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水看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溶化进了深水区的,随着鱼儿们的呼吸渐渐上升的气泡当中,枫丹的海洋美得出奇,但是这幅场景他已经看的习惯了,不会再有任何的惊叹。
白色的衬衫被水打湿粘在喻水的皮肤上面,隐约看得见皮肤上肌肉的轮廓以及偏向于冷白的肉色…然后,在转瞬之间变得空洞。
衬衫在水中缓缓的下沉,随着鱼儿们与异海原种们经过带动的水流而左右浮动,最后与那条黑裤子一起落在了海底无人知晓的沙土之上,等待着掩埋的结局。
而它的主人此时此刻,已经化为了一股水流,向着他的目的地而去了。
这是喻水在离开了墓园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去行动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他就不预告了,毕竟又不是要偷取什么宝物。
更准确的说法是,抢夺地盘。
喻水身为大盗,能够行动了将近六年却无一人能够真正把他抓捕归案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有一技之长…而这一技之长,即是他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化为水流,溶于水中。
明明不是枫丹人却仍然可以被水溶解,溶解就算了还可以复原?瓦谢还真该早点放弃他那绑架少女做研究的愚蠢做法,早点抓到喻水做做人体实验什么的,说不定女朋友早就救回来了。
至于这个能力的具体原因,除了水元素神之眼,可能还有他疾病的原因,因为每次一使用这种能力,喻水的心脏就会钻心的疼。
此时此刻喻水正跟随着洋流,来到了空所说的乐斯制作场所的附近。
这儿果然已经有了大量的枫丹廷警备队的发条机关看守巡逻,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好应该拿这个地方怎么办吧?
那么…他大盗游鳞就收下这里了,不用感谢他帮助枫丹廷排忧解难~
水流灵活地穿梭过了那些巡逻的发条机关,如鱼得水速度飞快的往内穿梭,直到来到了无水的陆地区域。
在水中重新凝聚形体,扒着岸边一用力翻身跳了上去,浑身一丝不挂的喻水面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蜷缩在地,急促又短促的喘着气。
他的手里面紧紧的捏着自己的神之眼。
“呼啊…呼,不论多少次,还是这么疼啊,额嘶…”
晶莹的水珠停留在喻水结实有形的肩臂上,在光芒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冷白色的皮肤在清冷的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了。
小腹上面有一个还未痊愈的枪伤,此时此刻有点要出血的样子,不过喻水也不在意了。
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缓了缓神,喻水撑着地面站了起来,面色已经大抵恢复了正常……无奈的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体。
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即便有疾病也没有疏于对身体的锻炼呢…喻水很清楚自己每次锻炼的极限在哪里。
“啧,什么时候能有一套可以跟我一起溶解的衣服裤子,也不至于每次再恢复我都不得不…
遛鸟。”
在这座看上去像是海下遗迹的地方环顾了一圈,刚刚那好像就是唯一的入口了吧?
喻水心里面出现了一个邪恶但有效的计划。
“漩浪奔涌!”
喻水身后的水面之上出现了非常剧烈的漩涡…遍布刚刚的整条来路,巡逻的潜水机关被海浪撕碎,零件散落,最后漩涡崩塌了刚刚的出入口,塌陷的波动搅动的周围的海面掀起阵阵波浪。
塌陷的落石挡得住别人,却挡不住水流,换言之…挡不住喻水的路,现在他就是唯一一个能出入这个基地的人了。
希望这个基地里面不会有其他的人,要不然啊喻水就只能满含可惜的把他们提前送走了…反正待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容易发生,此时此刻的乐斯制造工厂里面还真的已经有了一队前来调查研究的学者,与他们的随行警备队员。
刚刚的震动惊动了他们。
“发生什么了,地震?!”
“总不会是海啸吧。”
“会不会是工厂的入口塌了??”
七嘴八舌的研究员们随着入口处传来的一道男声而变得安静。
“先生你猜的没错,确实…工厂的入口塌了,你们出不去了。”
“什么?!”
“那…那我们岂不是困在这里了…救援什么时候能够赶到啊?!”
“不对…你是谁?!”
那群研究员们终于发现不对了?
而且终于发现自己的随行警备队员不见了…刚刚杀掉了那个警备队员的喻水已经换上了他的衬衫与裤子,总之别全裸着就好。
而且刚刚喻水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那个“警备队员”没有证件,反倒有一个卡布里埃商会的名片?呵呵。
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看到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一时间的惊恐以及慌张达到了。
“难道就是你把入口弄塌的,为什么!你不也出不去了吗!”
“那是你们,别把我带上啊…我可不会让自己身陷死局。”
即便没有漆黑的夜行衣,也不是在皎月当空的夜晚出现,但是喻水身上的昏黑气氛仍旧淋漓尽致,水刃在双手当中翻转,闪烁着温润的寒光。
一步步地逼近,与之对应的是三人科研小队的惊恐后退,直到已经退到了胎海水的水池之前,退无可退。
众所周知,喻水的嘴角都挂着无奈的笑容。
“厌恶我吧,恐惧我吧,因为我就是个无药可救的恶人,不过我该让你们死个明白…可以叫我大盗游鳞,或者我的本名,喻水。”
……
喻水望着最后跌落在胎海水池子里面溶解的女研究员留下的衣服,蹲在池子边伸着手指头一点点给它勾了出来。
“呦?兜里还有工牌呢?呃不是,这也不是枫丹科学院的执照啊,卡布里埃科研小队…私自潜入研究的啊?”
那还真是误打误撞,实锤了,这帮子人是卡布里埃商会残党,还想研究胎海水,结果撞上了自己…原本喻水都已经打算残忍的残害一下无辜了呢。
只能说这都是命~
蹲在水池边双手舀起了一捧胎海水,在喝之前还是有点儿心理负担,毕竟这水里面刚刚溶解了一个女人。
然后思索再三,喻水埋头尝了一口。
“咳!卧槽…好尼玛咸啊,这得兑水喝啊…”
不过…好像是感觉自己的心脏舒服了一点点,至少没那么窒息没那么疼痛了。
不奢求痊愈,能够缓解,让他能再多活几年,对于现在的喻水来说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