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劲的支支吾吾,还有王妙的全局在握,都让我和陈香觉得事情似乎能看到希望,但却又不知道这希望究竟在哪里。
王妙带着赵劲,还有苏小禾,张路,竟真的到了花江。
一周,妈地,我真的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天,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只要想办,还真的没有办不成的事。
居然,这个全城的下水道改造升级的工程,真的被王妙接了下来,而且,还是大大方方以绝对的优势接到了手里。
无懈可击,我和陈香都只能说确实是漂亮。
而且居然,真的老孙出来了,没有任何问题地出来了。
我和陈香傻了眼,老孙专门来感谢了我们。王妙真的说到做到,这个人情,全总卖给了我们,说是因为我们的苦求,才最终让她出手救了老孙。
内中情形,实在让人费解。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这也是王妙一行来花江近十天后,第一次大家聚在一起正儿八经地吃饭,前段时间,确实是太忙了,而且王妙所带的团队,在做事时,那种雷厉风行,那种讲求效率,也是让我们佩服的地方。说好的事情都到了一个暂时的小结点,接下来就是一些合作的细节了。所以,趁这个机会,王妙竟然反过来要做东,说是为了慰劳大家,请大家一起聚聚。
有时侯事情就是这样奇怪,明明大家看着都不是很舒服的一些人,却是偏偏时不时地要坐在一起,还要有说有笑,搞得很热闹。
我这次没有兜什么圈子了,在大家都吃得很高兴,气氛也很好的时侯,我直接问王妙:“你真是神呀,老孙怎么真的说出来就出来了。”
王妙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大家,此时只有赵劲低下了头。妈地,老子估计得不差,赵劲其实先前就知道,只是没告诉我们而已。还是我先前那句话,我熟悉这些人做事的风格,都是一半一半的,让你明白一半,另一半你再明白时,已然是事情都快结束了。
王妙这次根本没有遮掩,或许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面前的这些人,根本不是和她在一个档次上,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王妙说:“很简单呀,大家都知道那份规划图吧,我做的,所以,当我直接去说这事是我们公司内部出了问题,自作主张出了那样的一份规划,再开除一个无关紧要本来早就要开除的员工,当然这事就结了,与老孙毫无关系,老孙本身所有的事都查了,没有任何的问题,当然有惊无险,所以出来了。”
妈地,老子真的睁大了眼,慌慌着问:“就这么简单?”
王妙看着我笑着说:“就这么简单呀。向前,以后别用这种口气说话,我告诉你,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信,一是钱,第二就是男人,所以能用钱摆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能把男人当玩具的,都不是人。”
我草,这他妈地什么逻辑,老子只觉得后脖子凉嗖嗖地。这种直击内心的说法,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在桌上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妈地,老子真佩服王妙的气场。
事实证明,王妙说了就说了,而且周围还有讨好的恭维声。这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要想不被别人踩在脚下,你就努力地爬到食物链的顶端吧。比如王妙,她就可以让一些我们以为的阴暗点见不得阳光的事,大大方方地摆出来,就是这么着了,你待怎地。
事情清楚。我快快地扫了眼赵劲,赵劲根本不敢碰我的目光。我突地明白,赵劲其实早就知道,只是各为其主,没有说。当然不会说的,因为赵劲的使命就是操作完成这件事情,但现在觉得不敢碰我的目光,都是因为一场台风,让我和赵劲的心里,都有了点什么,说不清楚,但却是觉得,曾经有过心与心的交流吧,而且这种交流,应是没有保留的。所以,赵劲才有这样的反应。
陈香默然。轻轻地拉了下我的手,她的手心湿滑一片。
我起身去洗手间,是的,我要调整一下心境,我的脑袋快炸了。这么严重的事,搞了这么长的时间,事关我们公司三百多人的行计,事关整个公司的生死存亡,却是被王妙说得轻飘飘的,而且她也是确实做到了,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我们日夜纠结的问题,妈地其实所有的源头都在她那里,这点不管她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老子真的不是*,这点老子现在越来越明晰了。而让我心底凉成一片的是,妈地,这么大的事,王妙玩弄于股掌之间,根本是举重若轻,在她那里,两皮嘴皮一碰,我们这所有的人,妈地,屁也不是呀。天,我真的有一种阴诡缠身而不得出的感觉。
我刚走到过道那边,没想到,陈香竟然跟了过来。
陈香的脸上,一片的惨白,与连日来没有休息好有关,但与知道这所有的事情后心境的变化当然是大有关系。
陈香几乎是小碎步跑到了我跟前,双手死死地抓了我的手。
天啦,阴湿而冷滑,还在微微地颤抖。陈香看着我说:“向前,让我握一会吧,我怕,我真怕,我越来越怕!”
我双手紧紧地团了她的手在掌心,用力地揉着,我拼命地忍着不让脸上表现什么,我用双手一种机械的揉捻来掩盖内心巨大的不安。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怕呀。各位,是真的,在这个时侯,就在刚才王妙揭开迷底的那一刻,我向前对天发誓,以前就算是什么生死会漏气呀,包括花江来后工程出问题呀,我向前都没有这样的感觉,那时,反倒是更加地激起我的斗志。但现在,说实话,我的心里,真的全部是害怕,是真真实实的害怕。
害怕的感觉,与失望或是失落以及不得志那是完全不同的,害怕,是一种全身心的想退缩,一种被巨大的恐惧感牢牢抓紧的感觉,真想缩回一个壳里,不想看到外面,一点的风声,一点的响动,都会如炸雷一样响在心底。我真的是这种感觉,我有了一种不叫输得彻彻底底,而应叫根本不敢再战的感觉。
但不行,我在心里拼命地提醒着自己,陈香的身子晃得厉害,我都有这种感觉,这个女人,哪能承受得了。她此刻,绝然是完全清醒了,就算不清醒,她也是终于搞明白了一件事:不管你怎么努力,或者说不管你怎么跑得多远蹦得多高,王妙,都能轻易地将你踩在脚下,什么时侯踩,踩成什么样,没有定准,也没有时间,全看王妙的心情。
我的天,就比如这次,这么多人,这么大的一家公司,王妙团在手里,说方就方,说圆就圆。
我看得出陈香在拼命地忍着泪。我掏出纸巾,轻轻地递在她手里说:“香儿,别这样,还有客人呢。”
陈香捏着纸巾,泪终于没有流下来,这个女人,或许此时内心的一种伤然不能用流泪来表达了吧。轻轻地对我说:“向前,你能跟我走吗?公司我交给爸妈,就算爸不能管,妈也能管的,再说副总叔叔们会帮助的。我俩走吧,我跟着你,到一个远远的地方,凭你的聪明,还有我的勤奋,我们养活自己没问题吧,那里没有相互的算计,那里没有这种突如其来的阴诡,那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一起看阳光,我们一起晚上散步回家,有钱就出去走走,没钱看日出日落,我过得来的,你相信我,向前,我真的不行了,我怕我再这样下去,我哪天突然倒在办公室里,再不会醒来!”
天啦,我的心里如玻璃碎片在撞击,能让一个公司的老总抛弃一切,想跑了出去,这是一种怎样的心伤,这是一种怎样的逼迫呀。
但现实真的不是小说,说能走就能走,还能设计一个温暖的结尾,这一切,怎能说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
我轻轻地搂了陈香,说:“香,别哭,眼泪在幸福时流下来,才最珍贵,现在的眼泪,廉价还让人瞧不起,怕什么呢,那场台风里,我们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呀!”
陈香抬起头,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紧紧地捏了捏她的手。陈香更象是喃喃自语地说:“向前,别离开我,我好怕我早上一睁眼到公司,你就不见了,我真的做过好多次这样的梦,我每次都是在梦中哭醒的。”
我轻轻地替陈香掖了下衣角,说:“香,你放心,我向前当初和你来花江时就说了,我不会无端地消失的,真的,你放心,好了,别胡思乱想了,王妙还在那,这场战斗,还没有真正的打响,再者,你看到公司那三百多人的目光,我们丢得下吗?好啦,打起精神,怕什么,要死,我向前先在你前面做个样子,你再死也不迟。”
陈香忙忙地用手挡了我的嘴说:“不许胡说,我要你好好活着,我每天最大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你高高的身影,在办公楼前晃着,看到我开玩笑说香儿昨晚想我没。我其实那时真的好想说向前,我整个晚上都在想你,连梦里都是你,但我一次也没有说。现在这说的不算,好了,我听你的,但你只能在我的视线这内,如果出了视线之外,向前,你就找个好点的地方把我埋了吧。”
天,完了完了。老子一个没控制住,刚才煽了下情,完了,这下,算是把个陈香的心给吊了起来了。但说实话,铁石心肠的人,听了这话,都是在心里全揉成了泪吧。但我不能哭,我真的不能哭,这个时侯,我和陈香,谁也不能垮。
我笑着说:“只要你不嫌我这个跟屁虫烦人,放心,陪你一起变老,这样的事,可以有。”
我又拉了一把陈香说:“回去吧,时间长了,又不定整出别的什么来。”
陈香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走回桌上。
一桌异样的目光,只有王妙掩着嘴吃吃地笑,似乎,她能洞察到这一切,而且,知道这一切地结果,还只能是她来安排。
苏小禾嘴一撇说:“哥,身体怎么这么差呀,前列腺有问题呀,去了这么久。”苏小禾说这话时,眼睛几乎是剜着陈香的,鼻子里哼哼着,嘴里把个空筷子咬得叭叭响。
我唬了一眼苏小禾说:“小孩子,说话这么粗鲁,还有你们老总在呢,真是的,好好吃饭,别晚上又喊饿。”
苏小禾听我这么一说,叭地索性把筷子朝桌上一拍,对着陈香说:“香儿,我哥这人啥都好,就是可能有点前列腺啥的,没啥意思,以后也没啥幸福的,反正我不看好。”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陈香闹了个大红脸。
我啪地一拍筷子说:“苏小禾,没边了,瞎说。再说,我打电话告诉爸妈了呀。”
苏小笔气哼哼地住了嘴,王妙倒是笑得意味深长。而赵劲和张路,一直咬着耳朵,不知在说些什么,间或暴起一阵笑。
王妙突然说:“看来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那么回公司吧,连夜开会,我还有新的规矩要宣布。”
我的天,我快快地看了眼陈香,发现陈香也在朝我这边看。
两人的心,同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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