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那个还在嗷嗷叫的男人,秦栀和乔姬返回营地。
因为她们俩消失的时间太长,已经攻占了望塔楼的人一部分驻守在上面,另外有两个人则跑了下来,寻找秦栀和乔姬。
瞧见她们俩拖着个人,两个人立即上前来帮忙,一边询问这是谁。
“某个被包养的小白脸儿。”秦栀松开手,一边轻哼。
拖着那个人,他们一路朝着了望塔楼走去,木制的楼梯十分结实,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虽说越往上寒风越激烈似得,不过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变好了,因为视野真的很开阔。
望向大营入口的方向,灯火不算很明亮,但是却能瞧得见纠缠的人。他们将宽阔的入口都占满了,而且很明显眼下正是激烈之时,秦栀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能看出什么来么?”披风丢掉了,这会儿才觉得有些冷。
“世子妃,世子爷在那儿呢。”元烁的亲卫还是很了解的,知道秦栀想要知道什么。
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过去,秦栀微微皱起眉头,她还是看不清。不过,他们能看得到元极,又看的很清楚,说明他并没有参与在争斗之中,眼下是格外安全的。
“你们认真盯着,若是形势不好,咱们就赶紧离开。”秦栀看不清楚,所以这个观察了望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了。
“是。”几个人应声,随后各自的分配,哪个人盯着哪个方位,以免到时出错。
转身坐下,秦栀抬腿蹬了一下哪个还捂着自己胯部身体佝偻成虾子似得人。
被踹了一脚,他立时又发出痛苦的声音来,看来是真的很疼。
“说说你是谁吧。”虽说她嘴上说他是小白脸儿,但心里却不是这般想的。即便司徒康真的贪恋男色,但也不至于在眼下这么紧张的时局下还和他黏黏糊糊的。所以,他的身份可能另有存疑。
“你杀了我吧。”那男人回了一句,甚至带着哭腔似得。
听他这样说话,秦栀都不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娘啊!
伸手,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过来,他虽有反抗,但却没挣过秦栀。
用力的把他的脸掰出来,借着昏暗的灯火,上下的打量他的脸,长得真的挺不错的,有些阴柔,不过的确是张漂亮的脸。
“你是西棠人。”看着他的脸,秦栀忽然道。
那男人反倒一愣,脸上一层水,也不知是雪水还是冷汗,这么瞧着倒是有些楚楚可怜似得。
“我见过太多西棠人了,就你这样的,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瞧你刚刚往那边的林子跑,翻过那座山,就是大魏和西棠的关口,所以你是要回西棠。眼下西棠北部在公冶夫人的手里,而你又长的这么美,我想你应该是她的面首。”说着,便分析出了他的身份来,尽管她只有七成的把握。
那男人没吱声,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歪头盯着他看,光线实在太暗了,他的眼神儿她看不太清楚,所以不能确定他眼下的思想活动。
“你是代替公冶夫人来和司徒康合谋的?但其实,我还是不觉得公冶夫人有这个头脑,我见过她。看你,好像有几分小聪明,在技不如人时就装弱,这种事儿我以前经常做。”秦栀微微摇头,依据公冶夫人那嗜酒成性的德行,怕是脑子已经不太好使了。
司徒康又不是笨蛋,他总不会和一个酒鬼谋事吧,即便被屎糊住了眼睛,怕是也做不出这事儿来。
捂着自己的裤裆,他什么话也不说,脸上依旧是湿的,这么冷的天儿,他这样子倒好像是在一直冒冷汗。
秦栀倒是不觉得自己用膝盖顶他那一下有多严重,不过这些男人的疼嘛,她不是很了解,总不至于她一下子就把他弄得鸡飞蛋打。
打杀的声音愈发的激烈,好像就在头顶似得,伴随着这漆黑的夜空,寒冷的风,更是让人觉得几分苍凉。
听了一会儿动静,秦栀也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等待的过程,还真是让人觉得难熬,比被关在小黑屋里更难熬。
“真的有那么疼么?我的攻击力也不至于那么强。不然的话,你脱下裤子让他们看看,是不是坏掉了?”转眼看向那个小白脸儿,他还在捂着自己的裤裆,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如果坏了,你还会给我请大夫么?”他忽然问道,还很认真的样子,同时又带着几分委屈。
秦栀笑了一声,“我不是***,肯定给你请大夫。怎么,现在就把裤子脱了?”
“我自己看。”他想了想,然后说道。
翻了翻眼皮,秦栀扭过头去,“你自己看吧,我们对你的下半身不感兴趣。”
乔姬也转过了头,她对男人更没兴趣了。在她看来,男人的那个地方十分的丑陋,无比的丑陋,看了需要洗眼一年。
那人果然在悉悉索索的解裤子,因为秦栀和乔姬都背过脸去了,有两个亲卫转过脸来盯着他,以防他做出什么小动作来。
解开裤子,他自己偷偷的看了看,那样子确实挺可怜的。作为男人,盯着他的亲卫也不由得心生几分同情来,因为都知道那疼痛是什么滋味儿。
自己仔细的看了看,表情也不是很好,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提上裤子,然后缓慢的坐起了身。
就在这时,大营入口处的山坳间,猛地响起了号角声。
常年在军中的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胜利的号角。
而且,一直在了望的几个亲卫也亲眼瞧见了战况,最后一拨负隅顽抗的被打压马下。
不过,同时却有一行队伍快速的离开了山坳处,快马飞奔,特别的显眼。
“都被控制住了。”秦栀站起身,朝着那边看过去,但还是看不太清楚。
“嗯,的确已经控制住了,还有些在反抗,不过不成什么大问题。”亲卫回答,他们看的清楚,而且眼下显得几分兴奋,眼睛都直了。
蓦地,一股奇异的香味儿飘散开来,秦栀在闻到的同时就屏住了呼吸,同时回头,只见负责盯着那个小白脸儿的两个亲卫还有乔姬都瘫在了地上,而他则已经爬到了木头楼梯的入口处。
随即跳过去,秦栀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与此同时,那了望的几个亲卫却软软的倒了下来。
那男人死命的要下去,秦栀一只脚勾住木头围栏的边缘,双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要把他控制住。
两个人各自施力,但秦栀随着憋气不足又呼吸,力气反而开始消失。
被他一个强硬的拖拽,两个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颠颠倒倒,被木制的楼梯撞得晕头晕脑,最后终于落地,秦栀也彻底失去力气了。
那小白脸儿也被摔得不轻,两个人各自仰面朝天的躺在雪地里,一时都在发蒙。
漆黑的夜空在冒着金星,一闪一闪的,比星星都要灿烂。
缓了好半晌,身边那个小白脸儿终于是缓了过来,艰难的爬起来,压得积雪噶吱作响。
他爬起来,没想先跑,反而先冲到秦栀旁边踹了她一脚。
看见他的脚过来了,秦栀没躲,反而是猛地探出双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腿,用上最多的力气,再次把他拽倒。
翻身而起,把他压在下面,使出全力来拖着他。
“你这弱鸡,还想逃跑?太嫩了点儿。”挪动着身体,边说边骑在了他身上,扭住他不老实的两只手,一边低头用自己的头在他的头上用力的撞了一下。
这一撞,她自己也有点晕,不过被撞的人要更晕。
“放开我,臭女人。”被撞得眼睛都成了斗鸡眼儿,他却不肯求饶,和刚刚装弱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闭上你的臭嘴。”又撞了他一下,秦栀自己也晕晕乎乎。
用最原始的方式打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却极其有效。
一行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边而来,远远地,元极便瞧见那在打架的两个人。这世上他最熟的就是秦栀了,所以一眼便能看出那是她。
脚下速度加快,眨眼间便到了近前,伸手将打的张牙舞爪的秦栀拽了起来,同时一脚踢在那小白脸儿的脖子上,他翻个了白眼儿,就晕了过去。
“你干嘛呢?”拎着她,却觉得她软软的,好像没什么力气。
“这个小白脸儿,想逃跑被我抓住了,又装弱暗算我们。不过,到底是个弱鸡,连我都打不过。”将全身都依附在元极的身上,她此时彻底安心了。
“他是谁?”元极微微歪头看了看那昏着的人,并不知是谁。
“就是和司徒康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西棠的,看起来应该是公冶夫人的面首。十分会做戏,连我都险些被他骗了。”戏精的诞生,该给他颁个冠军。
“司徒康跑了,有人来接应他,像是西棠人。”元极忽然说道。
“那就妥了,未必是接应他,也可能是这个小白脸儿。”抱住他的腰,秦栀的双腿已经开始打弯儿了,不知是什么迷药,对她这个没有武功的人还挺有效的。
“先别说了,你要冻僵了。”元极俯身将她一把抱起来,然后转身大步的走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