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准时到了孙处办公室。
进门,老孙就张大了眼,忙着起身迎接,刚想喊什么。我抢先说:“孙处,一直忙吧,您这劳心劳力的,还要多注意身体呀。”
孙处笑着给刘路让坐,嘴里说:“什么时侯到花江了,也不先给我个电话,王总最近还好吧。”
刘路这妖精,别说,真的挺象的。抿着嘴笑笑,那幅高冷的样子,妈地,老子恍惚间,真的觉得就是张路呀。
我问:“孙处,这资格审查,现在提上议事日程了吗?”
孙处转着眼珠子,看了看我和陈香,又看了看一脸冷相的刘路。原先,张路一直就是这模样,谁也不理,行内都知道王妙身边有个冷面的秘书,遇事不做声,做声能做主。妈地,秘书能修到这个境界,还真是当得游刃有余了。
刘路依着我们的吩咐,轻声说:“没事了。”
然后,对着孙处神秘地点了点头。
我的妈或,这情节,完全还他妈地发挥了。
孙处似乎是一愣,又是忙忙地对着我们笑着说:“快了,下周,全部完结。明早,你们公司派人拷个资料过来,我做下备份,快了。”
我笑笑。
孙处又对陈香说:“赵总这段还好吧?你看,下周标的落定,你们又要忙了,这老赵,不声不响培养了陈总这样精明的接班人,好好好。”
我笑着握了下孙处的手说:“还请孙处多关照了。”
此时,刘路依了吩咐,直接出门。我笑着说:“我去陪下呀,孙处先忙。”
孙处忙着说:“好的,招呼好了呀,这可是对花江有贡献的大公司,说大点,你是替市里当脸面呢,招商引资正红火,什么时侯你把王总约来,我再引见下我们的头,多推介没坏处。”
孙处这家伙虽说耿直,但也是在这官场上混了这些年,说起话来,总是滴水不漏,先前没资格时他能说得有理有据,现在我听这话头,完全是事情成了,他又能说得象个时刻为市里的发展尽心尽力的主。看来,我这一辈子,算是与这样的事情没半毛钱关系了。
走出门,到了大街上,拐个角,到了刘路先前停车的地方。
刘路拉开车门进去对着陈香说:“怎么样?别想多了美女,我是说我开车是职业的,我这个活好。“
刘路轰地开车走了。与这样的女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办事拿钱走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一切,似乎都是很圆满。
陈香和我走回去时,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轻声问我:“向前,你知道我们刚才做了什么吗?”
我说:“那你知道王妙对我们做了什么吗?”
陈香沉默了,想了会说:“我其实也是想了,本来就没有的事,被王妙这么一搞似乎我们真的有事一样,我们把工程做好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呀。”
我笑着拍拍陈香的肩说:“进步了,大赞呀。”
陈香一反手又要腻到我身上,我说:“陈总,自重,活多着呢。”
陈香一下红了脸说:“别说这样的话,那个刘路把这个话当习惯用语,真的是听得人脸红耳赤的。”
其实我心里,翻江倒海。别看老子表面这么镇静。说白了,这事还是太阴诡,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个事,万一露出来,那怎么办。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接下来,准备资料,事情,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程序上的事不说了。在花江,说真的,还没什么公司与我们可相敌,完全没有意外地拿到了工程,而且,还搞了个轰动花江的启动仪式,孙处被我死活拉着,竟然来出席了开工仪式,不过没上台,在办公室里坐了会。那也是给足了面子呀,现在的规程,官员是不出席任何有关的仪式的,孙处来,也是说,前两单,做得好,这次来,我是来给你们当啦啦队了。还拉着陈香的手说:“你比你父亲还直爽,后面还有,现在开发热,好好做,花江你们行的。”
妈地,说陈香直爽,倒不如说我直爽吧。说实在的,赵江比我圆滑,天地良心,除了拿这个标老子动了点歪心思,可做事,那真的是一是一二是二的,当然满意。
这项工程主体在新区,旁边就有个空地没有平整,面积挺大,市里一直还没动手,委托给了市政管理处搞规划,做些前期的工作,待到时机成熟,立马开发。
我拉孙处来,也并不是单线纯地充门面,我还有我的心思。
热闹的仪式后,工程照常进行。我特意拉了孙处到了工地视察,故意指着空地说:“孙处,这打算搞什么宏图伟业呀。”
孙处说:“这呀,还在规划中,没具体定向,做三通一平的方案呢。”
我说:“不管怎样,场地总得平整吧。”
孙处笑着说:“你小子打什么主意呀,不会是想把这也吃进去吧。”
我笑着说:“哪呀,我们还真的没这么大的胃口,不过,前期工作,可出点力,您看这我们工程反正是在这地方散开了架势,反正一块也是平,二块也是平,不如我们一下全帮着把前期场地平整了交给您一美女,对外招商那人家还不得眼睛放光呀。”
孙处哈哈地笑着。陈香没笑,惊讶地望着我,计划里可没有这件事,我当然也没和她说。
孙处说:“好是好,可没垫资,你们如果能垫资平整的话,那当然好了,最后,这也是你们新工程竞争的筹码呀。”
我说:“有您这句话,我和陈总商量下,做个计划报您,也不用签什么正式合同,有个意向性的协议就成,您看着满意的话,我们一并做了。”
孙处笑着告别。当然,这事从根子上说,他是愿意的。有人白垫着资平整土地,求都求不来呢。再说,我是想着,如果先能把这一起平了,那以后不管做什么,我们都可以分点什么了,公司在花江,怎么着也得立足花江才成。
晚上和陈香商量,陈香说你疯啦,你知道那平整要多少钱吗?
我说知道呀,二三百万吧。陈香说:“公司资金你知道,前两个工程还有些尾款没结完,新工程上马,已然是拿出了全部的家底了,这还有什么钱去搞这个。主要是担心呢,要是出个什么事,那可是灭顶之灾呀。”
我知道陈香的心思,公司赵江打拼这么多年,因是和他一起起家的老兄老弟,说真的,福利都很好,赵江自个倒是没落下多少钱。有点钱,都在工程里滚着。
陈香也明白我的意思,这么多年,公司一直没有大的起色,还是我和陈香加入后,特别是这两单工程,公司才真正意义上有了些盈余。陈香当然明白,要想公司真正有起色,必得大揽工程,把花江的大工程都做了,我们也就跟着富了。
我最后说:“有一点我相信,与政府部门做生意,不管你怎么垫或是对方怎么拖,一方面不担心会破产,另一方面,不担心会赖账,只是可能在周转时间上长点罢了。”
陈香点头表示同意。我说:“陈总同意了,那我就做计划书了,明天报孙处,他同意了我们就筹资开搞呀。”
陈香忧心忡忡地说:“向前,我知道这是个好事呢,可一时半会到哪去融这么多资呀。”
我说:“别怕,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只要孙处同意,你和我就撒开了脚去借吧,我相信能借到,只要过了这个坎,何愁钱不能搞拢呀。”
我不啰嗦过程了,直接说结果,孙处当然同意,报了上面,还受到表扬,说能借助民间资本促进新常态下的新开发,是好事,只要招到商,立马兑现所有的垫资,另按招商引资的比例给一定奖励。
这我相信,现在的政府,真的非常诚信。
接下来,一方面我和陈香带着全司上下让新工程顺利开展,另一方面,我和陈香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把这额外的一块肥肉给夹到嘴里。
当然,各位又没猜错,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足以让我摆脱这种折磨的人,李艳!
还有一个人,铁子。
这两个人,只要我开口,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找这两个人,是以我自己一贯的诚信,还有我与他们的交情作为底线的,如果真的出点什么问题的话,我还真的不好说。
但就工程本身而言,是绝无问题的。我怕的是,中间会出现什么人为的因素,从而真的万劫不复。
但抬上马的事,不能不做。顺道说一句,各位可能奇怪,我为什么这么玩命地帮陈香,就连张路那小妖精当时来花江讽刺我说什么“看来这公司是你作主了”这话时,我都没有动摇。不为别的,一种固有的义气吧。或者说,是象我这种*丝固有的一种情结吧,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情结,天生的。我们这样的人,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当初在一片茫然手足无措轰然作别原先的公司时,是陈香不仅仗义地和我一起离职,而且主动解开一直的心结与其父母和好,收留了我。我当初就发了狠,我向前至少是这几年,不管别人说什么,或者说是碰到什么,我一定要帮着陈香,把公司搞得风声水起,然后,我就是留下来,也有理由,离开,更是潇洒。我向前就是这臭脾气,穷骨头有几根,还叮当作响。各位和我有同感的,请鼓掌。
我拉了陈香,回了小城。
当然,找到苏小禾,我想请铁子和李艳吃顿饭,不能不带上苏小禾,因为如果她不在,听说我和李艳单独接触了,那是要翻天的。
大家也看出来了,吃饭是假,商量这件事是真,说白了,融资。
大家都来了。陈香现在真的变了,通过和我这一段来的打拼,变得有了担待起来。
这件事,在大家都吃得差不多闲话说得尽了兴的时侯,是她主动开的口,原原本本地把这件事情在饭桌上说了。
铁子当下就接口说:“说这么细作啥,只要向前在里面,我支持。”
说着还看了眼田芳,讪笑着接嘴说:“当然,最后是我们领导定了。”
田芳拧了下铁子的耳朵说:“还真是,一会儿没看紧,就翻天了。”大家笑了起来,田芳说:“当然支持,没说的,但我们没多少,闲散的资金也就二三十万吧,帮不了太大的忙,不嫌弃,拿去好了。”
苏小禾过去摸着田苏的脸说:“小妞,成款姐啦,我嫁妆钱呢?”田芳打了下苏小禾的手说:“我这拉家带口的,没点积蓄怎么办,我又没一个哥哥可以帮我。”
有了铁子和田芳的表态,苏小禾竟然疯疯地说:“我这也有,全拿去好了。”
我一惊,这死妮子,哪来的钱。苏小禾把包一下翻得底朝天,看厚度,大概两三千块钱吧,啪地甩在我面前说:“哥,妹就这点了,当然存款有,取不出来。”
铁子说:“那有啥,只是损伤点利息的事。”
苏小禾却是过来一搂我说:“这就是我的存款,谁要谁拿去。”
大家又是笑了起来,都知道,苏小禾没存钱的习惯,手里有多少,用多少,没有了,我这哥的卡,比她自个的卡还方便。但有一点,她决不挨父母的一分钱,母亲曾给了她一个存折,说是和爸一起攒的给她的,她看都没看还给了母亲,说不要,就算要,得等爸妈用剩下了才要。母亲嗔怪地说:“死妮子,你咒我和你爸呢,你想得遗产呀。”苏小笔笑着搂着母亲说:“我的钱袋子就是哥,给他吧,我不愁。”
李艳一直看着苏小禾和我腻歪歪。说真的,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李艳,而苏小禾腻个不停,李艳的脸上明明灭灭。
当我把目光看向李艳的时侯,李艳说:“行吧,我这也宽裕不了多少,钱是有点,不过总部最近上新货,我得把店再盘大点,钱可以给你们先周转,但说要就得要的,不知这样可以吗?”
我说:“最短的周转期是多少,或者说,你在总部可以压款最长的期限是多少呀?”
李艳一笑说:“向前呀,没想到你跟着我李艳混了段时间,这倒是学得蛮精了呢,这都知道呀,也不长,我是诚信分销商,最多也就十个月,到底也就一年,我说实话吧,都不是别人,总部规定,压款也就十个月,其中一个月扎账,一个月打款,一直是这样。但我人头熟,可以和那边财务说好的,至多也就一年撑死了,反正年底账上要见钱的。”
我知道李艳说的是实话,连内部的规程都说了。
我忙问:“多少?”
李艳伸出两个手指头说:“也就能挪这个数了。”
我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苏小禾暗暗地撇了撇嘴。李艳却是突地脸上一紧说:“唉,什么时候,看来都是钱好使呀。”
我不敢接话,天,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哽,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还上李艳的人情。
陈香见李艳伸出两个手指,先前兴奋的脸,一下没了兴奋劲,悄悄跟我说:“天,你不是说朋友中她最有钱吗,我看她最抠呀,才两千,还说这么多话。”
我笑了,知道这妞又把上次和刘路的事搞混了,我悄悄说:“人家这两个指头,是二百万!”
陈香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一下跳到李艳面前,竟然抱着李艳亲了一口说:“姐,放心,我办正规手续,利息一分不少,你只当是在我这存钱了。”
李艳看着我,眼圈有点红:“向前,我可是连身家性命都给你了,你得负责的。”
苏小禾跳到李艳跟前说:“姐,我帮你看着他,没事的,跑不了。”
我催着陈香办正规手续。这事,我让陈香带了财务章,没叫财务,说白了,我不想把这事搞得尽人皆知,钱是进去打个转,工程结束,垫资一到,就可兑现。
没想到,一件看来复杂的事,这么快有了结果,拢共二百三十万,我说好按银行的一年期定期利率算。其实先前我和陈香说好了,只要款到赚了钱,大家都有份的。
我和陈香连夜赶回花江。
李艳却说:“拿了钱就跑呀,我还得和你说个事,不过,只能和你说,你和我一起去个地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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