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本部基地专属于君度的休息室内,降谷零摩挲着空无一物的耳垂。
昨天到最后他依然没有同意君度为他打上耳洞。
缘由不明,可能只是他直觉不管是打耳洞这个行为还是那枚耳钉,都会改变他和君度的现状。
往君度希望的方向发展。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降谷零端正坐姿。
门后君度和一名冷峻的胡子青年前后站立,恍若从未见面的陌生人。
正好田纳西路过,他不由感叹,不愧是君度,一回来就找上让琴酒受伤的新人。
看来这位新人将会是继美国的那位“莱伊”之后最快成为代号成员的人。
门在眼前关闭,田纳西没太关心这些事,施施然离开基地。
而房内并不如田纳西想的那般气氛友善。
本来还带着侥幸,希望这个黑发男人不过是和古矢玲长得一模一样。
可现在看降谷零的样子,诸伏景光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甚至产生几分杀意。
他不敢想象仅仅一年他家幼驯染都经历了什么。
想到警校彻底爆炸的那刻,降谷零眼中的慌乱无措,诸伏景光笑了,没有再伪装冷酷,一双上挑的猫瞳弯成一道圆润的弧形。
“好久不见,fu……”
因为和降谷的发音相同,诸伏景光不想玷污自家幼驯染的名字,他顺势转变称呼,“君度老师。”
看起来hiro气得不轻,降谷零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眼中掠过几丝笑意。
察觉到这一点,君度眸色更深,朝诸伏景光露出同以往别无区别的笑容。
“好久不见。”
在诸伏景光冷冽的眼神下,他靠近降谷零,温声提醒道,“想要不被人怀疑的话,大概只能聊十分钟时间。”
“是吗,”诸伏景光笑颜不变,“不过世界上还有手机这个方便的道具,我想zero应该很乐意和我交换新的号码。”
“如果时间紧张的话,之后我和zero可以单,独,聊天。”
君度不置可否,抬手示意他们请便。
对上幼驯染充满冷意的眼神,降谷零莫名有点心虚,他正色道,“hiro,警视厅有组织的眼线。”
诸伏景光错愕,虽然知道君度和降谷零之间肯定有他所不了解的事发生。
但降谷零就这么坦然地在君度面前说出这些事还是令他不敢置信。
一眼看出诸伏景光的心思,降谷零揉捏额角,“眼线的情报是君度提供的。”
诸伏景光愣住。
所以君度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总不能是为爱从良吧。
对于诸伏景光的疑惑,降谷零不准备给出具体的解答。
他只是含糊暗示道,“起码在卧底身份这件事上暂且可以相信君度。”
诸伏景光点头,内心愈发担忧,却没有追问两人的关系。
在君度面前他也不想去询问。
他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头,“那名眼线是谁?”
降谷零说了个名字,诸伏景光摇头,“没有听说过。”
他瞥了眼君度,沉吟几秒没有说出口——萩原他们可能会认识。
但仅是这个眼神,降谷零就明白他想说什么,他同样没有说出口。
他们两人都不打算把同期牵扯进来,不管是因为组织的危险性,还是因为君度这个家伙。
君度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轻笑着提醒道,“还有八分钟。”
降谷零选择和诸伏景光见面也不过是为了传递警视厅眼线的消息。
为了防止警察厅和警视厅那边消息传递出现纰漏和延迟,令诸伏景光陷入危险,还是先一步告知诸伏景光比较保险。
还有八分钟,降谷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诸伏景光互相了解了下彼此已知的情报。
而诸伏景光越听越心惊,明明身处大本营可他所了解的组织居然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同时他狐疑地看向君度,这位传说中的高层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降谷零,似乎对他们交流情报毫不在意。
这是一种蔑视还是因为……
诸伏景光心底深深叹了口气,无论哪种情况对zero来说都不是好事。
为什么偏偏就是君度。
可他无法阻止zero在君度身边深入组织。
看现状,虽具体情况不明,但诸伏景光大致也能猜出点什么。
那是zero做出的决定,也是他不可退缩的任务。
八分钟时间不长不短,在君度开口之前,降谷零两人默契地停下说话声。
君度扣上西装纽扣缓缓起身,抬手朝向门口,“作为组织的新人可不能在这里滞留太久。”
诸伏景光盯着君度看了几秒,猫瞳再次弯成线条温和的弧线。
“嗯,可是作为zero的幼驯染我想我有权和zero交换号码。”
他视线落在降谷零身上,“zero,能告诉我你的新号码吗?”
降谷零扬起干净明媚的笑容,“当然。”
嘴角的弧度猝然落下,君度望着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的两人沉默不语。
真碍眼。
等诸伏景光走后,降谷零靠坐在君度身边,轻柔地抚上君度绷直的唇角,像是察觉到什么般温声警告他。
“君度,不管之后hiro出什么事我都会认定是你做的。”
“所以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不知该因此生气还是该因为那句信任感到高兴,君度握住降谷零的手腕,轻吻在他指尖。
“零,故意惹我生气很开心吗?”
降谷零手指一颤,不经意间蹭过君度的唇峰,但下一秒在君度火热的视线中,他挑逗般按压着柔软的唇峰。
“很开心。”
他眉眼弯起,笑得一派天真,“因为欺负你而感到开心这不应该是你所希望的事吗?”
啊,这可真是…
君度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宣泄此时内心的冲动。
他想要将眼前的青年搅得一团乱,想让他全身心铭记自己的存在,却又想就这么臣服在他脚边,被他操控。
理智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在君度身上好好存在过,排演过无数次的剧本扔到一边,他红着双眼把降谷零按倒在沙发上。
而金发的青年就这么顺从地躺在他身下,没有被禁锢的手拽住他的领带。
仿佛承受不住领带上轻若无物的力道,君度倾下身,却只吻到自己面料柔软的领带。
“君度,讨要吻的方法我应该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