孤信和谢驰两个人都赶紧回去休息,反正现在天也不早了。
第二天一大早,独孤信醒来之后就奔石猛房间去了,想看看石猛的伤势如何。结果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没人答应。
他推开门进去一看,里面空空荡荡的,床铺上整整齐齐的。看来他是不想打扰别人,想自己出去安静一下。
独孤信过去叫醒了谢驰,两个人洗漱了一下,就准备开始第二轮的训练。
谢驰笑道:“昨天那二十个人联手都打不赢你,今天要不要再加几个人?”
独孤信也笑了笑:“不用了,我还是尽全力跟他们二十个人再比试一次,看看这场比武多长时间能结束。”
谢驰道:“昨天晚上那一场,你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结束了比试。如果真的到了擂台上,一次又一次的打,每次都是长时间的打熬筋骨,就算你是钢筋铁骨,你也得累得散架了。”
独孤信道:“速战速决必然是好事,前朝苏东坡曾经在《管仲论》中说道:‘盖管仲欲以岁月服天下,故变古司马法而为是简略速胜之兵,是以莫得而见其法也。’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打败对手。”
谢驰笑道:“面对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对手时,你一开始就处于不利的境地。除非真的别无选择,否则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地缓和或避免暴力局面。如果可以,你应该尽最大努力平息事态,或干脆走开。避而不战并不可耻,尤其是在情况未明时。对手身上可能藏有武器,或者有同伙埋伏在周围,准备围殴你。你的首要目标应该是让自己远离伤害。但是这是打擂台,你躲也躲不过,走也走不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独孤信又一次蒙上了眼睛,提上了木剑,只是这一次他的出手更加果决,而且招招紧逼,根本不给对手还手的机会。
独孤九剑真正的威力,只有在进攻的时候,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独孤信这次再也不犹豫了,所有的招式直奔对手要害,仅仅用了三十一招就让对手们扔下了武器,所用的时间还不到上次的一成,谢驰大惊道:“独孤兄弟如果真的这么打下去,还怕什么比武啊,打擂台啊。”
独孤信笑道:“刚刚用了三十一招,我心里数着呢,这‘独孤九剑’我还没有练到家,如果真的练到家了,不出十招我也能赢。”
谢驰道:“那得换方法再练,你跟他们打,他们的套路你已经非常熟悉,无论他们使用什么武器,怎么向你袭来,你都有了充足的自信心去应对,这在气势上,你就已经占了上风。依我看,你的对手要么另外换一批人,要么加大数量,必须让你有危机感。”
独孤信觉得谢驰说的非常有道理,就点点头答应了。就这样一连练了五天,对手的人数是越来越多,从二十个增加到现在的一百二十个,独孤信应付起这些人来越来越从容。
有一天早上,独孤信正在与那一百二十个对手练功,石猛突然大声喊停。他带来了两个人,独孤信掀开遮眼布的那一刹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分散多年的兄弟终于团聚了,而且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团聚。
杨清风和独孤信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意分开。独孤信的眼眶早已红润。
杨逍十分尴尬地站在旁边,看着人家兄弟二人久别重逢,自己也想体验一下手足之情,只是没有一奶同胞的兄弟在。
石猛看他们兄弟二人有许多话要说,就给杨逍、谢驰等人使了个眼色,大家就很自觉地离开了。
“你改名字了?”独孤信声音颤抖地问道。
“改了,又改回来了!”杨清风哽咽着答道。
“改回来了就好,改回来了就好啊!父亲母亲希望你的人生如清风明月、活得潇潇洒洒,他们一生活得特别累,他们总是会引起别人的关注,无论是什么,都无法做到自由自在、称心如意。所以他们把对自由、对人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我们的身上。放我听到你改名为阳顶天的时候,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改名字。”
杨清风道:“我当年也是为了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头,才一时之间想不开,在明教中人的怂恿之下改了名字,我认为‘阳顶天’那个名字比较霸气,在外人面前说出来比较有震慑力,所以才会改用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