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领着沈若梦,兰心进到后院,便有下人为她们送来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兰心看了看沈若梦,由衷地赞道:“若梦,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平日里自己觉得有些才艺,可是与你方才随兴所作的诗句比将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沈若梦有些汗颜地道:“其实没有什么,只是当时的情景,令我有感而发而已。”
她也不好说,其实那些诗句都是自己借用古代贤人的,却也是心有感慨,才会情不自禁地将吟诵出来的,倒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姐也是好奇地仔细打量了她一阵,道:“小沈,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想法,而且极其聪明的女子。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还是要谢谢你才对。”
沈若梦微微摇头,道:“若不是当初有兰心姐和大姐的收留,也未必会有今日。”
随着相处的时间渐久,与美丽善良的兰心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为了让她能帮助自己说服大姐,沈若梦已经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以及所遇到的问题都跟她坦承了。
兰心将目光看向大姐,略有忧伤而又恳切地道:“若梦其实也是个命运悲苦的女子,大姐若是能帮她的话,还请大姐尽量帮助她一下!”
大姐看了看两人,笑道:“好啊,就知道‘天下没有只赚不赔的买卖’。好吧,看在方才你们那么卖力气的份上,我就好好的考虑考虑一下!”
兰心欣喜地道:“谢谢大姐的成全,就知道你最好了。”
沈若梦也是高兴地道:“多谢大姐的好意!”
接着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自己与火凤凰去买衣裳,结果遇上了赵伟被逼得要跳楼自杀,自己因恻隐之心设法救下了他,并答应帮助他渡过难关。
果然她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所设计出来的衣裳,美观而又舒适,很快便得到大家的认可,尽管价格高出别人两倍,可是慕名而来的人,却是日渐增多。
却也就将爱慕虚荣,贪图美貌的县丞夫人给吸引了过去,为了安抚欲壑难填的她,沈若梦只好抛出为她制作一件最美丽的衣裳为饵,暂且将她绑在自己的利益战车上。
之后,因为口角之争与姬似玉起了冲突,赵伟忌惮姬家势大,居然对落难的沈若梦三人袖手旁观,好在兰心带着豹头出现,将姬似玉等人玩了一回叠罗汉的事,大姐早已听兰心回来后跟她详细的经过说了一次。
事实上姬似玉对已经认不出本来面目的沈若梦那般羞辱,也不能说是殃及无辜。正因她觉得此人身上和自己所痛恨的沈若梦有些相似之处,加上她向来蛮横,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大姐也听人说起过最近凤尾县城的丝绸,布料价格大幅度的下跌,为此甚至闹出了几条人命,弄得整个县城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此刻听沈若梦说起,以她经营栖凤阁数年来的经验来看,如果真的能先将那块荒地买下来,等县衙搬过去之后,无疑是一笔极为诱人的大买卖。
不过,她当然也清楚,越容易赚到的钱,要么是有着非常巨大的风险,要么是本身就是一个圈套陷阱,或者是事情压根就难以办得到。
大姐思虑良久,才道:“看在你们两个嘴巴那么甜的份上,而且我说过会帮你们,就不会食言,我会让人去县衙打探消息,另外你试着从那个县丞夫人处下手尝试一下。”
说着,又将她这些年所知道的凤尾县张姬两大家族势力及县衙人事方面的事情,和一些重要的人际关系对两人说了出来。
凤尾县的富庶远近有名,各大商户又以占据着全县近七成的丝绸,布料等生意的姬家,和以贩卖粮食和经营渔业的张家为首。
姬家初时也只是县城里较大的一家绸缎庄,后来姬家大小姐姬如花与县丞的二儿子刘磊成了亲,此后便渐渐地一家独大。没想到姬家犹自不满足,竟然会弄出这么多事来。
沈若梦感慨万端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姬家故意将丝绸布料价格压低,就是要让所有凤尾县的绸缎庄做不下去,然后她们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心中暗道:以前读书的时候,想到帝国主义国家也常常对殖民地国家使用倾销的策略,迅速地占领了广大殖民地市场,结果令得本地同类行业纷纷破产倒闭,到头来让帝国主义国家疯狂的掠夺走了巨量的财富。
怎么也想不到,姬妤那个女人她们居然也能想到如此狠辣的招数。尽管她现在依然对凤尾县没有大多的感情,可是想到那种结果,还是让她对姬家母女更加痛恨。
兰心不自禁伸出舌头,道:“还以为东西便宜,说明是好的年景,才会物产丰富,人民都丰衣足食了,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哪知道竟然是有人包藏祸心,实在是罪莫大焉。”
大姐不由一笑,道:“想不到若梦年纪轻轻,知道的事情倒不少,而且看得出来你很有心计,要不是看你本性与人为善,说不得我都得小心提防着你。”
沈若梦闻言,嫣然一笑道:“多谢大姐夸奖,我只不过是出身于那样的家庭,就算是再天真无邪的女子,也会变得心机重重的。”
她自然不能说自己是来自21世纪的天才女生,将自己的成熟与远超出常人的机智,说成是豪门纷争的原故也完全说得过去。
突然又想起道:“对了,刚刚那个闹事的麻子是不是就是张家的人?”
大姐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他正是张家的二老爷张力,此人为人向来嚣张狂妄,又极贪财好色,人们都在背后叫他‘张力麻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张家和县衙的主簿朱丕搭上了关系,紧接着他们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成了凤尾县的一大势力。”
沈若梦不禁道:“只看那张力麻子的为人和作风,便知道张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这真要做个好人,可能什么事都不成,更不要说去成为一大家族势力了。说不得这张家与主簿,姬家和县丞他们之间极有可能是狼狈为奸,要是这次我们能够为民除害,也算是对凤尾县各位乡亲们做点事吧!”
兰心闻言有所担忧地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是还准备动张家和县丞,主簿他们?”
大姐也语重心长地道:“若梦,可不是我倚老卖老说你,就凭你一个弱女子光是想要扳倒姬家,都够你焦头烂额的,你居然心思这么野,该不会是和我们闹着玩的吧?”
沈若梦不过是将自己心底的心声坦露了出来,没想到两人反应会是如此之大。确实对于一县的县丞,主簿,除了知县之外,便是最大的官员了。更且又有姬家和张家财大气粗,在凤尾县根深蒂固。以现在的她来说,想要对付他们,也确实是有点痴人说梦的感觉。
无奈地笑着道:“虽然我很看不惯他们这些人,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样尽快让自己在凤尾县有一席立足之地。”
见她们犹自有些迟疑,好奇地道:“对了,大姐你说了县丞和主簿,不知道以前的知县又是怎么一个人,为什么他会离开这里,现在的胡知县你有所了解吗?”
大姐喝了一口茶,有些沉重地道:“之前的汤知县可是一个难得的好官,断案无数,破除了许多冤案错案,又鼓励人民大力生产,以致凤尾县的人们都丰衣足食,很好大家的拥护。可惜的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只在这里做了三年知县,便被朝廷罢免了。”
兰心也是点了点头,道:“听说是清河郡有不少人参劾汤知县,又有人买通了吏部,所以将他的职务罢免了。这事情就发生在前几个月,很多乡亲们都说老天无眼,好不容易出了个好官,却不能有个好报,在凤尾县闹出很大的动静,若梦,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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