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很胆大,竟然敢将一国公主偷偷送到了船上。
如果事后宇文邕要严查此事,不仅林楚要受到牵连,整个漕帮也不免受到牵连。
下一刻,林楚抱起盒子,直接转身离开。
今日他没有再坐轮椅,但走路也不快,就是想借此告诉大家,他恢复了,但还没彻底好起来。
上船时,武二扶着他,他不断朝着身后挥手告别。
站在甲板处,何香君让人开船,林楚还在挥着手,扬声道:“多谢诸位相送,都请回吧,大家的盛情我记在心中了。”
“恭送林宗!”有人大声道,接着一大片人响应着。
林楚回礼,直至船离开了码头,还有人跟着船行,步行相送,过于热情。
只不过他的心中还在记挂着阴河公主的事情,应付了片刻就进了船舱。
船的第二层是属于林楚的私人地方,除了他和身边的女人,没有人能上来。
阴河公主一身丫鬟的打扮,跪坐在舱中的一个房间中。
她很安静,看到林楚进来,连忙起身行礼道:“见过林宗。”
“公主,你可真是胆大啊。”林楚回礼,叹了一声,坐在她的对面。
阴河公主再次坐下,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道:“林宗,平日里我要见到你也不容易,这一次你回东周,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无非就是我受些责罚,与林宗无关,毕竟林宗是周臣,父皇就算是想要惩罚林宗也没有机会。
所以我觉得今天是最合适的,我从很早的时候就认识林宗了……不是真认识,而是通过诗词认识的。
林宗的喜怒哀乐,通过诗词都表达出来了,所以我一直在打听林宗的事情,本来以为有机会能与林宗联姻。
只可惜,皇室的身份给了我很多的便利,却也失去了自由,我没得选,所以我只想在林宗离开时见一面。
就见这一面就好,至少在余生我会一直回味着……其实在这之前,外面有许多关于我的传闻。
应当都传到东周了吧?很多人都说我很迷恋林宗,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但这也是事实,确实如此。”
林楚点了点头,他以前似乎的确是听人说起过这件事情,说是北齐有一位公主痴迷于他,说的就是阴河公主。
“公主厚爱,只可惜我们身份相差太大,我是东周官员,你是北齐公主,不可能有机会的……”林楚叹了一声。
阴河公主看着他,眸子里一片炽烈,落在他的脸上,片刻后认真道:“还是有机会的……我想在这里将自己送给林宗!
林宗,我不求什么,只求此生能有这么一次就好,若是将来我嫁人了,不管是嫁给谁,西凉的皇子,或者是某位重臣之子,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但在我苦郁之时,有这么一次让我一直回味着,就像是阳光一样,足以温暖我的余生,那就够了。”
说到这里,她伸手解衣,一袭长裙滑落,她的身形当真是不错。
林楚呆了呆,她何止是大胆,这已经有些逆天了。
长长吐了口气,林楚轻轻道:“公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落红……”
“我想过了,所以我学了一点道法,跟着燕姨学的,足以迷惑住他,没有任何问题。”
阴河公主应道,就那样站在林楚的身前,大大方方的。
她的确是很美的,身形也是真不错,林楚却是依旧坐着。
下一刻,他叹了一声,认真道:“对于我来说,这种事不会吃亏,更何况还是公主这等身份尊贵的美人。
只是你变成了我的女人,我就不想放手了,那样不合我的处事方式……只是我却做不到这一点。”
阴河公主的眼睛一亮,紧紧盯着他,眸子中一片炽烈。
“那就先变成你的女人再说!日后我若是外嫁,我会想办法逃走,去东周找你,此生为你守身。”
阴河公主认真道,林楚吐了口气,起身抱起她。
十里的水路不长,时间其实远远不够。
只是林楚知道,再远就难以把控了,所以船停了下来。
此时阴河公主浑身无力,一身是汗,细密的汗珠不断渗着,刚刚抹去,又淌出来一片。
杨玉环进来,用热毛巾为林楚清理一番,又为她清理,接着又为她更衣。
她连根手指头都动不得了,但嘴角却是一直牵着笑,目光落在林楚的脸上,一片痴迷。
“郎,这辈子,有这一回就值了!”阴河公主紧紧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脖子间。
林楚握着她的手,叹了一声,心中五味杂陈,有些复杂。
其实他和阴河公主就见过三次吧,每一次她的目光都很烈,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
没想到临行离别,却是走到了这一步,但他并不后悔。
因为他本来就是大逆不道的人,骨子里从来都没有把皇权放在第一,否则他也不会留下林寨这个退路。
起身时,阴河公主软绵绵的,站都站不稳,抱着他,轻轻道:“郎,我去了,你不要把我忘了。”
“不会忘的,宇文若,你是我的女人。”林楚摇头,手也不老实,翻山越岭。
下船的时候,林楚没有送阴河公主,只是站在甲板上,让杨玉环和武媚扶着她,将她送了下去。
她走路都有些蹒跚,腿软,且疼。
直到上了一侧的马车,马车离开,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半张脸,阴河公主的眸子红红的,对着他遥遥挥了挥手。
林楚也在挥手,接着转身离开,有些心狠。
若是再不离去,他觉得可能会带着她一起私奔了,但这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
马车上,阴河公主躺下,身上的汗还在出着,她喘着,无力。
韦飞燕坐在她的身侧,轻轻道:“殿下,此事太冒险了,值得吗?”
“值得!”阴河公主应了一声,接着喘息片刻,这才说道:“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我并无后悔。”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燕姨,以后你和我一起嫁过去吧,韦家并没有逼迫你嫁人,你是自由的。
郎是这世间最好的男人了,你和我一起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无论如何,将来我一定要去东周的。”
“我?”韦飞燕一怔,接着嗔道:“人家也没说要娶我的。”
阴河公主笑笑,摇头:“我感觉得到郎的目光,他对燕姨是有野心的,而且燕姨的道法对他也是有巨大的助力。”
“好了,你先休息吧,回了宫中,你要是这么无力可是要露馅了。”
韦飞燕伸手在她的腿上揉了几下,表情收敛,完全平静下来。
只是她的内心却是有如滚开的水,翻腾着,一时难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