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服务员身后，卫晨一直在琢磨对方刚才说的话。
牛大帅是真的知道他跟在后面，还是说，他在这里是约了朋友？自己刚好恰逢岂会？
嗯，说不定真的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这样跟过去岂不是……
卫晨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开始闪烁不定。
自己现在离开，是否还赶趟？
这样的念头刚升起来，服务员已经推开了一扇门，对着里面说道：
“牛大帅，您说的那位朋友已经到了。”
说完这句话，服务员看向卫晨，向屋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时候再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卫晨深吸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他迈步走进了房间。
牛头坐在主位上，看到卫晨，他咧嘴笑笑，然后同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卫晨坐在对面。
卫晨仔细看了牛头两眼，见对方的脸上满是淡笑，似乎等的还真就是自己，这样的发现，让卫晨不由得眉头微皱。
只是犹豫了两秒钟，卫晨在牛头对面坐了下来。
“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鬼律卫晨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牛头的话，让卫晨不由得愣了一下。开口反问道：
“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恐怕，真没几个人不认识你的。帮助厉鬼打官司，所有阎罗的面子都不给，所有阴职人员的眼中钉，呵呵，你的大名，真的是如雷贯耳啊！”
听到牛头的话，卫晨的表情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这些称呼里，哪有一个是在夸奖自己的？听对方的意思，自己，几乎是人见人厌，自己现在还能活着，这还真是幸运啊！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卫晨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抬头看向牛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房门被再次敲响，紧接着，服务人员端着一大锅牛肉走了进来。
“牛大帅，您要的牛肉煲锅，加麻加辣的，您尝尝看！”
看到那一大锅牛肉，牛头似乎挺高兴，招呼着卫晨赶紧尝尝。他自己夹了一大筷子，直接丢进了嘴巴。
牛肉很肥、很嫩，一口咬下，顺着嘴角向下流着汤汁和油水。
“嗯，好吃，好吃，味道真不错！来来来，卫律师，你也尝尝！”
牛头吃的津津有味，挥舞着巴掌让卫晨也试一试。
卫晨的表情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牛头这样的行为，莫不是在吃同类？
或许是察觉到了卫晨心中所想，牛头抬起头，嘴角挂着汁水，一脸笑眯眯地开口说道：
“不用这么意外，我虽然生了一只牛头，可并不代表我就是牛，就好比你们人类和瘊子长得也差不太多，难道，你们就是同一种类？”
卫晨：……
卫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这牛头说的话，还真的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摇了摇头，卫晨伸出了筷子，可怎么都下不去筷子。
一只牛头就在你面前吃着牛肉，那场面，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见卫晨迟迟不动筷，牛头也放下筷子，巨大的牛脑袋摇来晃去。
“哎呀呀，卫律师，你不吃的话，真的是没有口服喽。”
卫晨干笑两声，没有接话。
“好了，卫律师，说说看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或许是见卫晨并没有什么胃口，牛头也主动拉开了话题。
卫晨深吸口气，看了看左右，然后向下面指了指。
“我想下去一趟！”
“下去？哪里？”
“地狱！”
卫晨微眯双眼，一脸的严肃认真。
“啊，行，一千功德值！”
牛头大大咧咧地回了一句。
卫晨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牛头会问一问他下去干嘛，他都已经想好了说辞，可是，让卫晨万万没想到的是，牛头竟然什么都没问，直接给出了自己的价格。
“怎么，嫌贵了？”
牛头完全是误会了卫晨的意思，撇着大嘴反问了一句。不等卫晨解释，牛头抓起筷子，一边吃着牛肉一边开口说道：
“卫律师，你也别嫌贵，你也知道，这不合规矩，我送你下去呢，也要担不少风险的。我是看在你这名气比较大的情况下，这才答应带你下去。而且啊，卫律师，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老牛的价格绝对童叟无欺，别人，没有这么便宜，服务，也绝对没我好。”
卫晨真有些无语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钻系统的漏洞还钻出优越感来了？还童叟无欺？如此明目张胆地帮人偷渡，竟然还这么地大义凛然？
不过，卫晨可没有那么大的闲心新去管人家的事儿，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成，一千功德，先给你一半，回来，再给你另一半。”
“咋滴卫律师，信不过我老牛？”
“呵呵，图个心安！”
“成成成，我老牛啊，就不愿意跟你们这些鬼律师打交道，一个个一点都不豪爽。”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吧！早去早回，我这牛肉锅可不能浪费了。”
“那好，咱们这就走？”
“这就走！”
牛头话音落下，忽然抬起牛蹄子，狠狠一脚躲在地上。
伴随着砰的一身闷响，一股气浪在牛头身上澎湃而出。以牛头的蹄子为中心，一圈黑色气浪开始翻滚，随着气浪的翻滚，一由黑气形成的漩涡出现。
“卫律师，走吧！”
牛头说着，当先一步踏入漩涡之中。紧接着，他的身体就被漩涡吸了下去。卫晨看了漩涡两眼，也一脚踏了进去。
卫晨眼前一黑，周围的黑色气浪包裹住他，卫晨并未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温度稍微降了几度。
等眼前再次恢复清明后，卫晨看到牛头就站在他身边。
“好了，卫律师，这里就是一层地狱所在的阴间。毕竟咱们不是奉命下来，没办法直接前往地狱。你要找什么人的话，顺着这条路向前，走上三天三夜就到了。”
牛头指着远方，瓮声瓮气地开口。卫晨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一片灰蒙蒙弥漫天地之间，那个方向上，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好的，多谢牛大帅了。”
“客气，卫律师，我得提醒你一句，虽说你的身份是鬼律师，但，没有经过上面的允许私自下来，还是犯了规矩。最好不要被鬼差抓到，即便抓到，也不要急，只要有功德，什么都好说。
另外，这地狱一层的阴间非常巨大，比你想象的要巨大的多。在这阴间之内，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孤魂野鬼倒是其次，在这片大地上，还隐藏着更加可怕的一些怪物。相对来说，地狱反而要更加安全。”
牛头在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出奇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