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朝宗的退后,留下看戏的贵客跑了一大半。
绿袍小官双腿颤抖,衙役纷纷后退。
容三也不例外,抛下容玥和一众厨师躲回厨房。
刹那间,个子娇小的香椿四周只剩下秋葵和容玥。
连苟旦也和她们保持三米远的距离。
容玥满眼疑惑。
“我们,我们……走。”绿袍小官咬咬牙,决定退出。
“慢着!”门口又来了一群人。
一群身着绯红色官袍的御史。
为首的小老头穿着花白的布衣,背着手踏入酒楼。
绿袍小官看到府尹大人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人群中。
“储大人……”安朝宗面色发苦。今天的计划意外不断,他后悔出现在此。
储泓博笑眯眯地问:“大皇子殿下也在。真巧啊!”
安朝宗勾起嘴角无奈地摇头:“几位表弟在乾州受了惊吓,本宫特意请他们吃饭安抚一二。”
储泓博转头看向角落,寥寥数位还留在大厅的年轻公子哥们面色不佳。他笑道:“几位公羊家的少爷也在啊,正好老夫有些问题要问。”
“见过储大人。”公羊家的少爷们上前行礼。
储泓博开门见山地问:“你们见过屠杀杜家的贼人吗?”
“见过。”
“是越人吗?”
“储大人应该问容将军,容将军更清楚!”
“……”
容玥没心情听他们问话。公羊家的人也在?她搞不懂今天唱哪出大戏,大脑一团乱麻。
处理这种事,比培育新品物种还麻烦。
她跑到苟旦身边交代:“酒楼关门。我爹没回来之前,你们安安分分留在容家庄。”
酒楼出事的频率太高,近期还是以安稳为主。
苟旦加紧眉头:“二小姐,我觉得不妥。容家军从不怯场,狭路相逢勇者胜。退让只会让敌人步步紧逼。”
大皇子和公羊家的人踏进醉仙楼时,掌柜立刻召集了容家军留在临安的兄弟们。
公羊家和杜家几代联姻,两家关系亲密。将军故意驱赶越人入乾州搞事。公羊家不敢找摄政王报仇,倒先找上了容家。
容家军岂会怕事!
他刚才和兄弟们冲出去观察,醉仙楼四周被人包围。今天势必有场恶仗要打。本来还担心二小姐的安危。见到二小姐身边的人,他连最后的顾虑也没了。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都听我的!”容玥叉腰瞪眼,凶巴巴地问,“我成了摄政王的侍妾,连你们也看不起我了?”
苟旦看了眼香椿、秋葵,心想,谁敢啊!
“小的知道了。”苟旦一脸敷衍。就算容家军放下屠刀,对方未必会放他们离开。
容玥不满地哼哼:“等一会我送你们离开。”她爹手下都是骄兵悍将,最会阴奉阳违。
储泓博笑眯眯问完话,踢了踢地上昏迷的两兄弟。
“真不愧是双胞胎,一样的胖,一样的蠢。家门不幸!”储泓博摇头叹息,“判官,你带他们去衙门问话吧。”
“储大人,两位储少爷是苦主。”绿袍小官颤着声答道。
储泓博呵呵一笑:“苦主也有诬告的可能。老夫身为御史中丞,监察法度,自当以身作则。”
绿袍小官慌了神。看向人群中的府尹,府尹低头避过。他不敢看大皇子,更不敢问。
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储泓博摸摸胡子:“老夫不想你为难。待他们醒来,自会让他们去衙门说情前因后果。”
容玥嫣然一笑:“储大人说的极是。‘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案子既然报上临安府,总得给官家一个说法。储少爷晕倒时妾身在场,虽然不知他们为何都晕了,但妾身愿随官爷去衙门当个证人。”
绿袍小官晕了。
除了装晕,他想不到更好的脱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