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想要战胜,那么你们就不能够让兽人知道你们的意图。”
欺敌人无知,便是一场战争获胜的最佳法则。
在场众人都不笨,只要抓住兽人不敢进攻的这段时间让士兵进行一番调养,这场战争打起来,谁输谁赢还真是不好说。
“而且兽人之中有善于隐藏的刺客,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可以租借给你们一件宝贝。”既然这次是来当商人的,那么自然是要利益最大化了,否则自己来得岂不是非常不值当?
“不知是否能够让我们瞧上一瞧?”迪巴拉·奥托雷并没有直接拒绝,虽然他手中也有不少反侦察的宝物,但他不打算冒犯拉斐尔。只要这位高兴,价码合适,他也不介意出点血。反正刀子都已经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划开一道口子了,难道还怕多流点血?
“当然,只有客户满意的买卖才是好买卖不是?”拉斐尔说着从储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正方体,随着他一抛,这玩意在空中不停的展开,化作一张壁纸贴在后面的墙体之上,画面变作奥托雷皇室所占据处的地貌,然后在上面显现出点点红色的光亮。
不过在其中有几个蓝色的光点非常的瞩目。
“还等什么呢?”拉斐尔将目光望向了迪巴拉·奥托雷。
“去把这些家伙抓起来。”显然这位奥托雷十二世并不蠢,一下子就明白了拉斐尔这句话的含义,目光微冷,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布置应该不至于让人钻进来,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漏网之鱼。这要是真的让他们跑了回去,那他们明天怕是要面对兽人的第二波进攻了。
而一如这个屏幕之上所显示的这些蓝点所示,迭戈·马拉多纳在这些地方解决掉了那些蛰伏于此,伺机窃取情报的兽人暗袭之神沙葛司的信徒们。
迭戈·马拉多纳回来的时候向着迪巴拉·奥托雷点了点头,“我希望能够将其买下来,不知道阁下的开价如何?”
“两件皇室珍宝。”拉斐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别看这玩意听高端的,实际造价也不过一百枚金索尔,实在是将商人的黑心本质体现到了极点。
“行,没问题。”相较于这个东西的战略意义,两个皇室珍宝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价位,听拉斐尔这么一报价,他立马就应承了下来,一点考虑的时间都没有。
“很好,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们自己去处理了。当然,如果有需要,我还是很有兴趣跟你进行交易的。这是这小玩意的操作方法。”说着,一卷羊皮纸一并交到迪巴拉·奥托雷的手中。
果然,这发战争财是真的暴利。平日里要是这么做买卖,那怕早就被人拿着扫帚打出去了。
“布拉德利,带拉斐尔阁下和这位先生去最好的房间休息。”迪巴拉·奥托雷对着拉斐尔点了点头,两者之间的身份从拉斐尔进入这件密室开始,其实就已经开始变得不对等了。
拉斐尔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完全占据着主动。
强者为尊,奥托雷皇室本就垂落,早已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大帝国。奥托雷帝国虽看上去土地辽阔,但相较于整个艾欧大陆,那也不过只是海上孤舟。
太多的地方是人未曾涉足的,太多的物种在自然之中生长、进化,没有谁是必须存在。唯有你将一掌紧握,出拳,所造成的力道越大,你才是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之中。
……
“此人实力的提升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得让人如同空想。”迪巴拉·奥托雷想到与拉斐尔相见的种种,那时候的拉斐尔给他潜龙在渊的感觉,这让他想要以温和的手段驯服并且为他所用。没有想到,怒龙升天的速度竟然会这么的快,这么的令人意想不到和措手不及。
当时双方的身份差距巨大,虽然现在也是,但位置却调转了过来。
随着这句话说出,有的只是几声叹息。
“不过对方既然愿意跟我们交易,那么就说明对方并没有对我们产生极大的恶感。只要能够保持这样子的情谊也算是不错了。”高德佛里·奥托雷倒是看得很开,双方之间只要不是刀剑相向,就都有回转的余地。
“不过正如这位所说,我们之中或许真的混入了一些脏东西。兽人先前一直没有对我们发起进攻,而这突然而然的进攻太反常了。虽然我心中认为这件事情跟路易斯·佩兴斯有些关系,但兽人指挥官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的话语,那么必然就是我们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
说这话的是鲁伯特·奥托雷,这些日子他努力的将以前不屑一顾的书籍给拿了起来,这么看来,还真是有几分成效。
“既然兽人想要依靠他们的内线给他们提供消息,那么我们也不能够让对方断了线。让下面的军官汇报这段时间收拢难民的情况,将最近一个月的难民全都集中起来。”迪巴拉·奥托雷这次也是在心中发了狠,准备在最后来上一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了。
不过现在,他还需要这些潜藏在队伍之中的探子为他向兽人们提供情报。
“同时在晚些时候吩咐下去,粮食补给以到,我军必胜!”迪巴拉·奥托雷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难言的自信。
他本来就是帅才,只要条件对等,他不认为兽人能够从他的手中占到便宜。
而且这儿是哪?一个汇聚了整个奥托雷皇室力量的地方,这儿要是败了,那么就是整个奥托雷皇室败了,那就是真正的亡国之日!
路易斯·佩兴斯大公为什么占据着优势而不敢更换国号?
因为他心有愧疚?还是因为他善良?
当然不是,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他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过早的展露出自己的狼子野心,就会给奥托雷皇室一个反击的机会。
路易斯·佩兴斯大公非常的聪明,所以他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决定,他能够蛰伏这么长的时间就为了一口将奥托雷皇室给咬死,那他自然能够熬。
迪巴拉·奥托雷的命令快速的被执行了下去,那些最近投奔而来的难民纷纷被关押在了一个兵营之中,周围有着死士防护着,力求做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开锅做饭,从拉斐尔那儿带来的食物在厨师们的手中快速的变换成了一道道美味且散发着热气的食物,士兵们纷纷咂吧着嘴。良好的军纪让他们直挺挺的坐在餐厅之内,即便是所有的锅碗瓢盆都用上,也无法短时间就供给所有士兵的食物。
整整分做了十个批次,让这些士兵们终于享受了一顿真正意义上的饱饭。至于剩余难民们的粮食还是照旧,如果不是现在分不开人手,他真是想要让士兵将这些人送去后方。
……
“主人,这些家伙的实力根本就比不上您。如果您想要他们手中的东西,直接拿过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如此的麻烦?”法比奥显然对于拉斐尔的所作所为有些不理解,自然界讲究弱肉强食。而拉斐尔足够强大,自是能够将他所想要的东西占为己有。
“法比奥,社会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课题。他有诸多的条条框框,有些东西你能够触碰,但有些东西你又不能够随随便便的触及。当你的霸道为世人所知的时候,你将成为众矢之的。而交易却不会,这会让人认为你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而你赚取到的额外利益会被人称赞为高智商的获益,就算这其实是抢劫,那也是别人心甘情愿的。”
拉斐尔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脸上略显不适,这个不适来自于口感。平日里被服侍习惯了,对于食物也挑剔了起来。
“……我不理解。”沉默了一伙,思索了一伙,法比奥轻轻摇了摇头。
“所以说呢,这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而成长就是要你摒弃一些你原本的习惯,以适应新的东西。”拉斐尔看着这个大个子,轻笑着,将手中的茶放到了一旁,站在了玻璃窗之前。
外面的雪,渐渐大了起来,将城墙上的那些血都给掩盖掉了。
……
“什么?一个探子都没有回来?”次日,随着初阳撒向这片战火味浓郁的土地时,兽人方面都在为一条讯息而感到震惊。
他们虽然认为不会所有人都回来,但一个都没有回来实在是有些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是的,大人。距离我们的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他们还是一个都没有返回。”一个头戴一顶破旧木盔的兽人跪在地上,声若洪钟的说着。
此次派遣而去的全部都是兽人暗袭之神沙葛司的信徒,可以说是兽人之中最顶尖的侦察兵了,居然连一个都没有返回。这其中无疑透露出了一种非常反常的味道。在座的众人没有人认为这是那些家伙出了差错被一网打尽了。
别人为侦察兵就是送死的兵种,真正明白的人才会知道侦察兵其实是一支队伍之中最为精华的一批人。不仅要有视死如归的心,坚定地意志,过硬的技术那都是必须的。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在座的也都是在兽人之中有所名望的人了,纷纷就这个问题交谈了起来。
“安静。”坐在首位的洛托姆大喝了一声,将整个局面稳定了下来。
“人类那儿情况不明,要是连我们都乱了,那这场战争还怎么打?”洛托姆用自己的眼睛扫视着众人,给人一种如芒在背的寒意。
“……”众人沉默着,纷纷将目光放在了这位的身上,显然是想要从对方的身上找寻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
“我会让我的弟子克拉滕去探查人类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这只是人类故弄玄虚的把戏,那么我们就用手中的武器再次将他们的咽喉给划开!”洛托姆将眼睛微微闭上,说了这么一句。
“一切按照大人所说的去做。”听到洛托姆这么说,众人似乎都认为此事是十拿九稳了。
克拉滕作为刀圣洛托姆的传人,早早的就已经在兽人之中闯出了自己的名号。‘死亡信使’,这是兽人们给他的称谓。意思是,他所到的地方,死亡亦会出现在那儿。所有兽人都开始认为这件事情是十拿九稳了。
洛托姆赤着一双脚走在坚硬的石板路之上,地面的寒冷随着他脚步的踏下而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响动。
这是一处花园,其中有一个肤色浅青的家伙正拿着一柄刀在挥舞着,每每舞动之间都会带起一阵阵破空声,空中的落雪都为之一滞。然后倏然被推开,化作一道气炮撞向一块石板之上,这些石板随之炸裂开来,然后化作一堆粉末。
而随着洛托姆走近,就会发现这个人的身躯并不高,面容也显得颇为柔和。半兽人,显然这个家伙并不是一个纯种兽人。半兽人可比半精灵来得更惨,如果说半精灵只是不被精灵所认可,那半兽人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
这么一个半兽人居然能够成为洛托姆的弟子还能够被兽人给接纳,这其中就完全可以看出他的不俗之处。
“师傅!”感受到身后的气息,这个半兽人将手中的刀收起,恭恭敬敬的向着洛托姆行了一个礼。
“你最近对刀意的理解越来越通透了,本应该让你专心领悟的。”洛托姆看向自己这个弟子的眼神之中有着满意,当初他是在一片死人堆里将还是孩子的克拉滕给带出来的,只因为对方眼神之中的那股子狠,一种属于狼的狠。
甚至在面对他的压力也没有丝毫的动摇,故而他当场就将这个小孩子给带走,并且培养。没曾想这小家伙不仅没有让他失望,反而还是一个天纵奇才。每个刀招在他的手中不过三遍便能够纯熟,这才让洛托姆升起将其收为徒弟的想法。
“是因为那些人类吗?”克拉滕似是知道洛托姆想要说些什么,反口询问道。
“是的。”洛托姆点着头,看向了远处,奥托雷皇室所镇守的城墙。
“需要我做些什么?”克拉滕很直接,也很干脆,就如同一柄刀,一柄锋利的刀。
“刺探对方的虚实,这个任务可能很危险,已经有不少人死在哪儿了。”洛托姆回过头,看向了克拉滕。
“明白。”简单的回应,一人,一刀,踏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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