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功法,也有你一份。”
这一句话,直接让月神本来已转过去的身体就是一顿,再次转身回来。
“是太子交代的?”月神沉默了下,问道。
大司命含笑望着她,道:“你说呢?”
这样的语气,放在过去,实在是有点过于暧昧了。
不像是在对地位更高的月神所说,倒像是对着被调戏的小姑娘所说。
月神此刻却顾不上大司命的暧昧调笑,只低头沉思。
在阴阳家里,月神的地位比大、少司命更高,不仅是因为她的境界更高,武功更高,更因为她还有着大、少司命都缺少的一样东西,那就是理性与冷酷。
对一个能够与天沟通、进行占卜的阴阳家长老来说,拥有理性的一面,这似乎有些奇妙。
但事实上,诸子百家的高层中,往往都会有一二这样的角色存在。
任何一个存在久了的学派之中,都不可能只有一群擅长于学派内容的人。
拥有理性一面的人,进可攻,退可守。
就如月神,她就算是被派到了大秦帝国的中央枢纽,成为了被嬴政奉若上宾的国师,但她依旧心系阴阳家。
能够在嬴政这样的狠人面前立住脚,光有占卜能力都不成,还要有察言观色的分辨力,以及遇到事情进行果断抉择的冷酷跟理性。
这一点,月神一直做得很好。
而能够让她保持对阴阳家忠诚的有力基石,是她通过大小占卜,推测出的,当嬴政去世后整个大秦帝国分崩离析的未来。
太子赵义的出现,第一次打破了月神的理性,让她忍不住向当时还不是太子的赵义提出了求助的合作。
而第二次被打破理性,大概就是这一次了。
她该如何选择呢?
太子赵义抛出的诱饵实在太过美味了。
大、少司命的变化,足以说明她们目前所练功法,的确对突破有所帮助。
不,这已不是所谓帮助能够解释的了,这几乎就是蜕变!
这颗糖衣炮弹,是吃,还是不吃?
若是不吃,她就等于是自己放弃了一次能突破到天人境的机会。
以后是不是还有这样的机会,她不敢保证。
可若是吃,刚刚发生了徐福被杀一事,东皇到底是怎么想的,阴阳家内部到底有多少人对大秦帝国不满,她若是站在了太子这一边,接下来会不会与东皇太一的决策彻底对上,从而造成阴阳家内部的分裂?
她不得不去想,是不是会有这样的后果。
大、少司命也不催促,就这么等着月神做出决定。
月神围着这座大殿,慢慢走着。
点燃着的火烛在微风吹拂下,火苗摇晃。
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忽然,停了下来。
“我要先见太子一面。”月神开口说道。
大、少司命对视一眼,随后含笑望了过来。
月神能说出这样的话,何尝不是已下了个决定呢?
“月神要见孤?”赵义在一处偏殿休息,看到款款走来的二女,正欣赏着她们越发美丽的身姿,就听到大司命告知了这件事,他微微挑眉,对此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那就让她等一等吧,孤明日再见她。”
说着,赵义就敞开了怀抱,意思已经很明显。
大司命眉眼含羞,却朝着赵义的怀里轻盈坐下。
赵义揽着大司命的细腰,轻轻嗅了嗅,笑道:“不仅是腰更细了,似乎连体味都有些变了。过去是淡淡女子幽香,而现在似乎多了淡淡的花香,怎么,知道孤想做什么,所以提前泡了花瓣浴?”
大司命俏脸微红,试图挣扎道:“殿下,并没有,奴家才不是……”
“哦,那看来就是功法的功劳了。”赵义朝着她的脖子轻轻嗅了嗅,这动作顿时让怀中女子软下了身体。
强悍的男子身躯将她拢住,而男子的气息更是浓烈到了让她沉醉的地步。
本来已渐渐习惯了夫君的大司命,不知是不是修炼了新功法的缘故,现在竟比过去更害羞了。
一旁的少司命看着这香艳一幕,脸也跟着一红,根本不肯再往前走。
赵义也不在意,直接起身,将大司命横抱了起来。
男人抱着美人,大步流星地朝着里面寝宫走去。
不一会儿,就从里面传出了令人闻之面红耳赤的声音。
少司命红着脸走去了外面,找了个角落盘坐下来,只闭目养神。
按说,她跟大司命所修的新功法,在这方面是有些规定的。
当时她与大司命还讨论过,若真是如此,恐怕在她们修成之前,太子殿下身边必然是要出现其他女人了。
毕竟以殿下的性格,并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虽然殿下也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但也绝非禁欲之人。
不过,在修炼了一个小阶段之后,取得成果的二女就发现,她们二人进步飞速,大概是因为她们两个原本修炼的功法与新功法之间并无冲突,且还能互补。
所以,新功法原本的一些限制,对她们来说影响竟然并不算大。
“少司命,有人想见太子殿下,您看?”这时,有人走到了少司命的近前,低声禀报道。
少司命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侍者:“谁?”
“是李小姐,李小姐想见太子殿下。”侍者低声回道。
少司命差点忘了这个女人。
李婉。
这个人她原本不清楚来历,后来发现太子殿下对其态度不错,甚至还有些放任,就猜到,这个女人恐怕有点来历。
后来一调查,就查出来了,这个李婉竟然是李斯之女。
再后来,就是她们这几个女人看似其乐融融,实则平时来往不多的共存关系了。
她跟大司命是阴阳家的长老,虽然目前并无品级,但其实已算是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
就算不能做正妃,也能做个侧妃。
以后便是不能做皇后,也可做两个对赵义十分有用的心腹宠妃。
李婉所求,恐怕比她们要更大一些。
可惜,殿下现在并无立正妃的心思,以后真有登基为帝那一日,可能也不会立皇后。
“她在宫门外?”少司命思绪回归,问眼前的侍者。
侍者低头回道:“是。”
罢了,她就去看看这李婉又要搞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