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君度背后的伤疤,贝尔摩德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这份视频传给组织所有代号成员。
看看,多可怜的人啊。
不过很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君度的小情人忽然想起还有她这位考核官存在。
贝尔摩德眼前的屏幕一暗,只能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
以及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听着耳机内传来的声音。
清晰的水流声中隐隐传来一声调笑。
“痛吗?”
降谷零手指划过君度身上的疤痕,毫不介意冰凉的水流浸湿身上的衬衫。
即便衣服贴合在身上的感觉糟糕透顶。
但似乎面前的人比他更狼狈。
感受到指腹下肌肉紧绷,颤动,变得炽热滚烫。
降谷零轻嗤。
自导自演的主演先生可真是努力。
君度大脑一片空白。
他能感受到粗糙的指腹顺着他的伤疤缓缓向下,指腹柔韧温热,但同时冰凉的水珠也陪伴着指腹一路向下,触碰着早已结疤的贯穿伤伤口。
被钢筋穿透腹部君度并不在意,但现在他却呼吸停滞,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身后的伤口。
全身心被青年掌控着。
脱下的耳钉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泛起一道幽光。
此时没有人能阻止君度的失控。
除了降谷零。
脊背与玻璃墙面撞击发出一声争鸣,恶劣的右手被君度压制在墙面上,但在君度压上的瞬间,降谷零侧头,充满欲望的吻落在他脸侧。
可即便只是这样,本能依然让降谷零回忆起在车内的那个吻,身体开始颤栗。
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降谷零抬手,左手挡住君度又一次落下的吻。
面对眼眶泛红,似乎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降谷零不紧不慢地曲膝抵住君度那一份失态。
听到君度溢出痛苦愉悦的低吟,手心炙热的气息让降谷零手指微僵。
他忍耐住心底的厌弃,头微微扬起,在君度耳边低语,“不知道现在你能不能允许我的拒绝。”
仅仅只是这一句话,君度找回些许理智,他很清楚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甚至可以说是最糟糕的时机。
而这里同样也不是最好的地点。
君度松开禁锢着降谷零的手。
但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手段,仿佛没有任何危机感,降谷零的手下滑,手指缓缓插入君度指缝之间,与他十指交握。
真是熟悉的手段。
这一份愉悦让君度直起身,他放任着自己狼狈,低笑,“我说过主动权永远在你手里。”
刚刚触碰过君度唇瓣的左手轻扯衣领,降谷零眼角上挑,“那么就麻烦亲爱的君度先生让开浴室的位置。”
抽回与君度交握的手,降谷零绽放出没有一丝阴晦的笑容。
“湿透的衣服让我有点难受。”
君度退开一步,撩开额前潮湿的发丝,扯过一旁的浴巾掩盖住自己所有的失态。
但他没有离开,只是像欣赏艺术品般端详着金发青年衬衫下透出的蜜色,视线一点点上移,最后落在降谷零氤氲的双眸。
已经无法窥探到真实情绪的双眸。
君度嘴角弧度扩大,温柔地向他提议,“需要我为你把衣服拿出去吗?”
又一次感受到仿佛被野兽觊觎般粘腻的窥视感,降谷零靠着玻璃墙面,不让僵直的后背出卖自己。
他上下扫视君度,调侃道,“你确定?”
君度莞尔,“我想这或许是个错误的提议。”
他缓步离开浴室,身后却传来衣服落地的声音,他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捡起降谷零之前脱下的西装外套,取下上面的胸针。
没想到那么快就能看到君度的脸,贝尔摩德遗憾现在君度没有戴通讯耳机,否则她很乐意夸赞他一声。
可真是位“合格”的绅士。
但很快不仅仅是画面,她连声音也无法听到。
贝尔摩德耸肩,虽然很想继续看戏,但有君度在,接下来不是她这位考核官该看的东西。
那位“波本”已经证明了他的手段,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等结果出来,她就能拥有新的同事。
一位颇为有趣的同事。
重新戴上耳钉,君度听到的第一句就是来自智脑的提示音。
他没有理会,只是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水流声靠坐在床头,眺望窗外海景。
但即便如此脑海中的身影也无法消除。
那抹蜜色的身影。
浴室门开,带着热意的水汽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君度不受控制地向降谷零看去,本就没有平息的欲望又一次跳动。
松松垮垮的浴袍半遮半掩,走动间似乎什么都藏不住,却又不让人窥探到全貌。
君度哑声叹息,“零,你应该很清楚客舱只有一张床,我或许无法接受你的第二次拒绝。”
虽然是他预料之中的逗弄,但君度又一次错估降谷零的进步。
所以那些挑逗手段零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卧底培训可不会详细教授这种东西。
看来贫民区真是个耳濡目染的好地方。
即便还是介意零看到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但君度意外对贫民区没有产生太大恶意。
起码受益者是他。
降谷零比君度更清楚一张床意味着什么,而他同样明白点到为止这个道理。
因此他只是自然地打开衣柜,取出属于君度的衣服,借着门板遮掩换上衣服。
不过在关门之前他又一次环视衣柜。
明明只会在游艇上待一天一夜,但君度准备的衣物出乎意料的多。
就仿佛在说他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降谷零脸色微冷,但在关上门的瞬间又恢复笑颜。
“那么就借我一套衣服吧。”
不论怎么训练,和他的童颜相同降谷零永远保持着充满少年感的体型,比起与他身高相符的其他成年男性,他看上去要更为纤细。
属于君度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不伦不类,但又格外诱人——对君度而言。
这一次君度依然目送着降谷零离开。
在房门关上的刹那,他起身走进浴室,整个人再次浸在冷水中。
十分钟后,他叹气,果然还是毫无用处。
他体内的温度依然灼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