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宓的笑容很甜。
她也很真诚为萧涵庆生。
她也是花了心思特别准备的。
姚宓唱着生日歌,缓缓地走来了。
浑然不知道萧涵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他那双犹如猎豹般的利眼,充满杀伤力。
他的眸色黝黯,透着一股凌厉的冰冷。
……
忽然,萧涵砸了高脚杯。
破碎的玻璃四处飞溅,红酒也染红了地板。
姚宓被吓了一大跳,瞬间,喉咙里发不出声音了。
生日歌哑然而止。
姚宓的眼神也满是惊慌和恐惧。
她看着萧涵,他真的好吓人,眼神很恐怖!
他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脚、腿,姚宓感觉到刺痛。
她也感觉到了,有血液流淌出来的感觉。
……
甚至,姚宓还没反应过来,还没说一个字,萧涵绝情地一挥,她手中捧着的蛋糕甩到了地上。
刹那间砸得变形了,很难看的一舵。
姚宓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蛋糕,她也是满脑子的疑问。
冷不防的,她被萧涵用力一甩,重重地砸在墙上。
姚宓吃痛,还没来得及皱眉,甚至,她是懵的,她就被萧涵狠狠地掐住脖子。
像是要弄死她一样,他还使劲掐住。
他两旁太阳穴上的青筋,都隐隐地浮跳了。
他眼部四周的肌肉,也在剧烈抖动着。
……
顿时,姚宓呼吸不过来了,有窒息那样的感觉。
头也有点晕了。
她眼睛开始不受控制了,准备翻眼白了。
萧涵到底怎么了?
她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她给他过生日,不好吗?
他不喜欢?
姚宓就快撑不住了,用力要掰开萧涵的手。
她怎么也掰不动。
这一刻,姚宓清楚地看到了萧涵眼里的浓浓的恨意。
他眼里竟然还有悲伤。
他眼睛里竟然有微微的湿润了。
他的眼睛除了狠绝,还有复杂的情绪。
这瞬间,姚宓仿佛看到了几个不一样的萧涵。
姚宓想为自己辩解,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他要弄死她,能不能让她知道原因?
能不能让她死得冥目?
萧涵浑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整个人也是冰冷透骨。
他浑身也是充满了压迫感。
姚宓真的被这样的他吓死了,心慌得要命,恐惧感也像汹涌的潮水那样袭来。
……
晕!
翻白眼了。
姚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她掰不开萧涵的手,就使劲抓他的手。
都抓痛他了,也抓出血痕了,他还是没有放手。
萧涵的眼睛已经变得奢血那样猩红。
虽然很不甘心,姚宓也很不想死,她也放不下弟弟,姚宓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忽然,萧涵放手了。
立即,姚宓跌睡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还干咳了,咳得喉咙难受。
……
萧涵没有看姚宓一眼。
回头,他的手一甩,餐桌上的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
发出破碎的声音,也有哐啷声响。
姚宓听着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久,就是甩门的声音。
然后,就是车子的声音。
应该是萧涵走了。
……
萧涵真的好狠!
他应该是真的想掐死她。
他的狠劲太吓人了!
姚宓在地上坐了好久,才恢复意识,才回过神来,才像个人!
她看到了,脚和腿上都有血痕,流了不少血。
就连她穿的拖鞋也有血。
餐厅这里一地的狼籍。
她的衣服也被甩落的东西弄脏了。
她的脚上,拖鞋上,也有残留的食物。
姚宓没有哭,她的眼泪还是溢出了眼眶,缓缓地流在脸颊上。
直到现在,她还是懵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萧涵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恐怖?
他眼睛里的悲伤,是为了什么?
他的生日,不应该是高兴的吗?
怎么会悲伤?
他眼睛里的悲伤,还夹着无奈,似乎还有他隐忍的痛苦。
虽然他刚才的举措很可恨,姚宓对视他的眼睛时,她却莫名地被萧涵复杂的情绪感染到,竟然有点心疼他的悲伤。
……
姚宓忍痛拿了药箱,先为自己止血,处理伤口。
同时,她也在冷静思考。
别墅里只有姚宓,以及一地的狼籍,剩下的就是清冷。
外面下雨了,姚宓听到了雨点的声响。
止血了,姚宓检查了一下伤口。
伤得不深,她喷了创伤药。
犹豫再三,姚宓还是拨通了莫修的电话。
莫修笑着说:“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惊喜!”
姚宓比较严肃,“我有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告诉我。”
莫修撇了撇嘴,说:“原来你不是想我了,我有点受伤了。”
姚宓一本正经说:“莫先生,别开玩笑了,我说的是很重要的事。你了解萧涵吗?你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吗?你给他送祝福了没有?”
莫修痞笑,“你怎么知道今天是萧涵的生日?”
“我看到他证件了。”
忽然,莫修严肃了,“自从我认识他快18年了,没见他过过生日。我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没有给他送祝福。不送还好,起码他心里会好过一些。如果我在,一般仅是请他吃饭。这一天,他很敏感,说话得小心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
抿了抿唇,莫修也有点伤感,“因为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父母是为了要给他过生日,一家人高高兴兴去买蛋糕,买礼物,哪知道途中出了很严重的车祸。他父母当场死亡,他也受了伤。所以,从那以后,他都不过生日,也没有提起这天。”
竟然是这样!
姚宓怔住了,她明白了萧涵的悲伤了。
他肯定很自责,肯定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母。
他成了孤儿,也好可怜!
难怪他的眼睛里藏着几种情绪。
这么多年了,他承受了那么多,肯定也很痛苦吧!
亲眼目堵父母的死,自己也受了伤,多残忍啊!
她好心疼萧涵的遭遇。
知道这些,姚宓也有些释怀了。
她不是那么憎恨萧涵了。
正是她经历过这样的痛楚,她能理解萧涵的敏感,以及他的痛苦。
姚宓沉默了,莫修继续说:“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他,想对他好,你会心疼他,我都告诉你。”
“他……很可怜吗?”
“对!他的爷爷虽然抚养他,同时,也是憎恨他的,他是天堂都不愿意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