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子赵义合作,真的不是与虎谋皮吗?
虽然从凝聚力来说,帝国的力量的确是强过一盘散沙的诸子百家,但是,帝国的人做事,一向都是十分强硬的吧?
那位帝国太子更是个中高手吧?
虽然田虎没有见过那位帝国太子,但对那位帝国太子已是有了不少的印象。
那些印象都是来自于江湖上对太子赵义的传闻。
当然了,田虎不会相信对方是什么长着三头六臂的人,一个能够被帝国皇帝所看重、信任的太子,怎么可能被人说得那么非人类?
说不定这位帝国太子表面上看起来还很有风姿,但这些并不能说明这位帝国太子不危险。
只要传闻有一部分是真,只要这位帝国太子的实力不是不作假,一个行事风格跟其老子相比并不柔软的年轻当权者,还是一个可以练功的天才人物,这样的人,只会更危险!
帝国太子对诸子百家的态度又会是什么?
太子赵义真的只是想要拉拢他们,而不是想要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再将他们所有学派都一网打尽吗?
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会不会只是在拖延灭亡的时间?
不怪田虎想这么多,帝国那些人给诸子百家的印象就是这么阴险!
田蜜又不傻,扫一眼,就知道田虎在想什么。
田蜜叹道:“你的担心未必是多余的,但凡事都有急有缓,对于我们来说,除了与帝国合作,能选择的其他路并不多。”
不是她一定要信任帝国太子,而是他们能选择信任的合作对象,本就不多啊!
再说了,合作这种事,本就是一时的,谁还会奢望合作了,就会保持一二百年?
田虎一听,也是这个道理。
他只能是闷闷不乐地点了下头,催马继续赶路。
因为这两位堂主都是心事重重,所以在之后的路上,他们都是提速赶路,闲聊的次数都不算多。
这一日,他们终于是来到了咸阳附近,再过一日的路程,应该就能抵达咸阳城了。
这一路上,他们基本都是捡着大路走,倒是没碰到太多稀奇古怪的事。
不仅如此,他们还看到了不少牛车、马车队伍,或是从咸阳城的方向来,或是朝着咸阳城的方向去。
在这个时代,衡量一个地方是不是繁荣,是不是太平,其实去看商人们的选择就能看出一二来。
田虎有些称奇的说道:“真是没想到,往咸阳去的商人这样多,不是都说那个帝王对商人的态度一般般吗?”
“谁说的?商人对秦来说,十分重要吧?”田蜜休息了一番后,再次骑上了马,此刻有些疲惫,但还是忍不住反驳着田虎。
田虎回忆着诸子百家之间对嬴政的传闻,嗤笑道:“还不是因为奇货可居?”
这话一出,就惹得周围几个对帝国不是那么有好感的弟子勾了勾唇角。
关于嬴政的身世之谜,关于嬴政母亲与某位大商人之间的艳闻,关于嬴政与某些商人之间的传闻,这些都是诸子百家的人偶尔会讨论的话题。
这年代,供人娱乐的东西也少。
像是这样的传闻,就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闲扯的话题。
田蜜瞥了田虎一眼,见田虎倒不是故意这样说,神情有点认真,竟还真是这样想的?
田蜜无奈地说道:“的确很重要,所以不要听那些传闻,要睁开眼好好看一看眼前的一切啊。”
她的潜台词就是:若是还乱说这些风言风语,小心你倒霉。
也不知道田虎有没有听出她提醒的意思,不过,接下来,有另外一件事吸引了田虎的注意力,让他没时间继续八卦这些传闻了。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身后跟着一个人?”田虎在又行了一段路后,低声对田蜜说。
田蜜还真没注意到,但田虎的武功比她高,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人在外面的时候,警惕性是很高的。
能够让田虎露出一丝忌惮的神情,他们的队伍后面,还真可能跟着一个人!
田虎的意思,也不是指正大光明地跟着,若是像其他路人一样,正大光明地从后面跟上来,田虎不会是这样的神情。
这里所谓的“跟着”,是指的暗中尾随,不露出身形的那种。
田蜜眯了眯眼,没有朝着后面望去,而是更小声地说道:“要不要将其引出来?你觉得,对方尾随我们,是何用意?”
这里距离咸阳城已是不算远了,明日就能抵达城池,对方跟着他们,若是真有恶意,今天岂不是最后的下手机会?
在这种他们觉得快到目的地,所以会稍微放松一下的时候?
巧了,田虎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与田蜜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的路途上,都没吭声。
但两个人都已是做出了随时暴起还击的准备,哪怕是田虎,也没办法确认那股被盯着的感觉,到底是他的错觉,还是来自一个实力不俗的人。
如果是后者,他甚至无法判断出对方所隐藏的具体位置。
更无法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只能是按兵不动,等着敌动,他们再动。
距离这支队伍也就是半里左右的位置,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树梢之后,朝着不远处行走着的队伍眺望了一眼,风中有着轻笑声响起。
下一刻,这棵树的树梢微微弹动了下,就像是被风吹得摇晃起来一般。
“看来,帝国如今的确是有了变化,都是与太子有关吗?”
“有点意思。”
另一边,正在山谷里与嬴阴嫚一起吃晚饭的月儿,突然动作一顿。
嬴阴嫚不解地抬眸看她:“月儿,怎么了?”
月儿慢慢地吞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然后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然后低着头继续吃,可垂眸遮掩住了的目光里,却带着一丝震惊。
怎么会……
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赢阴嫚朝着面前的少女盯视了片刻,也移开了目光,继续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