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动车站后,我三口两口将面条吃完。所不同的是,我没有躲到一个角落里,我觉得,生活,真实的应该就是最美,这倒真的没什么可装的。
所以,我比任何时侯,都是急慌慌地赶回花江。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惊慌,是因为听了赵劲的胡扯,还是听了王妙的冷然。或者更究其底里,是李艳的一种纯粹让我不能释然。李艳用她的方式,默默地喜欢并且奋不顾身地爱上我,我应该知道,这种透骨彻髓的感觉,我其实在心里每一点都是痛得难受。
我们都不是纯粹的那种真空中的人,太多的牵绊,让我们有时真的连爱情,都成了一种奢侈品。李艳活得快乐,她想什么,就说什么。她相信我,从不怀疑我。所以与李艳在一起,从来就没有惯常的女孩子所有的逼供呀,问去哪啦,或者有时就是莫明其妙的干醋。
而她的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恰恰是成了我的一种最强大的心里压力。好在,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喜欢李艳将这样的一种爱,幻化成一种生活的动力,比如旗袍店,我是真的喜欢。
脑子里一直乱想着,到了花江,急匆匆地赶回公司。
而看到陈香正在院子里张望,我几步跑了上去,紧紧地将陈香一搂,然后快快地松开,笑着说:“没事就好。”
陈香被我搞得一愣一愣的,但瞬间脸一下红了,说:“你希望我出什么事呀,出去一天就搞这么大动静,我不是在院子里等着你吗。”
我应付着笑笑,和陈香一起走上办公楼。陈香轻轻地挽了我的胳膊,我说去办公室呢放下吧,陈香嘟了嘴说就不,公司是爸的,谁敢说我。我说别胡闹听话。陈香吐吐舌头松开了我的手,竟是上台阶时轻快地一跳一跳地,看着我满脸满眼的都是笑。
这是多久没有这种状态了。或者说,在当前这个情况下,这个女人有这样的一种心里释然,该是需要多么大的喜悦来冲开,而让她的心境飞上天去。
我没有制止,还应和地对着陈香笑着,看着她的眼,好看,我眨眨,陈香脸红了,却是笑得更美。
是的,各位看出来了。陈香误会了,彻底误会了。我急急的拥抱,还有应和的笑着的眼神,以及我如风一样飞进院子渴望第一时间见到她的紧张,这一切都表明,我是多么地渴望与她相见,我是多么地在这一段不见她的时间时,是有多想她。是的,我全身的状态,以及当我紧紧地搂住了陈香那全身的一种紧张的颤抖,而松开后那样一种释然的笑,一切都表明,陈香的安静,是我最大的期盼。
但陈香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或者说会发生什么。我感觉到了,我真的感觉到了一种阴冷的恐怖。王妙突然换来张路,就是因为赵劲的不配合。而赵劲不配合的根源,还就是那场生死与共的台风。老子此时已然将这些事情联在了一起,是的,看似散乱的一切,其实有一根牢牢的线紧紧地牵着,从来就没有断过,从来就清晰而果断地存在。
李艳的举动提醒了我。她的一句“与你相关的就是我的信仰”,轰然砸到了我的心里。是的,我理解为,当你真正地在乎一个人时,她的一切,就应该是你的一切。当然,不仅是爱情。比如陈香,更象是亲情,我视之为我的一部分,这是实话,是实实在在的一部分,不是娇情地那种假话“你是我的全部”。
但我现在,我真的只想将这种误会一直继续下去,我怕,我真的怕,一个不小心,我和陈香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这个玻璃屋,会哗啦地碎得莫明。我真的害怕,我再一次地站在街头,而茫然无助无可奈何,而恰恰这件事的始作甬者,还就是我自己。所以,我配合着这种误会,能让一个人愉悦的误会,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
到会议室后,我告诉陈香,赵劲被王妙换了,是张路来了,明天到。
陈香说:“我管她谁来,不换你说成。”陈香还沉在那种情绪中,满脸满眼都是甜蜜。其实,老子的心里急肿,妈地,这叫什么事呀,说换就换,还他妈地掌控着整个工程。赵戏在这里时,一直亲力亲为地节约,是因为她知道,这利润的五成,要给王妙,如果手松点,我们除去人员工资,几乎没有什么赚头。现在张路来,本来合作当然会很好,而且前几次,还是张路给我们透的信息,但陡然的惊变,我不是怕人的不对路,而是究竟王妙在搞什么,让赵劲抵死不答应,还不惜说出“反正我的命是你给的到时侯大不了陪你一起死算了”这样的话,一切,都在我心里揪成一个结。
我说:“话不能这样说,快快整理吧,相关的资料,搞个明细,明天交张路,赵劲说了,反正一起做的事,她直接在那边公司就和张路交接完成算了,这边的细节你们说吧,都一样。”
陈香答应下来。突然说要不我早点搞完,我们去看下我爸妈,我顺便想问问两位老人一件事行不行。
我说行呀,早该去看一下了。
下午的时侯,和陈香一起开车去看了下赵江和陈母。
还别说,乡间的空气,还有相对的一种安宁,竟是让赵江的气色越来越好。这次见到我们,脸上有了笑意。陈母说他现在天天拿个锹,也跟着村里农闲的人去修路,全义务的。我有时和她一起去,全当锻炼身体了。原先不喜欢乡下,现在却是觉得越来越离不开这里了。
陈香一直挽着陈香,开态娇嗔。
陈母刮着陈香鼻子说:“你个小鬼精,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猫擦痒似的,我知道啦,妈现在还没老糊涂呢。”
陈香的脸又是一红。
陈母招着手叫赵江:“老赵,你闺女现在在向我们征求意见呢。”
做妈妈的冰雪聪明,最能知道女儿的心思。做爸爸的反应慢一拍,走到陈母跟前,摸着陈香的头发,愣愣地看着。
陈母压低了声,但那声绝对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姑娘是在问,面前这小伙子怎么样,我们同意不?”
赵江一点犹豫也没有,直点着头。
陈母又是搂了一下陈香说:“傻姑娘,你爸认可了,我也同意了,好好处吧。”
陈香红着脸抱着陈母摇着:“妈,真是的,人家还没说呢,你知道我要问这个呀,怕是向前都听到了,真是的。”
陈母笑着说:“妈把你从小带大,你肚里有哪些弯弯绕,妈不要你说,全明白,再说,小向听到了就听到了,应该听到呀。”
我其实一直在装没听到,我不能有反应,也不能回应。我在祈求上苍,原谅我吧,就让这样一种说不真切是是而非的暧昧能伴着我和陈香,至少是能帮着我们一起,渡过这段的危险期。
陈香说了下公司的近况,当然是一切正常,这次赵江还是认真地听了下,但一句都没有说话。
告别赵江和陈香回公司,车上陈香脸一直红着。我明白,她说的要问两位老人一件事情,就是问陈香如果和我交往的话,两位老人是否同意。陈香在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哪怕生活曾逼着她走过极端。看来,任何人都是渴盼一份安稳的幸福。
陈香突地问我:“我爸妈你喜欢吗?”
我快快地说:“当然,在我最无助的时侯,收留了我,我不仅是喜欢,还有感恩呢。”
“就这些呀?”陈香一边开着车一边红着脸问。
我笑了笑,说:“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养大了这么聪明漂亮娴雅热情美丽天下第一的好姑娘呀,这时侯还给我开着车,我想问的是,这北在哪呀?”
陈香咯咯地笑了起来,说:“贫吧你,还找不着北了,你可不许欺负我,要不然,我告诉我爸妈收拾你。”
是的,这话我彻底地听懂了,能说出这句话,表明这个姑娘从心底里认定了你,不是接受了你。因为如果只是接受你的话,说这句不要欺负我的话的后一句按陈香她这性子必然是“老娘活剥了你”,而不是现在这什么“让我爸妈收拾你”,这是一家人的感觉呀。
我没有接下一句,我也没有说话,我只希望这种甜蜜,我能控制,不伤害陈香,这就好。
陈香没有将车一直开回公司,而是一下子开到了花江边。
看着滚流而下的花江水,陈香突地说:“向前,你改变了我,谢谢你。”
我一愣,这话从哪说起的呀。看陈香此时的神情,很冷静,而且说这句话时,没有了刚才的那抹娇羞,完全是正常的一个样子。我愕然地望着陈香,不理解。
陈香看着花江水笑笑说:“我其实一直就想和你说这样的话了,但怕说出来你有心里负担,再说一直忙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刚好张路明天要来了,所以我想说说了。
我说你说吧,咱俩还客气呀。陈香笑了,看着花江水,缓缓地开了口。
陈香说:“你知道,其实原先,我一直不喜欢我的父母,原因你知道,我父亲一段荒唐的事,直接几乎让我母亲失去控制,而导致了最后那段离奇的婚姻(想知道详情的书友可参看前面),所以,我一直是恨这个家庭的,连家庭的成员都互想不放过,还有什么温暖可言。”
陈香说着,没有有我想象的激动,如花江水,在此时倒是一片的平静,或许,岁月和时间,让一切的纷纷拢拢裉去了一种怨恨,有的,只是一种过后的平静。
陈香接着说:“我真的恨,但看到你对李艳,还有对你周围的一切人,都是那种耐心,包括对我,你从来都没有急过,还有王妙,那么算计我们,你都是压下心来,慢慢地解决,人都是有底线的,而你的底线,让你善良地原谅一切人,是的,这让我想了很多,想到了我和父母的关系,这也是直接促使我真正的融入她们的原因。过去,我站在外面,总是责怪着父母给的爱不够,而现在,我进入里面,我才知道,有时侯或许是我的一种偏激,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所以,导致了一些事情的发生。我现在想通了,这是跟你学的,不管怎样,她们是我的父母,错也好,对也好,终归是我的父母,我要爱她们。”
陈香这样一说,我心里很感动,时间,确实是可以让一个人成熟,而我们,都在这种时间的印记里,成长而成熟。
陈香接着说:“是的,向前,我真的看到了,你在帮我时,不管怎样,都是一直在帮我,这就是你的做人的底线,所以,我爱父母,这也是起码的。感谢上天让我认识了你,感谢机缘让我没有错过你,我真的很幸福,哪怕现在这种幸福千疮百孔。”
陈香说着,眼里有着闪动的泪花。
我上前,轻轻地拉起陈香的手说:“香,你看花江水吧,一直朝着下面流去,多少年来,它的身边,该发生了多少事,它的身上,该扔进过多少东西,而它,还是这样一如地一往无前,没有抱怨,没有乱吼,没有狂奔,一路而下,静然而美好,我想,我们现在,倒是可以学学它了。”
陈香轻轻地按了按我的手说:“我不管别的,只要有你在身边,那就是所有的希望,还有是我所有的依靠,哪怕明天就流落街头,我也觉得那就是我俩要走的殿堂。”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是的,世事皆然,留一份梦想,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和陈香一起回到公司,陈香先回去了,我刚想问问苏小禾今天去帮李艳没有,电话突然来了,天,竟然是刘路。
我倒是心里一抖,妈地,明天张路来,这个时侯,刘路来做啥。
电知接通,一片吵杂,我的天,这是在哪呀。只听电话里大叫着:“快来快来,我被人打了在帝豪旁边。”
我的天啦,我一个激灵,哗地冲出门,呼地拦了车直奔帝豪。
到了,远远地就见一圈人围着。这里说是在帝豪一条街,却是在帝豪旁有些小摊子,专搞夜宵的那种,当然,一般都是下午四五点钟的时侯就出摊了。妈地,尽是酒瓶。
老子想也没想,随手捡了一个酒瓶,啪地在外面桌角一砸,挤了进去。
哇呀,天!四王个半大小子,人人脸红脖子粗的,地上一地碎酒瓶,而围在中间的,就是刘路,此时披头散发,一手一个破酒瓶,乱叫着上呀上呀,老娘剥了你们。
妈地,这到底是你被打还是你在打人呀,草,那几个半大的小子,竟然有两个捂着头,有血流出,还有三个,脸上一片的惊恐之色,看着划拉个不停的酒瓶子,有点害怕的样子。
我一下冲到里面,酒瓶一划拉说:“怎么啦,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有意思吗?”
旁边一老板模样的人过来了,说:“大哥,你可来了,搞搞清楚呀,这几个半大小子就说了句那妞正点,这不,哪知您这女朋友这么好的身手,还这么大的脾气呀,我的天,我这生意还做不做啦。”
我看着刘路,刘路头一扬,我知道这老板说的是真的。刚想说什么,刘路却是说:“每人叫我一声姑奶奶,不用你们赔桌椅酒钱,滚!”
我他妈地差点眼珠子掉了出来,我知道刘路是道上混的女汉子,没想到,妈地还是个女野汉子。
我的天,那几个小子,竟然乖乖地一个个小声地叫了声姑奶奶,抱头急跑。
我啪地摔下酒瓶,对着周围大叫着说:“没有啦,落幕啦,还想看,明儿请早。”
轰地哗笑声,周围的看客作鸟兽散。听得出,有人咂着嘴,议论着这女的,好霸气哦,花江的女子,都这样硬气得很。
妈地,老子是呆在原地,哭笑不得,草,你把别人打了,喊我来说什么你被打了,吓得老子这慌成一团的,现在,喊我来就是为了显摆你的英雄功绩呀。
刘路此时用餐巾纸擦着手,擦完了嘴,一努嘴,对我说:“快呀,掏呀!”
我不解地望着她。
刘路大声说:“你这爷们,几天没见就*啦,你以为我喊你来看戏来啦,听着,老娘今儿个身上不方便,你把这桌椅酒钱啥的结了算了。”
我的天,我这才明白,敢情是要我来出钱呀,这妞,还真的想得细呀,妈地,天下不难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免费的好戏呀。
我叫出老板,老板说了个数,我立马掏出一迭来,在老板说的数上多加了二百,说是请老板喝酒的,不要报警啥的,闹着玩呢。
老板喜得什么似的,没想到碰到我这么爽气的主。接过钱连说这位先生爽气,今晚我内务整理,摊都收了,今晚从现在开始起,不做了。
老板妈地明白人。不过,给他的钱,今天的利润是足足的了。
我刘路一起到了街上,刘路开着出租车,有人拦,刘路摆了摆手,将车灯压下变成有人的状。对我说:“谢了,钱找个机会再给你吧。”
我笑着说:“这不急,唉,我也是开眼了,这一个女人打一堆男人,你够狠的。”
刘路瞟了我一眼,突地冷冷地对我说:“我是一个出生在狼窝里的人,要想活下去,就得比他们还狠。”
我的天,一个姑娘家,竟然说出这么狠气的话。不是今天亲眼看到,我都怀疑,这旁边开着车的这位,是那天我到她家后,在她小屋里脸红成一片的姑娘吗?是那个说除了她爸还没男人摸过她的女人吗?是那个我一碰她腰就象触电一碰手就抖成一片的娇羞女吗?
人看来,还真的一眼看不透呀。
我突然对刘路说:“你知道明天谁会来吗?”
刘路说:“管它呢,我只知道我一天不出车,一天就得贴车钱。”
我说:“张路明天来!”
啊?刘路显得有点惊讶。上次,我给她看过张路的照片,她嘴上说得豪气,其实我看到她看了好几眼。各位也知道,关于张路和刘路,张路似乎还知道些什么,明着跟我说了这是秘密要保留,而刘路于此,却是一无所知。我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是些什么鬼。但第六感觉告诉我,这或许,是一个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的一个机会。
而此时,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我的脑际!
有一个声音在老子的心底狠狠地响起:“王妙,你妈地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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