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过是场普通的同学聚会,他们没有谈论任何有关组织和君度的话题。
每当松田阵平因看到降谷零浅淡平静的表情,想要说些什么时萩原研二都会第一时间把酒杯递到他眼前。
在降谷零走进包厢的瞬间,萩原研二就察觉到异样。
能完美隐藏情绪的降谷零似乎因看到他们放松下来,表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萩原研二无法准确分析出这些情绪,却知道那或许都是因君度而起。
糟糕透顶的负面情绪。
而当诸伏景光走进门,他同样发现诸伏景光的状态好像也不太对劲。
似乎有些颓废?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为此虽很想询问他们有关那个组织的事,但萩原研二本能地克制住这个想法。
另一边接收到萩原研二的暗示,伊达航和松田阵平两人默契地放弃原本准备好的质问。
但很可惜,看到降谷零又是一杯高浓度伏特加下肚,诸伏景光率先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
他拦下降谷零的动作,脸上失去了笑意,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担忧。
“zero,你喝太多了。”
再千杯不醉,酒精也会影响到人的思维能力。
更会伤害到人体。
降谷零盯着诸伏景光手上的绷带,因为爆炸的余波这双手还能不能再次拿起狙击枪还是未知数。
他忽然低低地哼笑出声,“hiro,我好像从一开始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君度不应该活着。
“但现在这个决定已经回不了头了不是吗。”诸伏景光没有判断对错,只是阐述着事实。
zero和君度之间的事他人无法插手。
降谷零颔首,没有反驳,他抬眸,环视正安静注视着他们的友人们。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他笑了下,从诸伏景光手里抽回自己的酒杯。
“hiro,卧底这么久,我还不至于为了mI6的事借酒消愁。”
看着降谷零松懈下来的姿态,萩原研二忽然意识到什么,表情夸张地惊诧道,“小降谷,你终于准备让我们加入你们的对\\u0027君度\\u0027小分队?”
听到这个名称松田阵平眯起死鱼眼,嫌弃地远离萩原研二几厘米。
“hagi,这什么鬼名字。”
降谷零更是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难得地赞同松田阵平的说法。
见两个一言不合就会吵架的家伙居然统一战线,萩原研二一把拉过正看戏的伊达航,寻求同伴。
“非常贴切的名字不是吗?总不能说对组织小分队。”
“那更难听了。”
带着浑身酒气走出酒吧,降谷零毫不意外会看到等待在门外的君度。
他放任自己沉醉在酒精中,大脑逐渐变得混沌。
“君度。”
抱住跌跌撞撞向自己走来的降谷零,君度罕见地流露出几分不解。
他没想到他家小公安居然会把自己喝醉。
没有去揣测降谷零的想法,君度小心翼翼揽住正在他怀中不安分挣扎着的“爱人”。
好在因为霓虹灯影明灭,他们站在暗处,没有人看清他们的长相。
更没有人认出他们就是之前拍卖会事件中闹出一定知名度的“情侣”。
但不少过路人还是因他们优越的身型和亲密的动作多看了两眼。
即便醉意吞噬掉大部分意识,降谷零仍敏锐地感知到他人的视线。
他皱眉,却是抬手遮住君度的视线。
“不要看我。”
在他潜意识中,无处不在的视线等同于君度的窥视。
君度的心颤了下,他已经许久未见过这样带着几分稚气的降谷零。
鼻尖的酒气仿佛也让他产生醉意,他低头,轻声哄着属于他的宝物。
“零,我没有看你,”他收紧双臂,箍住怀中快要下滑的降谷零,“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不好。”手心被纤长的睫毛刷过,引起一阵痒意,降谷零曲起手指,却固执地没有放开手,整个人紧紧贴合在君度身上。
“我不想听你的话。”
君度无奈,但更多得是内心无法述说的满足感。
他享受着降谷零不理智的任性。
即便这其中不知有几分因为演技,又有几分因为醉意。
他耐心地哄道,“那零想做什么。”
降谷零眨了下眼,眼前的人背着光,看不清样貌也看不清那双黑瞳。
他眼底闪过几分冷意,但很快又被迷蒙的雾气笼罩。
“我想你听我的话。”
“我会听你的话,”挡在眼前的手开始用力,感受到钝痛,君度没有挣扎,他仍轻声低哄道,“只要零愿意满足我所有的愿望。”
恶魔般的诱惑。
刻意沉浸于醉意的大脑不容许降谷零思考太多。
听到君度说出愿望两字,他眨了下眼,本能地仰起头送上自己充满酒味的唇瓣。
不过这次君度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搂着降谷零,单手抵挡住美味的食物送上门。
“零,你确定要和我做这个交易吗,”君度善意地提醒他,“如果你给出肯定的回答,你应该明白你这一生都无法摆脱我。”
失去几分理智,降谷零本性中的疯意凸显,他恶狠狠咬上君度的手。
含糊不清道,“我早就无法摆脱。”
可能是味道不太好,他皱起五官,孩子气地把君度的手扒拉到一边,拉着君度的领带,仰头吻了上去。
仅是两唇相贴,或许算不上吻。
但降谷零下一句话语却差点燃尽君度所有的理智。
“我答应你的殉情邀约。”降谷零倒在君度身上,压着他靠在车前,他呢喃道,“所以记得乖乖听我话。”
“君度。”
就像是把所有既定的台词说完,下一秒降谷零头一歪趴在君度身上安稳地睡了过去。
只留下心脏跳动超出常规数值,不断被智脑警告的君度抱着他不愿放手。
果然酒气熏人,君度觉得此时他也产生醉意。
不然为什么在看到向他走来的诸伏景光,他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开口。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计划什么,但如果你没有喝酒的话,不知能否麻烦你送我们回家。”
君度略带苦恼和歉意地笑了下,“很抱歉,在你手受伤的情况下还要这么麻烦你。”
没有对“家”这个字产生多余的反应,诸伏景光按耐下担忧,笑着摇头,“不必道歉。”
“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