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遗嘱我是不会修改的,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而且,贺书人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我们自从二十多年前断了联系之后,真的没有再联络了,我只是觉得,冷知是我的孩子,我始终是亏欠于她的,这些股份,权当是补偿吧。”
只是,薛山却并没有一味地退让,看着冷云轻声说道。
听到薛山的一番话,冷云点了点头,直接甩开了薛山的手,“好啊,薛山,你现在可真是能耐了!既然你不认错,那我走总行了吧?”
说完,冷云便直接迈开了步子,向着门口的方向跑了出去。
薛山原本是准备跟着冷云的,这是没走几步,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薛予安痛苦的呻吟声。
“安安,你没事吧?”
紧张的上前,薛山将薛予安轻轻地架起来,问到。
薛予安此刻腹部是一阵剧痛,父亲的话在耳边也渐渐地模糊。
薛山情急之下,直接将薛予安给抱了起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医院。
海城,虞山别墅
贺冷知和顾闻瑜吃过晚饭,正准备上楼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贺冷知和顾闻瑜对视了一下,疑惑地向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酥宝和奶包也立刻警觉了起来,对着门口的方向狂哮着。
“贺冷知,你给我出来!”
门口,响起了冷云凌厉的声音。
“是薛予安的母亲。”贺冷知还记得她的声音,看着顾闻瑜疑惑地样子,轻声说道。
门口的声音愈来愈大,贺冷知和顾闻瑜走出了门,看着站在别墅门口的冷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让这样一位名媛贵妇竟然这般疯狂。
“不错嘛,贺冷知,你竟然还敢出来。”看到贺冷知与顾闻瑜一起站在自己的面前,冷云停止了嘶吼,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阿姨,你这么晚了,来我们家做什么?”贺冷知看着冷云,心里也大概能够猜测到冷云此番过来的目的。
“你妈那个贱人现在人在哪里?我告诉你,等我见到她,一定要撕烂了她那张狐媚的脸!”冷云上前,对着贺冷知轻笑了一下。
话音刚落,冷云却趁着贺冷知不备,抬起了手。
只是,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贺冷知抬眸,这才看到顾闻瑜紧紧地握住了冷云的手腕。
下一瞬,顾闻瑜便嫌弃似的将冷云的手撇开,一只手揽过了贺冷知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冷云,“伯母,我想您一定是搞错了状况,这里是我家。”
说话间,奶包和酥宝也从客厅里走了出来,站在了贺冷知的旁边,狠狠地瞪着一脸怒气的冷云,好像下一秒就要站起来将她扑到在地上一样。
冷云看到这幅架势,立刻没有了底气,讪笑了几声,伸出手指着贺冷知说道,“好啊,贺冷知,你真的不愧是贺书那个狐狸精的女儿,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一切,但是利用安安这个跳板,嫁给了顾闻瑜,我还真是小瞧了这个贺书啊。”
说完,冷云便转了一个身,驾车离开了。
“我们回去吧,外面冷。”顾闻瑜垂眸,看着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的贺冷知,轻声说道。
贺冷知看了一眼冷云离开的方向之后,轻叹了一口气,随便点了点头,跟着顾闻瑜一起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顾闻瑜将热饮递到了贺冷知的面前,轻声安慰道。
贺冷知抬起头来,对着顾闻瑜扬起了一抹笑,“我知道,只是,无论过去多久,这件事都是我错了,我母亲错了,冷云,也是一个受害者罢了。”
“那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与你是无关的。”顾闻瑜走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贺冷知的手。
贺冷知笑笑,“破坏别人家庭的那个人是我的母亲,又怎么会没有关系呢,闻瑜,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可是这件事,无论如何的否定,都是徒劳的,或许,我的存在,原本就是一个错误。”
“冷知,或许你可以这样想,”顾闻瑜看着贺冷知苦笑的样子,心中落满了心疼,“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随后的身份是可以选择的,你又何必执意于其他的身份,只要做好母亲的女儿,以及我顾闻瑜的妻子就好了,其他的身份,不要也罢了。”
“谢谢你,闻瑜。”贺冷知听到顾闻瑜的话,嘴角微扬,轻声说道。
窗外,一道闪电忽而划破了天空的平静,紧随而来的,是一声响雷。
贺冷知下意识的躲到了顾闻瑜的怀中。
顾闻瑜看着怀中的小人,微笑着伸出手,揽过了她的肩膀,轻轻地在上面拍打了两下。
等到雷声结束,雨声渐渐响起的时候,贺冷知才缓缓地从顾闻瑜的怀中抽离出身子。
嘴角挂着笑意,贺冷知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抬眸看了一眼时间,对顾闻瑜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客房睡了,你暂时就在楼上主卧吧,那里离书房近些,方便你处理公务。”
贺冷知说着便站起身来,只是,在迈开步子的前一刻,手腕却被人紧紧地握住。
“都是夫妻了,哪里还有分房睡的道理。”
顾闻瑜对上贺冷知此刻疑惑的目光,笑着说道。
贺冷知一怔,只是下一秒,便看到顾闻瑜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接拉着她的手,上了楼。
坐在卧室的床上,贺冷知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原本她还以为,等到顾闻瑜真正的接受两个人是夫妻的事实还要等些时间的,想起之前在美国的时候,顾闻瑜连和自己靠近都十分的排斥,贺冷知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
海城,医院
“安安,你现在需要静养。”薛山见薛予安终于醒了过来,轻声说道。
薛予安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抓住了父亲的手,“我妈人现在在哪儿啊?电话还是关机吗?”
“是啊,你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被她知道了,她定是会和我闹上一阵子的,不过,她应该是去了酒店住下了,你暂且放心,等到你明天出了院,我再让人去找她,到时候亲自道歉,请她回来。”
“爸,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不和你闹的,你应该理解我妈,我想,贺冷知现在既然是顾闻瑜的太太,应该也不差你这些股份,如果你的退步,能让我妈回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退让一下。”薛予安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地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轻声说道。
“好,父亲知道了。”薛山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薛山总感觉,薛予安自从怀孕之后,倒是懂事了不少。
“我已经通知闻儒了,他正在公司开一个电话会议,应该要结束之后才能过来。”
薛予安点了点头,对于顾闻儒是否过来,她倒也不是非常在意。
薛山的话音刚落,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你妈妈打来的,可能是过来骂我的。”薛山对着薛予安笑笑,半开玩笑的说道,随后便将电话接了起来。
只是,在接起电话的下一瞬,薛山的脸色却大变了。
薛予安躺在病床上,看着父亲的脸色,微蹙眉梢,心中忽然便略过了一个极为不好的念头。
“爸,是不是我妈出什么事了?”
见薛山将电话挂断,薛予安急忙扯住了薛山的衣袖,问道。
薛山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看着薛予安,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安安啊,你一定不能激动,要记住医生刚刚说的话。”
“我妈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告诉我啊。”薛予安心中的恐惧和紧张开始蔓延开来,看着父亲,紧张的问道。
“你妈她刚刚在路上发生了车祸,现在被送到了医院,我现在就过去,放心吧,她一定会没事的。”
薛予安听到父亲的话,便觉得眼前的世界全都变成了暗黑色,浑身置身于冰冷的世界中,寻不到出口。
翌日,清晨
贺冷知缓缓地睁开眼睛,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便抬眸看向了一边的还在熟睡中的顾闻瑜。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了顾闻瑜的鼻尖上,贺冷知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意。
只是,下一秒,贺冷知的手便被人轻轻地捉了去,握在了掌心里。
“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也不多睡一会儿。”顾闻瑜睁开眼睛,看着贺冷知,轻声说道。
雨后初晴,阳光散落在房间里,顾闻瑜定定的看着贺冷知,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从前的那些幸福的光景。
“早起做了一个噩梦,醒过来之后就没睡着。”贺冷知笑了笑,看着顾闻瑜说道。
“什么样的噩梦?”
“大概就是你没有醒过来,我们一直待在美国吧,具体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我都已经有了白发,走路也颤颤巍巍的,还要在床前照顾你。”
贺冷知抿着嘴巴,轻声说着。
顾闻瑜听到贺冷知的话,嘴角微扬,用力的将贺冷知往自己的怀中揽了揽,“我们家的传统就是大清早的说这样的情话吗?”
“这哪里是情话啊,不过是一个梦罢了,我可不会等到那个时候,见你迟迟不肯醒过来,我一定找个人结婚去了。”贺冷知撅着嘴巴,嘴硬的说道。
顾闻瑜无奈的笑笑,伸出手在贺冷知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两下,“我觉得你不会这样做的。”
“那可真是不一定。”
“冷知,你若是再重复一遍的话,我可就不确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顾闻瑜对着贺冷知挑了挑眉梢,带着些许威胁的语气,说道。
听到顾闻瑜这样说,贺冷知急忙举手投降。
二人下楼之后,李阿姨早已经将早餐准备好,贺冷知顺手将电视打开,回到餐椅上坐了下来。
“明天开始我就要去公司上班了,到时候……”
“据悉,昨天夜里,在虞山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而出事的,正是薛氏的总裁夫人,今晨,医院方面传来消息,冷云抢救无效,已经宣布死亡,而事故的具体……”
贺冷知的话还未等说完,便被电视里传来的声音被吸引了注意。
手中的筷子啪嗒一下掉落在了地板上,贺冷知呆呆的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心脏在猛地下沉。
“冷知。”
顾闻瑜微蹙眉梢,上前将贺冷知搂在了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
“闻瑜,是我和我妈,间接的害死了她啊……”
贺冷知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若不是自己和母亲,冷云也不会气急败坏的来这里,更不会在山路上出了事故。
贺冷知伏在顾闻瑜的怀里,想起这件事的关联,心里难受极了。
海城,医院
顾闻儒匆匆的赶到了病房的门口,看着薛山,紧张的问到,“爸,现在安安的情况怎么样了?”
薛山抬起头来,对着顾闻儒轻轻的摇了摇头,“安安知道她妈妈出事的事情之后,情绪太过于激动,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那安安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顾闻儒抓住了薛山的手,再次问到。
薛山叹了一口气,指了指病房门口的方向,轻声说道,“现在还在里面昏迷着。”
“爸,究竟昨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安安和妈会同时出事啊?”顾闻儒并没有着急进入病房去看薛予安,而是对着薛山询问道。
听到顾闻儒的询问,薛山沉声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到,“你妈妈在收拾书房的时候,翻出了我的遗嘱,发现了我将部分遗产留给贺冷知的事情,和我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