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听小红竟是将玩笑开到自己的头上,见了李逸的气急败坏地神情,也是莞尔而笑。
经过这些天的跋涉,沈若梦他们所带干粮早已经是告罄,好在此处风景优美、物产丰盈,倒也不用他们担心饮水和食物的问题。
用来做筏子的竹木和捆绑的麻藤、草绳等等,也已经准备妥当。
又花了近三个时辰,终于是将两个紧致而牢靠的竹木筏做好了。
由于天色已晚,而各人也因忙于制作竹木筏子,挖掘凤梨花并且包裹好和储备一些食物、清水,加上这一路来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人都有些疲倦和劳累。便决定将筏子停放在海岸边,只等时机合适,再入海启程了。
沈若梦又从这一天来的观察,大致地掌握了海水涨潮及退潮的规律,若不是考虑到时间因素,只要多有些时日的观察和纪录,自然就能了解到更多的消息了。
当然,就凭着眼下所知道的一些情况,开始进入到大海之中,尽管是有些冒险,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待和摸索,唯有如此一试了。
殊不知,多些时间确实是可以多了解一些海潮的规律,然而天气、大海、世事均是瞬间万变,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分析得明白和透彻呢?
果然不出所料,几人一路上有惊无险地靠海边而行。
虽然竹木筏被打翻了十多次,可是好在伊风、大姐熟谙水性、应变奇速,又有一只备用的筏子可以以解急须之用,各人总算是平安无事地照着原定的计划而行。
沈若梦一行五人乘着仅剩的一条破损的竹木筏,顺着风向在海中行驶了两天,也不知道到底走了有多远,但是他们欣喜地发现。终于是绕过了巍峨高大的凤鸣山。
此时几人回过头来再看,更是对高不可攀的凤鸣山心生敬畏,也是暗暗地庆幸听了沈若梦的建议。少走了许多弯路不说,更快更简单的便绕到了前面。
找到一处较为平缓的海滩,几人弃了竹筏,重新回到了岸上。
一经清点,原本准备好的数十盆凤梨花,竟然只剩下捆绑在竹木筏子上十几株了。
经海水这么泡过之后,一株株奇特的凤梨花依然那么美丽、娇艳,令人惊叹叫绝。
沈若梦看了也是感到惊奇不已。心中更是如释重负,此行困难重重,总算是不负所望。
转而将已经快要分崩离析的竹木筏。拆下来做成了两辆简易的单轮木推车。
次日,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便载着十余株凤梨花,一行人踏上了归途。
到得夕阳西下时,几人终于是再次回到了凤尾县城里。
李逸似乎对海水有些不太适应。奈何心知各人对他明显并无多少好感,只能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路上支撑着走了过来。
到得城里,看了看沈若梦,想要跟她说些什么,可是各人也都是疲惫不堪。根本就不给他独处的机会,唯有笑着跟她道别,便独自离开了。
随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沈若梦当即雇佣了两辆马车,伊风乘着搭载着凤梨花的马车当先去往县衙。沈若梦、大姐、小红三人乘坐马车紧随其后。
伊风驱着马车来到县衙门口,便被两名肚圆肠肥的衙役给拦住了。
两人见一个五大三粗、衣裳破烂、神容憔悴的汉子直接驾着马车闯到县衙门口,纷纷上前大喝道:“你是何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县衙衙门!”
伊风作为开路先锋,经历这些天一路上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所带的衣裳早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眼下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神情也是困顿不堪。
听两人喝问,夷然不惧地道:“两位兄弟,我有重要的事要见知县大人,还请通报一声!”
那两名衙役相视而笑,哈哈大笑道:“你以为县衙是你家吗,居然敢在此横冲直撞?你以为你是谁,知县大人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
伊风见两人讥笑自己,不肯通报,情急地道:“我真的有要紧事,能不能行个方便?”
两人嘻嘻一笑,道:“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知县大人正忙着呢,哪里有空理会你!”
伊风退后一步,笑着道:“这么说的话,你们真的不肯替我通报?”
两人其中一个略瘦之人戏谑地一笑,道:“哟,还想在这里耍横不成?我倒要见识一下!”
伊风大步流星地走到鸣冤鼓前,拿起一旁的棒槌便用力敲打起来。
两名衙役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只道这人有什么冤情,眼见求见知县大人不得,便想击鼓鸣冤。顿时恼羞成怒地骂道:“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说着,一人握着一根木杖,便朝他逼了过去。
伊风自然不会将两名普通的衙役放在眼里,手中的鼓槌不停,转身笑着对两人道:“既然你们不肯通报,我击鼓鸣冤也有错吗?”
两名衙役见他全不将自己两人放在眼里,早已经是怒火中烧,听他这般一说,只当他是戏弄两人,遂阴沉着脸,朝他包夹了过去。
便在此时,一个不怒而威的声音叫道:“住手!”
两名衙役见到来人,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小子擅闯衙门,扰乱公堂,请大人严惩!”
说话的人正是闻声出来的凤尾县知县胡涂涂,他久在官场浸淫,自然不会轻易听信两人的片面之辞。看向伊风沉声道:“你击鼓所谓何事?”
伊风将两名衙役架在自己身上的木杖轻轻地格开,看都不看两人一眼。笑着走到马车前,道:“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受人之托,给大人看一样东西而已!”
胡涂涂形色不变地道:“是何东西?又是受谁人之托?”
伊风来到第二辆马车前,轻轻地咳嗽一声。
只听马车内,大姐轻声道:“若梦,醒醒,到县衙了!”
沈若梦悠然醒了过来,看看一旁睡得正香的小红及精神微微有些不振地大姐,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不由自住的揭开轿帘,走了出来。
睡眼朦胧地看了看,犹自不明白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娇慵地伸个懒腰,无比惬意地道:“睡得真舒服,好久没有这么好好的睡上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