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文道忧思重重离开玉泉山庄。
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邬文道没有下车。
许久之后依然没有动静,门口的守卫特来询问。
邬文道这才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吩咐车夫,“去王家。”
一路上他想了许多,从运费、到土地成本、亩产等诸多方面分析,都没发现有错处。一斤番椒换100石粮食,怎么算都是利润丰厚的买卖。
为何夫人一副亏大了的表情?
夫人让他到王家天一阁多读些书,又有何深意?
他一直梦想着进天一阁一饱眼福,但王家会允许吗?
“邬先生,里面请。”赋闲在家的王斯年亲自到大门口迎接邬文道。其孙无咎公子王涵畅作陪。
邬文道心中倍感意外,面上却有说有随王斯年进府。
他有些小名声,但出生寒门,又无功名在身。世家一直看不上他。更何况是曾经与他有仇怨的王家!
就算是王家嫡长孙王涵畅到大门口迎接他,都体现了王家对他的重视。
王斯年亲迎,太让人意外。
“老夫致仕归家,又辞了族长一职,闲来下棋、喝茶、下下地,身子骨感觉好了许多。人还是要服老的。”王斯年给邬文道倒了杯清水。
邬文道喝了一口清水,突然想到,他让人把所有的砖茶卖到西北商盟换取芒硝。大安市面上买不到砖茶了。
王斯年继续热情地拉着他,交流了些田地管理的经验。
聊了有小半个时辰,王斯年还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邬文道暗道了句老狐狸,开门见山提出请求,“王老大人,在下恳求入天一阁一观,查些西北诸国的地理游记。”
“西北诸国?”王斯年眼神一凝,呵呵一笑,“邬先生不愧为摄政王的头号智囊。这么快就发现了。”
邬文道欠了欠身,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心里疑问连连,他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王斯年拱拱手,相当诚恳地说,“自从王家选择站在王爷一边。其他几个世家就再也没有登门拜访。有些事老夫只有耳闻,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这些世家又在搞什么鬼!
邬文道想,回去就让鹰眼加大刺探力度。
听王斯年这么说,他更想进天一阁查找西北诸国的资料。
大安立国后的百年间,西北商盟一直把持通往西北的商路。对西北诸国,知之甚少,不知道那里有多少个国家,有多少百姓。
“还请王老先生允许在下进去一观。”
王斯年面露难色:“这……邬先生也知道,天一阁向来只有王家自家子弟才能进入。”
“希望王老大人通融一二。”邬文道拱手抱拳,“山庄正在挑选优质的玉米种子,等处理好种子立刻给王家送来。”
“燕国郡夫人手上有白菜之王的种子?”王斯年好奇地问。
“正是只是夫人得到的种子数量太少,庄里头正在培育。”
“竟真有白菜之王!”女子的惊呼声,从外间的水榭传来。
邬文道立刻正襟危坐。他还未娶妻,可不想突然多了位妻子。
但见王芳苓陪着赵国公主款款走来。
王芳苓容貌、气质,在世家贵女中也属上乘。可站在赵国公主身边,顿时失了颜色。
赵国公主落落大方的向王斯年、邬文道致歉。
“无意中听到两位的谈话,激动地出言打断,十分抱歉。”
王斯年哈哈大笑:“公主言重了,我等只在闲聊而已。”
赵国公主展颜一笑,如百花绽放,迷了人的眼。
邬文道顿生警觉。赵国公主怎么在王家?
“前日有人见邬先生、御史中丞储大人私下与西北商盟的蒋盟主会面。可是为这个白菜之王?”
“偶遇而已。”邬文道敷衍。
王斯年哈哈大笑:“赵国公主又不是外人,邬先生无需隐瞒。”
“这话邬某听不懂了。”邬文道笑意未达眼底。
赵国公主双颊绯红,让水榭周围的景致增色不少。
阅美人无数的王涵畅看直了眼。幸而在场的人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没人注意到他的出丑。
王斯年笑着反问:“摄政王没说要与赵国联姻一事吗?”
“摄政王受了伤,北方防线岌岌可危,如果没有赵国的援兵,一旦战败,这脸可就丢大了。”
邬文道双目圆瞪、猛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