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禾还是一贯的风格,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说得我的心又吊了起来。
苏小禾看着我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说:“别担心哥,我发觉你怎么现在变了呀,一点事动不动就沉下个脸,象是有天大的压力似的。”
唉,这死妮子,哪知道,这内里,是个什么情况呀。老子根本不想成天搞得象旧社会似的,我也想装逼地放空自己,潇洒地生活,但这成吗?所有的事情联起来一想,老子越发地坚定一直以来的直觉,这他妈地有人在里面操纵,包括王妙话里话外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搞不清楚,搞不明白。
而最让我冷从心起的是,搞不明白就去他妈地,老子不管就是。可往往诡异的是,事情出了,老子才知道,根本先前一点都不知道,而且事情出了的结果,又往往和我相关,妈地,这就叫做“防不胜防”。先前,看不到也判断不清,往往是出了事才大吃一惊,妈地,这样下去,不疯也魔。
来花江时,赵江以及他的公司,还有渐渐正常起来的苏小禾,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可这才近一年吧,好好的一个公司,虽说没垮,但一直看下来的各位知道,多险呀,妈地,不是陈香最后硬挺着挺了上去,不垮才怪了,那设局之人,目的可是要搞垮这家公司的。还有,好好的一个赵江,我接触下来几乎要推翻我所有别人对其不好的说词的赵江,竟然从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躺在医院的病人。
天,诡异呀,诡异。还幸得赵江是自己一手一脚办起来从工程队摸到公司的企业,这要是别的什么组合性的公司,里面再出个想抢权或是争利益的人,妈地,不全部哗啦垮光老子还真不信这个邪了。都是赵江从小工程队摸起来的一帮铁哥们,这些动荡的事情出了后,才没有出现什么利益上重新调整分配而争得眼红的泛滥桥段。或许,这也是设局之人没想到的,可能也是估计不足,以为这样的公司只要出点事,就会出大事。没想到的是,公司说到底,是赵江的,而且我发现,公司根本没进行什么股权的分配啥的,说白了,还是一个土法上马的初进入市场的公司。这要是什么股权纷争的话,神仙也救不了。那一帮人玩了命地帮赵江,我现在想来,二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公司是赵江的,都是给赵江打工的;第二个,公司垮了,最大受害者依然是这些元老们,不可能再去建什么新公司了,一辈子的心血都在公司,也从来只领了工资和奖金,垮了,就没地方领了。
我想得这么多,其实也是正确地分析形势,现在,可不是光凭一腔热血或是蛮干能行的时侯了。这个设局者,不是在斗狠,妈地,完全是在玩智斗呀。
苏小禾的最原始的心结解开了,虽说是揭开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但终究,让李萌那个人渣没有了可趁之机。
苏小禾第二天照常去上班了。我反正回了小城,和陈香说了,迟一天再回花江,手头一点事处理下,陈香答应了,说是你处理好吧,公司目前还好。对了,爸爸准备回家休养了,医院太闷。医生也说了,爸爸这个病,就是急和气冲起血压导致的,还得静养为主,不要刺激他,也别动太多脑筋。现在赵江除了还是不言不语脸上一直阴沉着外,看着,还倒象个好人了。不过,暂时接管公司或是到公司上班,是不可能的了。
唉,我心中一片悲凉。人呀,有时侯,往往就是一件压在心底的事,可以将一个人的命运逆转,赵江,活生生的,从打得死老虎的一个中年人,变成了一个整天阴沉不发一言还让所有人都担心会不会再出什么事的人,看来,这就是命呀。
我没有到别的地方去,我主动约了铁子出来,这个时侯,只有这个朋友,我才能把所有的话无所顾忌地和他说说,让他也从旁观者的角度,帮我想想,妈地,这事情,究竟阴诡在哪了。
铁子和我到了柳河边,只有在这里,或许才是我俩最放松和熟悉的地方。
伴着柳河水,我把苏小禾去西藏的前前后后,以及苏小禾回来后父母说的真相,还有李萌妈地骗了苏小禾十万块钱的事,统统一股恼地给铁子说了。
铁子嘴张了合,全了张,几乎是在听一段传奇一般,末了,铁子捏着拳头说:“前儿,也快到年底了,事情搞完后,你跟陈香说找个集中段的时间请个假,妈地,我来和田芳说让她多留点心支撑下生意。”
我问:“作啥呀?”
铁子恶狠狠地说:“去西藏,你和我,不要你动手,老子作了那个人渣。”
我一瞬间有种感动弥漫全身,铁子就是铁子,过命的朋友就是过命的朋友,没有任何虚话和不切实际的安慰。但现在,可真过了这种打打杀杀的年代了,一切,都在斗着脑袋呀。
我苦笑着说:“铁子,你想想,李萌那小子拿到了钱,人还会在西藏吗,再说,他的目的就是要搞到苏小禾,他是因为看到骗苏小禾的人几成泡影,因为他的谎言苏小禾慢慢识破了,所以,他才转而骗点钱了事,现在,哪去找呀?再说,就算找到了,你作了他,你犯罪不说,有用吗?就是不作了他,逼他还了十万块钱,于现在这个局面还有用吗?”
铁子沉思了一下,说:“唉,你说得对,看来,我真的觉得我们都老了,这世界变化快呀,前儿,说句你此时不爱听但绝对是你心里的话,你还是在担心苏小禾,怕王妙再搞什么鬼。”
我点了点头。是的,铁子说到我心里去了,这也是我专门抽出时间来找铁子的真正的目的,没想到铁子粗人一个,还真的能看到我的心里去。
铁子看着我说:“前儿,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说:“没别的,我在花江,工作忙得屁都没时间放,你知道,花江现在那情况,我不帮,真的不是个人做的事,所以,这坦克拜托你了,把苏小禾当你妹妹照顾一下吧,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我来不及,帮着我处理一下,你办事,我都放心,不和我说也没关系。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这些话,别和田芳说,毕竟没有必要让她的心里也有个负担,再说,田芳和苏小禾的关系,到时再和苏小禾惊惊乍乍地一说,我怕真的坏事。”
铁子点了点头说:“前儿,你别把我看成个大老粗好不好,啰嗦着交待这么多,我知道,我照顾苏小禾,暗中的,是这意思吧?”
我笑着点点头。此时柳河水翻滚着向下,而一切,似乎平静而正常,只有我和铁子知道,这里面,是该有着多少的暗礁和潜流,在疯滚呀。
一切交待好了,我回了花江。
才两天,陈香见到我,竟然眼睛都红了。抽着鼻子看着我,那样子,天,我恍惚间竟然看到苏小禾的影子,也是这样一幅无助的样子。
我笑着说:“没事,开始忙吧。”
陈香过来默默地拉了我的手说:“才两天,向前,我怎么着觉得是两年这么漫长,晚上尽是恶梦,同样的内容,都是你不声不响地跑了,丢下我不管了,我在后面又哭又喊的,你根本不理。醒来时,枕套都是湿的,你真坏,我换了两个枕套了。”
天啦,我听出来了,这不是陈香发嗲,是真的陈香的一种真实的流露。
妈呀,我感到,我这样的一种帮助,或者说在花江的这样的一种工作,会不会,到最后这份情感连我自己也无法收拾,最后的结果,会不会又伤了一个人呀。
心里想不出缘由,只能是劝自己,千万冷静,走一步看一步吧。赵江不能理事,一帮子人都指着这个公司。上次拉着横幅讨工钱的事,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还好摆平了。我想到,这是有人在操纵,今天敢跟你拉横幅,明天,他就敢鼓动一帮人去围市政府。
当然了,事情最终假的就是假的,白的说不黑。可你要从谣言变为真理,要把黑的辩成白的,那得要人手,要精力,这个过程,是捂不住的。一家经营性的公司,这样折腾下来,或者说见天地这样折腾,妈地,还搞不搞事,还吃不吃饭呀。
想得多,只能是让人像个屁一样,萎下去。我收拾了下东西,和陈香一起直奔市政管理处。要说这也是件喜事,先前两单工程的成功以及还有我们努力着帮着做了许多份外的工作的诚意,市政管理处将另一个新区的开发整体有意交给我们。
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前两个工程,赚钱了,不多。先前赵江还在公司时,我和他都是一个指导思想,先要赚人气口碑,后面再赚钱。陈香接手后,也是这样,按说,这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今天是商谈,实际上,是去通报我们的想法,因为毕竟还有个招投标的程序要走。但这也说好了,从资质,直到实力,再到现实表现,花江,还无有人与我们匹敌。今天就是问下最后的走程序的时间,标书我们早做好了,而且在上个工程结束时我就开玩笑式地给那负责人看了,说是征求意见,其实老子是在打提前量。
和陈香到了管理处,还是一直和我们打交道的孙处长接待我们,熟,太熟了,两个工程,几乎我们几个见天地滚在工地上。
进门想开玩笑,但看到孙处长看到我们似乎一愣,但还是热情地招呼了我们。妈地,有点不对劲,但或许是人家忙吧,毕竟是当官的,我硬生生地把个玩笑话吞了进去。
坐下后,例行的问话后,我直接说:“孙处长,看来,又得在您的领导下工作了,我是幸福满满呀。”
孙处长关切地问了赵江的病情,还说陈香真的有其父之风,女中豪杰,了不起。还问了公司近段的经营情况。我们说都正常,这摆在您孙处长的眼皮下,说不来白话的。孙处长也是笑着说:“是呀是呀,唉,老赵这么一搞,还真的让人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说身体是一,后面的所有的都是零,要是没有了这个一,就全是零了。
妈地,有问题。老子凭直感有问题。老孙这家伙,我太熟了,也是搞工程出身的,现在虽说是好多了,但我一打眼一接触,那身上早年些的江湖气还是有影子,说白了,也是如铁子一样,是豪情满怀的主,根本不是一个耍官腔打哈哈的主。要说,搞事,还真得这样干脆的官员主事才行,前两个工程的顺利,不能不说与他的这种利索有着直接的关系。
但今天,有问题呀,说好的事,怎地象是兜起了圈子,根本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要是往常,我和陈香早出他办公室了,他绝对是没有二话,一个具体时间,一些具体的要求,明明白白,操作性极强。
今天是怎么了?
我急了,再问:“领导呀,这倒是给个准信呀。”
这个时侯,老孙知道好象是刚才的废话说完了,再无搪塞之词,叹了口气说:“向工,陈总,你们也知道,我也就是个搞事的,上面还有许多的头头脑脑,你们也清楚,现在,搞事都越来越讲程序,所以,这件事,还得开完会了,我再通知你们,现在还真的不好说。”
我脑子轰地一下,担心变成现实,绝逼出问题了。屁的什么程序还有会议以及头头脑脑的,市政处他是头,向来他可以在这样的一些纯工程的事上,做得主的,现在,倒是有问题了。
陈香一下急了说:“孙处,是不是有人跟我们抢呀?”
孙处长笑了说:“陈总别担心,在花江,还有谁比你们大呀,你现在,倒是多照顾下你伯爸爸是重点哦,刚才不是说了吗,那身体可是前面的一呀,没了一,都是零呀。”
妈个逼地,有问题了。
我直接再问:“孙处呀,先前我们可是有约在先的。”
老孙说:“现在,还没到那步呢,别急嘛,资格审查都还没走这个程序,急不来的。”
天啦,老子一听,心里立时明镜似的,再多说无益了,有问题了。
我拉了陈香站起来说:“还得孙处关照了,我们先回去准备听您的信呀,我们先前的质量还有服务孙处是知道的,多关照呀。”
老孙打着哈哈送走了我和陈香。
往回走时,陈香问:“怎么出来了,没问到什么呀,究竟几时搞,还搞不搞了?”
我脸上死沉,妈地,心里一股冷气又是泛起,我预感相当不好,这事,八成出问题了,而恼火的是,我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我对陈香说:“香,别担心,我说了你别急呀,慢慢来。”
陈香点点头,巴巴地望着我。
我说:“听话听音,你没听刚才老孙那话吗,资格审查都还没进行,也就是说,参加招投标的一些公司的资格审查这初始步都还没进行,我这个时侯告诉你吧,依我的经验,老孙这人还真的不错,是在给我们递信号呢,当官的说话,都这样,那资格审查不是没进行,而是已然在老孙这都进行完了,我们的资格出问题了。”
“啊?”陈香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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