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我的电话声一下惊醒了王妙。
电话是陈香打来的,问我起床没有,有事商量。我说上班后到办公室吧,陈香说那快点。
妈地,老子快得了吗。我如果把这事告诉陈香,说我和王妙居然疯了一夜,还在花江边睡了几小时,妈地,她是准保不信的。当然我不说,她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以为我还在宿舍呢。
此时,王妙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
我挂上电话后刚想说什么,妈地,陡然觉得不对呀。草,这王妙,居然又是一幅老子平时见的表情,见我看她,一脸冷相地说:“陈香打来的?她现在出息了,也不问问她的老朋友过得怎么样。”
我无言以对,这他妈地完全不是昨晚疯得离谱,而且说实话,看着还叫人有点心疼的王妙了。此时在晨练越来越多的花江边,这个女人,一下子完全变成王总了。
“我走了,有事再约。”
王妙说着,居然头都不回地走向前。
草,你妈地还能变得再快点吗。
我大声喊了句:“注意安全。”
顺嘴的,老子和别人告别时都喜欢顺嘴说这样的一句话。
没想到王妙居然转过了身,回头看了我一下,说:“如果有你这样的人当下属,我会很高兴的。”
没头没脑,妈地,昨晚你傍着老子又哭又闹,草,这会子,装*呀。我笑笑,没有理会,转身就走。
“跟陈香说,工作抓紧点,我这人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的。”王妙冲着我背影喊了一句。
老子没转头,也没再看王妙。说实话,老子没把这句话听成是王妙的装逼。我们一不是上下级的关系,第二不是象上单工程一样是合作关系,你他妈地还装呀,以为老子和陈香是你下级呀,还把工作抓紧点,草,老子恨不得抓紧你的事业线乱摇。但王妙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妈地,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诡异呀。这个女人,老子领略过她的手段,工作上,绝无一句废话,也没有一句多话,句句算数,句句点穴。
一念及此,老子又是唰地冒起一身冷汗,加之陈香刚才清早就打电话说有事商量,妈地,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呀。我快快地走回去。
直接去了办公室,陈香早等在那了。
一见我,陈香大呼小叫地:“怎么啦,你这样子看着象是刚从外面回来呀。”
妈地,这女人就是心细。我笑着说:“去吃早餐去了,顺便跑了几步,锻炼下呗。”
可能是陈香真的急,没在这事上再多问,直接对我说:“你昨天说去把张路约出来,今天办不办呀。”
妈地,一夜疯狂,我几乎把这个事忘了,草,王妙这女人,还真的象狐狸,人见人妖呀。
此时突然想起王妙早上离开时说的奇奇怪怪的话,心里一震,我说:“办呀,怎么不办,一定得去办。”
陈香说那行吧,我们一起去动车站,我再给张路打电话。
公司的事处理了一下,赶到小城时,正好是午饭口。时机也还不错,陈香打电话约张路,没想到,居然约到了,而且爽快地答应和我们一起吃午饭。看来,倒是那晚在花江,和陈香一个被窝还真的滚出感情了。
本想着去铁子的餐馆,但一想到张路那每时每刻都要装逼的样子,还是和陈香选了家相对高档的餐厅,不一会,张路如约而来。
推开包房的门坐到我和陈香面前时,天,我相信陈香和我的感觉一样,妈地,这也真的太象了,除了长发。
张路对我点了下头,竟然挨着陈香坐下,还轻轻地搂了下陈香,问:“阿姨还好吗,叔叔身体更好了吧。”
陈香说还好还好。对张路这种进来就似一团火的热情,陈香还有点反应还过来。妈地,老子也有点愣神,印象中,张路都是冷面冷语冷成一片,不搞鬼,就算是你烧高香了。今天也是发了邪,不仅爽快地答应和我们一起吃午饭,还进来就当陈香是老朋友的节奏呀。
我一直认为,吃饭,是人类群居时交流感情的最好最优秀的方式,这个时侯,在胃口大开的时侯,心扉也是随着打开的,只要你不是跳起来骂街,一般这个时侯,谈任何事情,成功率都挺高,而且,还容易最后成为朋友。
陈香一定要张路点个菜,说点个你最喜欢的,其它的菜我们点了算了。张路也没客气,点了一个黄瓜汤,我的妈呀,老子心里一刹间阴冷一片,但拼命地忍着,不能表现出来,草,这个关键时刻,可是不能掉链子的。
黄瓜汤,这他妈地是我和苏小禾的专利呀,当然,别人也有权利吃喝的。问题是,这张路,怎么说这黄瓜汤是她的最爱,而且还极快地瞟过我一眼,妈地,这个细节,我看得很清楚。再者,联系陈香说的那晚和张路一起睡时,张路一直打听我的情况的事,草,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菜上来,开动,气氛一直很好。陈香此时把眼神瞟向我,我明白,这是在告诉我,开场白我算是帮你开了,而且一直气氛还不错,有什么事的话,现在就看你的了。
我笑着对张路说:“张总这么漂亮,有男朋友没?”
妈个逼地,话出口老子就悔了。对女孩,一个是所龄,一个是婚否,都是不能问的,老子脑袋犯二呀,怎地开口就问这个事。陈香也是怪怪地看了我一眼,觉得我今天真的脑子有点不在家呀。
张路倒是大方得很,喝了口黄瓜汤,笑着说:“没人要呢,向总是不是有心给我介绍一个?”
我忙笑着说:“哪敢呀,就我这层次认识的,张总瞧不上的。”
陈香见气氛没有坏掉,也是突地问了一句:“张路,你上次说我妈真的象你妈,你妈现在在哪呀?还好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我妈介绍给你妈做朋友的。”
陡然地,觉得有点不对劲,妈地,刚才问张路敏感问题张路都没有生气,现在,陈香问的完全是正常的问题,张路反倒是脸上一沉。
“我没妈,早死了。”
张路的语气一刹间生硬得很,而且,脸上也完全不是刚才那幅笑吟吟的模样了。
陈香吐了吐舌头,对张路说:“不好意思呀,我真的不知道的。”
张路却是一刹间又笑了起来,对我们说:“没事的,不过,阿姨真的挺象我记忆中的母亲的,我觉得,我妈要是活着,一定是和阿姨一个样子的。”
张路说着眼圈有点红。不行,这路子不能这样走下去。
突地张路放下筷子,笑着问陈香:“说吧,我这人脾气不好,但跟我接触久了的人,都说还成,我不喜欢弯弯绕绕,直说吧,你们不会大老远地跑回来,就是为了请我吃顿饭吧。”
妈地,这张路也和王妙一样,还真的是王妙一手带出来的,说话锋利得要人命呀。
我还在犹豫着,陈香看了我一眼,突地说:“哦,就想问你件事,有个年轻人,找到了我们,说是王总要他调查你私下和我们接触的事,就想问问这事是怎么回事。”
老子真的吓坏了。刚才我在想,用怎样的词来婉转地表达这个意思,包括刚才失口问张路有男朋友没有,也是想着,顺着这个话题,说是见过她学弟了,是不是她学弟在追加求她之类的,然后就自然引出这话了。没成想,陈香倒是干脆,直接就说了。确实也是,有时侯,我这个就是犹豫得历害,没意思,有些事,或许越直接,越好吧。
张路明显一愣,手抖了一下。但瞬间又是恢复了平静。
张路看着陈香说:“是呀,有这回事,是小李,我学弟,告诉过我,他走了,我给了他实习鉴定还有推荐信,他不住地夸你们俩,说你们才是做事的样子。”
妈呀,老子更是心头一震呀。
人他妈地最尴尬的,就是自作聪明,而别人明明看破了,却不说,还一直笑呵呵笑地看着你装这个聪明,而这个时侯,你往往并不知道对方已然看破,所以,还装得特别带劲,而当你装得差不多了时,却是突地如皮球戳破一般泄了气,你猛然明白,妈地,你就一小丑,跳了半天,还他妈地一点也不精彩。
是的,老子现在就是这个角色。
草!为什么陈香一约,张路就出来了,而且还爽快地答应和我们吃饭了。妈地,人家早知道了,只是没把这当回事,或者说,根本没把我和陈香当成同层次的对手,人家静等着我们去约呢,肯定,那照片,那事情,张路或许都知道了吧。
陈香的脸一红,嘴里讷讷着说不出话来。
张路其时并无半点慌张,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任何怪异的举动,人家轻轻地喝着汤,好看的葱嫩一般的手指,就那么翘着,清清的汤送进樱红的嘴里,如清泉一般,流了进去,划着优美的弧线,妈呀,吃个饭,都美到极致呀。而恰恰陈香和我,是两个请人家吃饭的人,却是没有来由地慌成一团。
我顿了顿,说:“张总,我和陈香吃口饭,真的不简单,上次你也看到了,赵总搞成了那个样子,这个家,全凭陈香撑着,还有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三百多口,我们这碗饭,真的吃得挺艰难的。”
张路抬起头,看着我和陈香一笑又说:“是呀,都挺难的,谁的一碗饭,都不好吃,你们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有点儿慌,真的有点儿慌。妈地,我这话说得够明白了,意思是假冒了你去骗了资格,是没法的,你如果知道事情真相,小李全说了的话,你会接着我这个话再说下去的。妈地,可现在,全不按剧情出牌呀,反是她占了主动问得我虚汗直冒。
陈香见我额上都浸出了汗,突地把头一抬说:“张路,和你直说了吧,花江,你说个实话,还有哪家公司比我们有资格,还有什么人更比我们适合做这个工程,前两单中有一单,你还参与了,你按着良心说,我和向前,是不是做事的人了,还可以吧,比一般地草台班子强多了吧。你们王总,我呸,王妙那个狐狸精,和李健这个负心汉在一起,妈地,眉来眼去骚花子乱飞的。她为什么整我和向前,前次,她无无端端地搞了个阳光工程的骗钱案,当然了,这件事我服,毕竟是我爸想骗钱来着,这是事实,我不否认,但你先前为什么鼓动我爸作假?当然了,作假确实不对,但这么多年,我爸的公司也近三十年了,从来没搞过这个事,怎么你一来,就搞了这个事,这与你的鼓动能说没有关系吗?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王妙这个骚狐狸,就是设好了圈套整我们,还一步步的,环环紧扣,紧跟着就拿黑名单说事,说我们没有资格,有没有资格,你张路最清楚了,妈地,什么人呀。我们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事,做了,我现在说了,你说怎么办吧。”
天啦,这个陈香,或许是心里真的受不了了吧,夹七夹八的,说了这一大堆,很多的话,还是我和她一起分析时的话,天,这女人发起疯来,妈地,还真的会让人发狂的。
而更让我此刻抓狂的,是张路,妈个逼地,一点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那个逼样,还是一样的气定神闲呀,草,难道她早就心中有数了,或者说,她们这样的精英白领,早就练就成了这装逼神技了?
张路微微一笑,说:“香儿,我叫你香儿你不反对吧,我给你建个议,以后再说话时,学会把工作和生活分开了说,那样说得清楚些,也能让别人听得清楚些。再者,王妙我们应称王总,哪怕她真的如你所说是个骚狐狸,可她就是王总,不这样叫她也是王总。李健和她有没有眉来眼去,与我们都无关,你用过的抹布,你还么介意别人再去擦遍自个桌子?所以说,什么时侯,任何情况下,都要把工作和生活分开,比如我,就一直分得特开,刚才我认为,我一直在和你们谈生活,现在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和你们谈下工作。”
天啦,老子心里轰地一声,碎得莫明。
这女人,淡定得能吃了我和陈香呀。陈香刚才的话中,把什么都说了,还说到了阳光工程的事,而且,还把我和她的推理都说了,说就是王妙在里面搞的鬼。当然,不管是不是王妙搞的鬼,那你也是愿者上勾,谁叫你不地道,相赚钱呢。
还有,刘路的事情,不知张路知不知道。妈地,一个人看到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主,还能这么淡定,半句都不问,草,这人的内心该是多么地强大,或者说白了吧,这样的女人,怎能不叫人害怕!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这样的女人,那才真的叫杀人不见血呀。
张路从见到我们开始,到一直和我们说话,听我们说话,都是这么有条理,妈地,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陈香确实是夹杂着说了许多,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事情,我们俩确实是急,而且陈香还不打自招,隐约地说出了我们假冒的事,但张路却并没有惊讶。这也就说明,那照片,她是早看了,而且,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找她谈这些事的。
张路看了我和陈香一眼,突地问道:“工程还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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