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的黑暗甬道,如同择人而噬的深渊巨兽,随时准备吞没一切。
夏衍迈步上前,警惕着甬道内随时会出现的危险。
再前行了一段路后,甬道处豁然开朗,露出一个长六米宽五米的小房间。
房间中央有一个长宽三米的水池,水呈红色,有股奇异的香气,水池中央有一块石碑,上书:
‘入我教者,入池净身’
夏衍觉得这池水可能放入了特殊的香料,否则不会有这种异香。
但不是白莲教的人,也不可能加入这种邪教。
于是就从池边绕行而过,进入甬道前,又望向石碑背面,只见其上书:
‘不入池者,死无葬身之地’
装神弄鬼!
这群邪教的花样还真多!
夏衍自然是不相信,径直往甬道内走去。
走出不到十米路,就又见到了一具白骨。
骨头上布满了齿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撕咬而死。
继续往前走去,每隔五六步就会出现一具白骨,死状是一模一样。
这让夏衍的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些人难道都是没泡池子才死的?
大约又行了百米左右,黑暗中突兀的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光芒。
用火把照去,还没有看清楚,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叫声在耳边响起,
强烈的声波扰人心魄,如同摄魂之音。
夏衍只觉得脑袋疼痛难忍,下意识的运转真气封闭了听觉,才稍缓恢复了一些。
火把抬起,借助火光终于看清楚眼前的生物,这竟是一群红眼蝙蝠。
那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浑身都忍不住起了身鸡皮疙瘩。
他立即施展螺旋九影,瞬间在原地留下了三道残影,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向后面退去。
那些红眼蝙蝠看到火光,扑棱着翅膀,厉声尖叫,对着夏衍穷追不舍。
百米多的距离不长也不短。
大约三个呼息,夏衍已经冲出了甬道,顺势火把扔出,投向了水池当中,他自己则是靠在水池旁边的墙壁上停留下来。
那些红眼蝙蝠冲出甬道,就追逐着火把飞去,随着火把入水,溅起的水花染了其中一只蝙蝠。
余下的那群蝙蝠竟然直接对着这只蝙蝠嘶咬了起来。
等到这只红眼蝙蝠坠入水池,其他的蝙蝠才落到水池边吮吸起来。
夏衍这才惊觉,这红色的水池竟然全都是血水汇聚而成。
这石碑上的碑文就是为了引人进入池水,然后引起这群红眼蝙蝠啃食。
那甬道中的尸骨就是这么形成的!
夏衍心里惊怒交加!
没想到白莲教竟然做下这种恶事!
这一池子鲜血不知要了多少人命才造就。
这个邪教简直是不把人当人看,他们竟然还用人去喂这群红眼的畜牲!
这种邪教不能留在福州,日后一定要发现一个就端掉一个!
夏衍眼里露出狠辣之色。
‘系统,兑换十坛原浆白酒。’
‘扣除五万两白银,请宿主查收’
十坛原浆的白酒凭空出现,他运用巧劲,将五坛白酒扔到了对面出口,另外五坛扔到了他所在的出口。
‘碰碰碰碰碰’
十坛原浆白酒破碎后,顺着甬道流入了血池。
破碎的声音惊醒了红眼蝙蝠,让它们从池边飞了起来。
夏衍将火折子一扔,退入了甬道之中,整个房间瞬间就燃起了熊熊烈焰。
红眼蝙蝠在火光中左冲左突,想要飞回原来的甬道。
可是除恶务尽,夏衍岂会给它们机会!
‘系统,兑换一捆木柴。’
‘扣除一两白银,请宿主查收’
夏衍拿起木柴扔向了火焰,顺势将那些想冲入甬道的蝙蝠全都砸回了房间当中。
等到一捆木柴扔完,木柴燃烧时产生的浓烟,已经在甬道当中蔓延开来。
本就潮湿的甬道中浓烟弥漫,迷人眼睛,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夏衍又兑换了一个火把和火折子,用火折点燃火把后,微微弯腰继续向着甬道内走去。
“真是晦气,牌运正盛,祭池居然会着火!”
“谁说不是呢!我刚刚拿的可是双天至尊,这一把赢了就全回本了,真tm晦气。”
“哈哈哈,那你是真倒霉。”
“你少在那幸灾乐祸,小心老子打你。”
“来就来,怕你不成。”
“你们别闹了,那些怪物可是周舵主的心头好,若是死了,我们可都得死。”
“……”
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忽然在甬道内响起。
夏衍停下了脚步,吹灭了火把,侧身靠在了墙边。
从声音中可以判断出有三个人,脚步声沉重,轻功不强,武功强弱未知。
至于他们口中的周舵主应该就是福州白莲教分舵的管理者。
那些畜牲恐怕也是他在伺养。
这些人都该死!
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个弯着腰,提着纸灯笼的人走到了夏衍的面前。
夏衍腰间的绣春刀瞬间出鞘,刀芒如匹练般划过,瞬间将其中一人斩杀。
剩下两人看着身边同伴的尸体,全都是愣住了,可望着眼前再次落下的刀光,他们立刻就跪倒在地上。
“饶命,饶命,不要杀我们。”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们。”
“……”
夏衍微微皱眉,这三人竟然不是江湖中人,只是普通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是不是白莲教的人?”
拿着灯笼的领头人颤抖着说道:“小人叫李七,他叫张全,都是普通百姓,不认识什么白莲教。”
“那你们说的周舵主又是谁?”夏衍问道。
“周舵主是弥勒教的舵主。”李七回答道。
夏衍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终于找到你这只阴沟里的老鼠了!
“带我去找他。”
“是,是,大人请跟我来。”
李七颤抖着起身,见张全一动不动,就将他拉了起来。
这才发现张全竟然是尿了一裤档。
李七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平日里胆大妄为的张全,竟然是个怂包。
张全被看的面色涨红,想要反驳,可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夏衍将刀驾在李七脖子上,淡淡的道:“带路。”
“爷,我马上就走。”
李七这才想起,他的命还在别人手里,不敢怠慢,立刻就向前方走去。
张全走到李七旁边,整个甬道很快就只剩下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