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系舟不讳饰自己的失败，人不可能永远成功，他也感谢自己这些失败的经历。
“高中毕业后的暑假我跟船在海上漂了两个月，一上船就开始呕吐，而且在船舱内呆这么久却什么忙都没帮上，船员们也把我当作是来体验生活的大少爷，下了船后我就想着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大学开学时，尝试着和通讯公司联系包了一些手机卡，打算推销套餐。”
苏芷没想到云系舟的创业这么接地气，她好奇：“你还卖过电话卡啊，怎么想到去做这个？”
云系舟听出了苏芷的未尽之言，解释道：“父亲支持我创业，但他也不看好一个刚走出象牙塔的学生，只有我证明了我的价值他才会给予帮助。按照他的话来说，我的出生已经让我有着比常人更宽广的眼界，如果我没有能力，他更愿意我做一个守成的人。”
“那卡没有卖出去吗？”苏芷有些难以想象云系舟去做销售。
云系舟摇摇头，苏芷脸上的神情太好猜了，他接着说道：“没有。当时和通讯公司说的是我走独家，但是并没有落实到合同上，这给我上了第一课。而且，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完全不是一个成功的销售。”
苏芷乐了，她戏谑道：“那是你没有好好利用你的优势。”她余光瞥见云系舟放在身后的手摩挲了一下，看来提到这段经历他还是有些羞赧的。
苏芷顿时放松了很多，她轻声说道：“谢谢啊。”
云系舟有些意外，对上苏芷的眸子，嘴角微微向上，这些事情他也很久没和别人讲过了。
他接着说道：“后来在大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开发了一个小软件，主要是做校园跑腿的业务。”
云系舟上的是江城大学，江城大学光食堂就有18所，学生分散在校园的各个角落之中。那时，外送巨头刚兴起两三年，云系舟从小处着眼，只打算针对校园圈子开展业务。
苏芷觉得这还挺有用的，她也喜欢有人直接把东西给她送到床前。“这个也不赚钱吗？现在听上去都挺好的。”
云系舟回忆到：“我们是按照抽成的方式来盈利的，学生在软件上下单或者接任务，每单抽10％，不过单价都不高，一般的单子也都在五元以下，抽个三四毛吧。”
云系舟思索片刻，继续道：“有些事情一旦要花钱，大家反而选择了自己做，所以我们的盈利并不多。而且学校大大小小的二手群或是闲聊群，也有人喜欢在群里发布跑腿信息。一个月下来，我们的利润也不过是一万左右，还需要平均分配给团队成员。”
“在试行两个月后，我们多次修改了程序，上线了更多功能，包括闲置转让等，但盈利起伏不大，我们便把目光放在了广告投放上，那个时候大家干劲很足，确实拉来了几个广告商，收益提升了很多。”
“那怎么失败了？”苏逸不解。
云系舟微顿，苏芷的眼睛过于澄澈，让他有些晃神，他垂眸：“有人看上了我们的小程序，在双方协商相关事宜的时候，对方可能觉得条件谈不拢吧，中止了商谈，后来自己研发了类似的软件在多所大学里推广。这对我们团队的打击很大，陆续有人退出，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苏芷觉得有些可惜，要是云系舟当时能够获得融资，或许就是另一个x鱼软件。
云系舟坦然：“当时我也向父亲请求注资，不过被拒绝了。云家的业务都在实体这一块，就算父亲投资，要玩转互联网领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苏芷若有所思：“所以你最后还是选择了相对熟悉的领域进行创业。”
云系舟说道：“当时选择新能源也算是机缘巧合，一路上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新能源船舶和新能源汽车的差异还是很明显的，船舶体量基本是是汽车的2-3倍。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成功的，在前几年基本都属于默默无闻的阶段。所以我觉得你有想法不如试一试。”
云系舟伸出手，苏芷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的手温暖有力。
云系舟扬眉，他没说什么，把白纸递到苏芷手上，换了一只拿过笔，苏芷这才后知后觉他是想拿笔。
云系舟的字迹和他本人一样，凌厉有锋芒。他在纸上写下“超市便利”四个字。
又以这四个字为中心向外扩展。
“我觉得从小区开始尝试也未尝不可，你熟悉这里，漫无目地重新寻找地方要考虑的更多，就算这里亏损了，积累的经验完全可以让你重新选择一个更合适的地方开始第二家店。”云系舟写下“选址”二字。
苏芷有些哭笑不得，第一家店还没开始，云系舟就已经想着第二家店了，不愧是工作狂。
不过，地址的话她的确有些想法：“我觉得小区湖畔那里的茶室不错，离各个地方都挺近的。那里应该是物业的产权，租下来应该更便宜一些吧？”
云系舟想了想，点点头：“可以问问，湖畔另一侧有小门可以通向小区二期，是个中心位置。”
得到了云系舟肯定的苏芷眼睛亮了亮，开始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打算多雇佣几个人，我记得别墅区的服务还挺重要的。我也可以请求叶管家让他带我一起去采购，仔细观察一下采买的商品有哪些，家里的采购单应该还是有代表性的吧。”
云系舟见苏芷越说越自信，也被她的兴奋感染慢慢勾起了嘴角，烦恼好像困扰不了她多久，她就像个小太阳散发出勃勃生机。
云系舟想了想建议：“可以从学习模仿开始，江城的别墅区不止一处，不妨向那些开在别墅区的商超学习，还有家里常去的会员超市应该也是个不错的学习对象。”
苏芷更加兴奋，没错，她可以先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找一个现成的学习对象可比她一个人瞎琢磨容易多了。
“家里应该还有几处房产，我把地址和钥匙整理整理。”
苏芷看了云系舟一眼，这算不算是炫富？看云系舟神情平淡，也知道他并没有把这些房产放在心上。
“那我就不客气啦，今天谢谢你啦。”苏芷抿唇微笑，现在目标清晰了，她觉得自己干劲十足，力气知道往哪里使了。
云系舟长臂伸展，慢慢搂紧苏芷的肩膀，将她言谢的话吞没入唇中。另一只手则顺着她向上轻抚，直至指尖紧扣。
既然苏芷的烦恼已经解决，他们也可以探讨一下感谢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