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真人很快就带着天命书来到大殿。
但一番查看之后,却发现姜秦在天命书中的记载,是一片空白,就连名字,也是刚刚显现在知鹤那一页的后面。
姜秦问怎么会这样?
东华也有些不可思议,接过天命书看了看,道:“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便是没有关于前尘往事记载,但她此生为灵鹤一族公主的事情难道也没有写明么?”
寒山真人沉吟了一会儿后,略思索着道:“此种情况……倒像是本不该有这个人一样……凡此届仙胎诞生,天命书上必会有所记载……如小仙君这种情况,本君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此届?”折颜看了一眼姜秦,见她凑在东华旁边仔仔细细的看着天命书上的每一个字,像是生怕他们看漏了一样。
折颜又问:“难道她还会是出自四海八荒之外不成?”
姜秦忽然觉得喉咙有些痒,也不敢去看周围的人听了这话是什么反应……咽了一口口水……直起身子,默默的离东华远了些。
东华瞥了她一眼,将天命书一合,交还给寒山真人。
寒山真人收回天命书,道:“这天命书中记载着洪荒诞生后所有仙神妖魔的宿命,是只要此人诞生,其天命便会自动显现在此书之中。
但是,传说此届洪荒诞生之前,曾遭遇一场浩劫,不知何故被天道湮灭,当时诸神陨落,六界不负存在。直到百万年后,天地重开洪荒再现,才重新有了如今这四海八荒。
只是不知是何缘故,天命书中并无此段历史的具体记载。
如今知道这段历史详细情况的,恐怕也只有中天梵境那几位早已避世的神君了。
小仙君若是那时候的哪位真神转世,也许是有什么缘故,所以才不在天命书中……若是祖媞神还在,也许能看出些什么......”
东华道:“斯人已归于混沌,便不要再提了。”
折颜对姜秦道:“看来你是有大来头啊?你若想知道自己的来历,恐怕还是得问斗姆元君了。”
姜秦其实心里心虚的要命。
她记得自己前几世的轮回,但却没有像他们说得那样厉害的时候。
她心里寻思着,难道自己在成为姜秦之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但是她那时候幼除了出生的方式与众不同,似乎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就连那枚让她不停带着记忆轮回的手镯,也是幼年时外婆送她的礼物。
还是其实她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她外婆才是?
她神游着思索自己的过去,完全不知道东华已经用法术将她里里外外探了个清楚。
东华对折颜默默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问题。传音道:‘没有魔气,没有妖气,正正经经的仙胎灵体。’
折颜听了,看着姜秦的神色也和蔼了些。
问:“想什么呢?”
姜秦怔了下,猛然抬起头,看向正盯着她看的几个人。
心里寻思着该怎么扯谎,毕竟自己过去的那些轮回之事还是不告诉别人比较好。便道:“在......在想斗姆元君似乎对我有些善意,又知道我的来历,为什么却不带我回去做徒弟。我觉得我资质还可以......”
折颜笑了笑,道:“看你低着头皱着眉纠结的想了半天,就在想这件事情?”
姜秦点了点头,道:“既然生来不是凡胎,总不能一生碌碌无为。但修行修炼这种事情也不能无师自通,一个不慎容易走火入魔。这拜师便当然是顶顶重要的事情。
何况,若是能留在斗姆元君的身边,也许有一天她心情好了,会告诉我一切呢。”
姜秦这么说的用意,其实是为了提醒眼前的这几个人,虽然她看似来历不明。但其实还是有人知道她的来历的。
而且这个知道她来历的人是个正神,她还对自己颇为和善,由此可见。在那位斗姆元君的认知里,她是个好人。
折颜明显体会到了姜秦说这句话的用意。
道:“小丫头,心思倒是不浅。斗姆元君和你既然没有师徒缘分,自然不会强求。何况,你即便是灵体仙胎,如今也不过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这八荒六合的安危,自有我们帝君守护着呢......
你啊,就先好好的长大了再说。有他在,这三十三天,保准没有人敢为难你。”
姜秦自觉活了几辈子,以前大部分的人在她眼里都是晚辈。尤其是上辈子......
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来到一个以万作为年龄单位的世界。
想着眼前这几个人,不是十几万岁,就是几万岁,自己几辈子加起来还不到两千岁,在他们眼里可不就是乳臭未干。
何况,这辈子她才刚从蛋里孵出来。
姜秦憋了一口气。
道:“帝君神系六界安危,已经很是不容易了。我既然能照顾好自己,便不想太过麻烦帝君。也免得将来养成狐假虎威的坏习惯。
何况,帝君的强大是他的本事,和我想要修练并不冲突。”
折颜一笑,看了看东华,对姜秦道:“小娃娃倒是好志气,怕是将来要做个女战神了。不如你跟我回去,给我做个徒弟?”
姜秦眼睛亮了亮,正要顺势拜师。
却听东华道:“她和斗姆元君没有师徒缘分,难道和你就有吗?”
折颜看姜秦脸上笑容瞬间消失,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耸了耸肩,一摊手,道:“爱莫能助了。帝君看来是有什么想法?”
东华看向姜秦道:“我曾答应义父义母替他们照看你们,如今知鹤被斗姆元君收入门下。只留下了你一人。那我自然会兑现承诺,好好的教养你。”
折颜对姜秦道:“能得东华帝君亲自教导,可是你的造化了。”
姜秦心头一松,正要拜师。又被东华拦住,道:“不必行那些虚礼了,你以后留在天宫,我有空会指点你得课业。不算正经拜师,就随意叫声义兄罢了。”
姜秦从善如流得叫了声:“义兄。”又郑重得感谢了一番他肯教导自己得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