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猛道:“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后语大臣云:‘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享天年。’又立誓碑定制‘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故宋代历来以富国重文而治,士人得到厚视倚重。从此,在整个大宋王朝,重文轻武成了基本国策,也成了时尚。”
杨逍道:“我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年之演进,造极于赵宋。’此言诚然也。北宋时,幅员辽阔,统治者意在守势,富国而不强兵。有宋一代,无论经济、文化、科技等,皆足以令人注目、心生向往。其辉煌成就,前所未有,极尽一时繁华。”
独孤信道:“其时农业、商业、制造业、手工业、开采业诸类经济发展兴盛勃发。诗词、歌赋、杂技、戏曲、民乐、小说、绘画、书法、建筑等艺术发展高度繁荣,文人墨客,名士风流,风骚冠于宋代者众矣。火药、指南针、活字印刷三端便诞于宋代,彪炳史册。当斯时,宋室既无秦之霸气,又乏隋唐之豪气,是以臣民优养日久,积弱弊生,在相对宽松之生活环境中,上至王公贵胄、士大夫,下至市井小民,都安于闲逸散漫,寻求红尘乐趣,过惯潇洒自在,而无忧患之想的生活。”
石猛道:“那时候,上至王公贵胄、士大夫,下至市井小民,都安于闲逸散漫,寻求红尘乐趣,过惯潇洒自在,而无忧患之想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十分惬意不假,可是惬意久了人就容易消磨了意志,人们常说‘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大宋王朝的人民习惯了宁静祥和的生活,岂料繁华梦醒,北宋终在一派仓皇的景象和唏嘘声中落幕。两宋之交,战祸绵延,君臣南渡,江山飘摇。南宋小朝廷奔逃江南,偏安一隅,勉延宋祚,百五年间,时势多幻,繁华虽不及汴梁,但江南鱼米富庶之地,仍称得上是小康升平,难怪乎林升要在诗中大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之慨!”
杨逍这时候也说道:“宋朝可以说是我们之前的历史上文化最精致、最绚烂、最成熟的时代,都会的繁华富饶、物产的阜盛华贵、文学艺术的绮靡雅丽,皆令人怀想至今,尤其对于文化人而言,宋朝文人的地位十分高,这也让历代文人都十分羡煞。而这些都离不开宋人的风雅。风雅到无论男女,都喜欢头戴鲜花。”
独孤信笑道:“宋朝人戴花,不仅仅文人戴,武将也戴。这其中作用最大的便是宋朝皇帝了。他们不仅鼓励戴花,而且还以身作则,以彰显大宋朝的文雅之风。据历史记载,宋徽宗每次出游回宫,都是‘御裹小帽,簪花,乘马’,随从的臣僚仪卫,也都赐花配戴。不仅如此,他还制定一些规则:赐给随身的卫兵每人衣袄一领,翠叶金花一枝,有宫花锦袄者,才能自由出入大内。有了皇帝的追捧,自然民间也乐此不疲。而且被皇帝赏花可是达官贵人才有的殊荣,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可以随意僭越。当时人作词云:‘日暮迎祥对御回,宫花载路锦成堆。天津桥畔鞭声过,宣德楼前扇影开。奏舜乐,进尧杯,传宣车马上天街。君王喜与民同乐,八面三呼震地来。’到了宋真宗时期,戴花已经上升到了国家层面。戴花成为了宋朝的国家礼仪制度,对什么人戴什么花,什么级别戴几朵花都作出了明确的要求。史书中就记载了百官上朝的戴花制度:‘前二刻,御史台、东上阁门催班,群官戴花北向立,内侍进班齐牌,皇帝诣集英殿,百官谢花再拜’,可见皇帝召集朝会,戴花已经成为了百官必须履行的程序。而且宋人所戴的花,也有有‘生花’与‘像生花’之分,‘生花’即时令鲜花,‘像生花’是假花,由绢类织物制作而成。宫花属于像生花一类,是宫廷特制的赏赐品。一般都是由皇帝赏赐给有功之人。宋人的戴花习俗已经上至皇帝,下至平民。虽然普通百姓并不能戴一些较为名贵的花,但是随着当时社会的发展,不可避免的,戴花习俗开始平民化,社会的等级也远不如前朝那般固化。但是这也是致命的,宋人的戴花习俗,是宋人的奢靡生活的一部分,堵塞了宋朝的血管,整个国家空留一副文雅的躯壳,最终倒在了北方马蹄之下。”
石猛道:“虽说宋人的戴花习俗是宋朝文人骚客儒雅的一面,甚至可以说是羸弱的。西苑雅集,翩翩文人英辞秒墨,诗情画意;汴京郊外,绝世佳人骑马踏青,春意浓浓;勾栏瓦肆,歌舞升平,通宵不辍;市肆食店,集四海之奇珍,八荒之异味。历经了三百多年的宋朝称得上是历史上最为繁荣、风雅的时代不假,可大宋王朝的积贫积弱也是史上绝无仅有的。”
独孤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接着石猛的话头说道:“我记得北宋王朝一个得意形象,号称‘北宋多名相’。北宋王朝的‘名相’非常常见,可谓是一抓一大把。相关的光辉事迹,甚至各位‘名相’们的诗词佳作,全是流传千年。堪称群星灿烂。但更尴尬的事实是:拥有强大‘名相’团队,恨不得隔几年就冒出个‘名相’的北宋王朝,非但没有富国强兵,相反越来越惨淡,最后活活在金国铁蹄下,悲惨断送了半壁江山。”
杨逍道:“大哥哥不说,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北宋王朝的‘名相’确实非常常见,他们的光辉事迹,甚至各位‘名相’们的诗词佳作,在民间都广为流传。可是这么多的所谓‘名相’,也没有帮助皇帝老儿把国家治理好。好不容易站出来一个务实的‘拗相公’王安石,还被人们百般挤兑。”
石猛也发问道:“北宋王朝只是有‘名相’,没有‘名将’,战斗力怎么不弱?”
独孤信答道:“北宋王朝的财政收入几乎都用来养兵、养官、缴纳岁币了,再富的国家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财政始终捉襟见肘,而这也正是‘庆历新政’和‘熙宁变法’的重要原因。所谓积弱,也并非宋朝军力就真的弱,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北宋王朝的以文抑武和变态的军制――兵不知将、将不识兵――注定无法产生真正的名将,仅能使武将不能造反而已,军队的战斗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