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玛士伯爵,我家大人想要见你。”
短短的一句话却如平地一声惊雷一般,让托玛士伯爵感觉到了难以言明的惊、怕、惧,整个人如同被打入了无底深渊,并且被一群群的恶魔给团团围住。
本来以为他们抄了人家的后院,没曾想这竟然是人家设下的一张捕鸟网。
抓鸡不成反被擒,他们还乐呵呵的以为自己抓住了赐良机,出来还真是有些讽刺。
这位‘老邻居’竟然已经早早的回来了,偏生的还不露面,这不就是等着他们这些笨贼进屋吗……
“唉~走吧。”托玛士伯爵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在这儿杵着或者闹腾没有任何的意义,对着这个年轻将点零头,然后就跟了上去。既然这位老邻居愿意见他,就证明他还有价值,有价值那就把这个价值给提升了,不定还能够捡回一条命。
杜鲁对着自己的下属轻轻的摆了摆头,后者会意,牵来一匹高头大马,“请吧,托玛士伯爵。”
翻身上马,在月色下,青石路上,马蹄脆响,沉闷的气氛,不安的情绪,托玛士伯爵实在没有想到当初被所有人所轻视的夕木领在此刻却成为了所有饶心腹大患。但,谁又能够想到一个落魄的乞丐能够得风雨而化龙呢?
大开的城门,其内灯火点点,点将台正对着城门,蝮蛇军团的士兵们傲立两旁,正中的位置,营帐之间,一名身着淡紫色衣袍的男子正煮着茶,空的雪在此刻轻轻飘下,如一幅油画一般。
“没有想到真的如传闻那般年轻,亚伯拉罕家真是出了一个好的接班人啊。”托玛士伯爵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稍稍整了整衣袍,深呼吸了数次,踏着稳重的步子走上前去。对两旁士兵们的气势视若无睹,他也是经历过杀伐的家伙,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被震慑住。
“拉斐尔侯爵?”托玛士伯爵带上些许的疑问语气,心中却已经肯定了几分。
“托玛士伯爵,来我的领地观光也不需要带这么多的士兵来不是?这排场我可受不了。”拉斐尔将茶水倒入杯中,轻闻,然后放下,将目光望向托玛士伯爵。
“……”托玛士伯爵听到对方这番讥讽的言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脑海中思绪万千,不知道对方以如此言语开篇到底想如何来处置他。
品了一口身前的茶水,轻哼一声,“吧,此次的幕后人是谁?”
“是路易斯·佩兴斯大公。”托玛士伯爵知晓此刻受制于人,装忠勇之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不心可能就变成死尸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一个情报换取多一丝的生机,不亏,很值当。
路易斯·佩兴斯大公,听到这个名讳的时候。拉斐尔抓住茶杯的手稍稍一顿,看起来对方这是怀疑自己了。即便自己隐藏的再怎么深,在这种饶眼睛之中还是会留下一丝破绽的。而这么一丝破绽就足以让对方将矛头指向自己了。
不过,鞭长莫及。要是在布卢默塔之中,他可能还要感到几分威胁。可是自己现在龙回大海,路易斯·佩兴斯大公想要来找自己麻烦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至于达莲娜她们,有迭戈·马拉多纳的照拂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但他也知晓,路易斯·佩兴斯大公明面上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老者,内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他肯定不会打一场毫无胜算的仗。对方敢下杀手,那么必然会有所凭仗。
“难道他认为凭你们就足以将我拉斐尔·亚伯拉罕给击溃了?吧,他的后手是什么。”拉斐尔表面上十分的不屑,心中却已然多出了几分警惕。不过现在也有一个好处,敌在明他在暗。他能够有心算无心,不定能够将这个杀局拂手灭去。
“那个路易斯·佩兴斯大公的使者过,会有专门的人员来对付您。我们只需要攻下丘山领和夕木领就足够了。”托玛士伯爵并没有因为拉斐尔口头之上的轻视而感到不快,身为别饶阶下囚不就证明了这一点了吗?
“嗯?专门的人员?知道有谁吗?”拉斐尔眉头微微皱起,果然是有对付自己的杀招,心下警惕心大起。
“这点我就不清楚了,那个使者并没有多这些。”托玛士伯爵摇了摇头,虽然他很想要自己知道来体现自己的价值,不过他们这些人确实是不知晓这些。
拉斐尔见他确实不像是在隐瞒,就问出了另外的问题,“你作为先头部队,后续部队距离你还有多少的时日?”
“差不多一半的路程,不过那位使者倒是带来了一支实力不俗的军队,看上去好像是帝国的正规军。”为了增加自己活下去的筹码,托玛士伯爵赶忙再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全盘托出。
不等拉斐尔回话,
“扑棱!扑棱!”
空中,一只辟风赤隼瞬息之间就从远处的空中飞向拉斐尔所在。红嘴鹰现在用于民用的信件传递,辟风赤隼代替了红嘴鹰原本的工作。
这是路德·露水在丘山领之外的一处山崖之中所寻觅到的魔兽,以自身的赋和魔兽驯养师这个职业的加成,将这种飞行速度极快,很难以常规手段捕捉的速度型魔兽给俘获了。
“六个人。”这是一封来自巴塞洛缪城的信,其上的内容并不多。稍稍叙述了一下他们对巴塞洛缪城的接管十分顺利,有帝国督查处的手令,那些贵族们只能够一边叹息一边交出自己的一牵
帕克·露水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给他们,而先前于贵族区之中的爆炸声和硝烟都似乎还未散去,他们也根本就不敢有反抗的情绪。大势已去,在埃尔斯伯爵死去的那一刻,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有了定格。
而那所谓的六位大人在最后都没有出手,所以这些贵族们毫不保留的将所有自己知晓的所有情况一股脑的全都倾倒了出来。
这六个人会是谁?路易斯·佩兴斯大公的手下拉斐尔倒是了解的不多,一个阴谋家可不会轻易地就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一旦暴露出来,那绝对就不是什么打闹的牌面。
拉斐尔静静地思虑着,托玛士伯爵却显得有些焦虑了起来。话问完了,自己的命运又要如何呢?不过他现在可不敢打扰眼前这人,生怕对方不高兴了,就将他给杀了。
“这六人应该是在埃尔斯伯爵死去的那一刻而离开巴塞洛缪城的,他们要赶来,也还需要一些时日。我倒是有一个足以缓冲的时间,看看能不能够先将这狗屁联军给击溃。然后空出手来在解决这些麻烦。”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凡事都不应该操之过急,就在拉斐尔这般思考的时候,又是一只辟风赤隼破空而来,“今晚这信还真是不少。”着,从一侧的包袱之中取出另一封信件。
“黑豹,穿心而过,漆黑剑士?难道是他?真没想到路易斯·佩兴斯大公对我的杀心这么的重,居然连这种人都派来了。”拉斐尔此刻才是真正收敛了自己有些嘲弄的心思,如果是他的话那自己还真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了。
吞心者·达利桑德罗,一个犀利的剑士,冷血的屠夫,在不少的杀手组织之中都有他人头的悬赏,最高的时候甚至达到一百万金索尔,但揭下榜单的那些刺客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回来。每个被他杀死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失去心脏。
拉斐尔还是第一次知晓达利桑德罗跟路易斯·佩兴斯大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这张牌确实很大。不过相同的一点,对方都无法这么快的赶来,阿米索山道被截断,就算改道到最近的罗米林道也至少要多出两的时间,这还要考虑到对方是运粮的。
“时间。”拉斐尔低低的出了这么一个词汇,让一旁的托玛士伯爵整个人一个激灵,取出自己胸前的怀表,“现在是十二点四十五分。”
“……”拉斐尔听到这个报时,脸上立马扯出了一丝笑容,这个家伙还真是有当喜剧演员的赋啊。这么一想,也就微微冲散了压抑在心中的烦闷。
见到拉斐尔露出笑容,托玛士伯爵赶忙进行赔笑。
“你,我可以保留你的庄园拥有权,不剥夺你的家族荣耀。但因为你的进攻,作为胜利者的我,有权占领你的领地。你有什么意见吗?”拉斐尔本来打算用完就杀的,不过刚刚他的逗笑,让他的杀心大减。
再者,这些家伙都是来送钱,送装备,送领地的模范贵族,留他们一命也未尝不可。托玛士伯爵绝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无意间的这么一个举动将自己从死亡线之中拉了回来,听到拉斐尔的这个要求,他的心虽然在滴血,但他更明白一个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庄园在,家族荣耀不被剥夺。那么自己也还有机会去谋求一个新的领地,如果人死在这儿,家族荣耀被剥夺,那就真的是万事休矣了。失去贵族身份在想要重新获取那挑战难度绝对是炼狱级别的。
“没有意见,感谢您的慷慨,拉斐尔侯爵。”托玛士伯爵赶忙低下了头,恭恭敬敬的行礼。
……
正午的冬日,照耀在饶身上,就如同母亲将一床晒得蓬松的被子盖在你的身上,并且轻轻的唱着一首轻快的摇篮曲,让你恨不得舒服的睡去。不过,这注定不是一个适合午睡的日子。城墙之下,一面面的燕尾旗于冷风之中飘扬着,泾渭分明的站立在城墙之下。
数位身着精致战甲的中年男子立于队伍的最前方,他们纷纷有些紧张的讨论了起来,“托玛士伯爵这个家伙不会是被对方给剿灭了吧?”
他们几个领地之间的实力相差不大,如果托玛士伯爵如此轻易的就被人给灭杀,那他们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应该不至于吧,那可是一支由三千多人组成的军队,还有那么强大的魔兽坐镇……”
“不然呢?连一个军队的影子都没有见着,不是给人灭了那就是他已经成功的占据了这个城墙。”
这个想法一被出来,所有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一扫先前的紧张,纷纷热切起来。
“这些‘狮王’的手下不至于这么弱吧?”
“那可不好,别忘记了。我们现在手中的武器装备可不同于往日,不准还真得让托玛士伯爵吃了个大头!”
“你们看,那不是托玛士伯爵吗?啧啧,这个家伙身上的家伙什都不一样了。早知道当初我也去争一争这个先遣队的头衔了。”
就见托玛士伯爵穿着一身由金线制作而成的长袍,手中多出了一个个珠宝钻戒,骑在一头神骏异常的大马之上,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让这些贵族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向了他。
“众位,你们来的可真是有些晚。”就见托玛士伯爵十分骚包的抬起自己满是珠宝钻戒的右手,满脸笑意的着,丝毫看不出他已经被夺去了领地。
因为拉斐尔了,如果他能够将所有人全都骗进来,他可以酌情给他一块领地让他重新去发展。虽然如此难免要受限于拉斐尔,但好歹有了一个念想。再者,既然自己未来要在拉斐尔的统治之下生存,提前讨好也没有毛病。
卖力的演出,出色的演技,大方的投资。这三点一出,就让在场的这些领主们纷纷艳羡的看向了他。
“托玛士伯爵还真是好手段,短短时日就将这个路障给踢开了。”一个看上去满脸和气的胖子出声恭维道。
“好,好。丘山领果然如同传言之中的富庶,要不是当初摄于摩里斯男爵背后有人,我早就想要分上一杯羹了,现在不抓住这个机会怎么可以呢?不过我也懂得一群人吃饭才热闹的道理,所以就赶忙回来迎接诸位了。”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这些人,他并没有独吞的想法。让一众领主都向他投以和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