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郝秀英的到来,苏弥还是产生了片刻的冲击,但也只是片刻,后她已恢复平常。.
朝着停在她病床前的郝秀英淡问了一句:“老夫人怎么来了?”
郝秀英看着坐在床上的苏弥,深陷进去的眸子里已经铺了一层薄蒲的雾气,上次郝秀英看着苏弥,亦也是这番表情餐。
苏弥倒是没什么表情,转头朝着愣在一旁的小井说:“小井,帮忙倒两杯水。”
从郝秀英进来后,小井一直保持着傻呆的表情斛。
这位富贵的老人,看着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苏弥刚来港市,不可能认识港市的富贵人家,会是谁呢?
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见苏弥的话,晃神不过来‘嗯’了一声,接着快速的旋身,穿着宽大的裙子转了一个漂亮的弧,随即踏踏的往前边置水的台面奔去。
“老夫人,你请坐。”苏弥伸手指向一旁简陋的木质椅子。
陪同郝秀英来的是英姐,苏弥当年是见过英姐,所以英姐看见苏弥的时,激动的两眼生花。
“英姨。”苏弥看向郝秀英影子的英姐。
英姐哽咽的点头,其实当年英姐是非常喜欢苏弥,当年的苏弥在年家,谨小慎微,聪明,又醒目,常常帮这帮那助,有她在年家,英姐觉轻松。
要说当初年家,对苏弥最好的莫非是英姐了,几天的时间,英姐把苏弥当成是自已亲生女儿般对待。
当然,当年郝秀英对苏弥也不赖,除去那晚,郝秀英在她印象里一直是慈祥和蔼。
郝秀英安坐在椅子上,小井端着两杯水大步迈来,“两位请喝水。”
搁下水杯后,苏弥便说了:“小井,我们可能要说一会话儿。”
小井立即明白过来,点头,“没问题,你们谈,我出去转转。”
离开的时候,小井是一步三回头的打量着郝秀英,直到出了房门,她才想起郝秀英是谁,惊的眼珠子要掉下来了,这是苏苏要嫁进年家的节奏?
随后,英姐也由郝秀英打发到外头等候,病房里只有两人,郝秀英才平息心绪。
“腿好点了吗?”
苏弥点头,“好许多了。”
“老夫人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她直奔主题。
郝秀英看着她,叹息一声:“那天见你因为人多,也没顾的上说几句话,后来想找你,又听阿琛说你受伤在医院,所以一直没来的及见你。”
“这么晚来,实在是不想再等下去了,你明天要出院,生怕见不上一面,所以赶夜过来了!”
“嗯,明天准备出院。”
“纯一啊,我还是喜欢叫你纯一。”郝秀英低着头笑。
苏弥没有说话,目光淡凉的看自顾自说话的郝秀英,这样的她倒是让郝秀英有些不安起来。
“我叫纯一没关系吧!”她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
何曾几时,她郝秀英会这样对待别人,但是面对愧疚已久的苏弥,她不得不这样做。
“夫人还是叫我苏弥吧!过去的名字叫着也显的晦气。”苏弥表情淡漠,连着语气也是淡淡的。
郝秀英的脸部僵硬起来,苏弥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说:“老夫人来,应该也不是为了一个称呼而来,我们就说正事吧!”
郝秀英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套亲近,直接说:“我这次过来,一来是想为当年的事向你道歉,二来是想了解卓世的情况。”
苏弥明了,这跟她一开始想的差不多,果然是奔着卓世的事来。
但是当年的事她不是已经定了她的罪,为何突然说给她道歉。
便问:“当年您不是把错都归在我头上了,为什么现在会突然说给我道歉。”
说到往事,郝秀英脸上又露出愧疚之色,“当时因为老头子的去世,我的理智也一并失去了,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事来,不过苏弥,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我是曾派人去寻找过你,但是找不到你任何的消息,我也曾派人到寺里的主持那里打探,可也没能得到你的消息。”
苏弥忽略的是她话里的救赎行为,而是问:“你的意思是说后来你察觉出事情或许有别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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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冷静后想,你这么乖巧懂事的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后来阿川可能是心生不安,自动跟我坦白,说出了跟你一样的说词,也是不清楚怎么到了那个房间,这些联系起来,我多少都猜出一些事来了。”
“是什么事呢?”苏弥继续追问,似乎她并不知道内情般。
郝秀英顿了一下,才说:“也就是年家那点小事罢了,不提这茬。”
苏弥眉目清冷,不介意郝秀英的态度,说:“但您这只是猜测,没有去证实过?”
郝秀英摇了摇头,“证实只怕会把一切变的更难堪。”
苏弥拧了拧眉,郝秀英在说谎,她是证实过的,只是她不敢说出来而已。
她是不敢让年家那点丑事被更多知道吧!其实她都已经知道了,但是这点郝秀英不清楚。那么她就装做不知吧!
“不管什么原因,对我来说是昨日云烟,我已经抛开了以往的一切,所以也希望夫人不要拿陈年旧事勾起我不想忆起的事。”
“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为了弥补当年给你造成的伤害,苏弥,你有什么想要求的,尽管说。”
苏弥笑了一下,然后转问:“你能给我什么?”
郝秀英突然顿住,自是不敢再提这茬,郝秀英伸手到旁边的小柜台上拿起小井倒的水,不急不慢的抿了两口。
这算是缓解一下气氛。
“老夫人刚才说到的卓世情况,其实你的孙子年翌琛他比我还清楚,这事你问他的话会得到更详细的解答。”
苏弥自已接话上去。
郝秀英把杯子往旁边搁下,“阿琛他虽然清楚,但是你是警察身份,看问题可能更中立。”
苏弥听出来了,郝秀英其实是知道卓世的问题,是年家人争夺地位的结果,所以她现在谁也不偏坦。
“老夫人就不怕我会歪曲事实,让你们一家打的更激烈?”
苏弥不会用讨好,客气的态度对待,有时候往往用另一种方法或许更能让事物的本身显出本质来。
“我相信你。”
郝秀英目光沉沉的看着苏弥,苏弥却觉的可笑,郝秀英说相信她,凭什么相信她?
当年都没相信她,五年后相遇,说相信她?
她笑着说:“夫人,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但是这两字我真的不敢承受,我这个人你了解吗?没了解的情况下,你竟然说相信一位算是陌生的人。”
顿了顿,又接着说:“如果你的相信是建立在我是警察的身份上,我劝你不必,因为警察不是圣人,她如果想报复,也同样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报复。”
郝秀英再度僵脸,苏弥也继续说:“卓世的问题,老夫人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比谁都看的明,只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怎么做选择,你很迷茫,想从外界得到一些支撑。”
郝秀英看向苏弥的目光已经转变成了惊讶,赞赏,良久喃喃的说:“不愧是心理师,苏弥,那么你认为卓世阿琛胜算大吗?”
苏弥淡淡的瞟着郝秀英,随后说:“年翌琛是我见过心思最难以捉摸的人,他做什么事情前,都会用各种铺垫,年家二爷的心思逊色他许多。”
这话,郝秀英已经听明白了,苏弥认为年翌琛会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