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贱的小蹄子,养不熟的白眼狼,是不是也觉得夫人我就要被人压过了,所以伺候起来也漫不经心的,我告诉你,就算是本夫人倒了,你也还是本夫人的奴仆,当猪当狗,都是本夫人说了算……”
劈头盖脸的一顿打骂,落琴钗环凌乱,脸上五指印明显,又有被齐雪怡指甲刮破的伤口,正渗着血丝,已经是破相了。
落琴跪在地上,只管低低呜咽,却绝不敢躲开,嘴上还一直求饶,齐雪怡却哪管她可怜,只觉得自从上次靖王来了又走,宿到了宁思阁之后,王府下人便开始慢待她了,给她的吃穿嚼用,都比不上宁思阁,这才没多久,连自己的丫鬟都开始跟红顶白,不好好伺候了……
越想越生气,便死命大骂,月舞等三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连劝都不敢劝一句,生怕因为这一句劝说,让齐雪怡更加火大……
齐雪怡终于闹够了,心头的一口恶气也发泄了出去,终于记起了她要保持完美的淑女仪态,端庄地坐了,眼皮子微抬,看向地下跪着的四人,冷声道:“还跪着干什么,怎么难道和屋子还等着本夫人来收拾?要不要本夫人给你们端茶倒水?”
月舞三人便赶紧开始收拾屋子,就是脸上有伤的落琴,也赶紧开始忙碌,隔一会儿,除了地上尚未干掉的水渍之外,屋里便又恢复了原先整洁富丽,齐雪怡瞟了一眼落琴,冷声道:“回去歇着吧,真是越来越蠢了,走路也能摔倒,赶紧让府医看看,可别落下什么伤疤,本夫人面前,可见不得那破了相的人,珍棋,给落琴拿一两的银裸子。”
落琴委屈的要命,可更知道齐雪怡的性子,战战兢兢谢了赏,出了门,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回了屋抱着被子委屈哭了一场,才喊小丫头打了水净了面,对着镜子看着脸上的伤痕。
屋里,齐雪怡哼了一声,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杯子喝茶,却发现,桌上的杯子是甜白瓷的梅花盏,而不是她喜欢的官窑斗彩莲花盏,便又是勃然变色。
“谁拿来的这套杯盏?本夫人惯用的杯盏呢?”
月舞掌着钗环衣饰,落琴掌着吃食嚼用,这小库房,是吴妈妈亲自管的,若是吴妈妈不在,便由珍棋管着,今儿吴妈妈出府去了,齐雪怡问起,珍棋便战战兢兢回她,“上次领来的三套官窑斗彩杯盏,小丫鬟们淘气,不小心碎掉了,如今,库里最好的便是这套甜白瓷来,夫人暂且先用着,等领了新的下来,再置换……”
齐雪怡的眉毛便拧了起来,目光在三人面上来回逡巡。
“烟画,你去找邱嬷嬷,领两套斗彩的杯盏来,要莲花纹的。”
烟画领了命,不敢耽搁,急急而去。
找到了邱嬷嬷,一听她的要求,邱嬷嬷就不乐意了。
“烟画姑娘,不是老婆子倚老卖老不给姑娘面子,可是您清塘院上月方才领了三套杯盏,这才刚满一个月,您又要领,别的院子可都是半年一年的才领那么一套两套的,偏生就清塘院这杯盏耗费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