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双子王座真的任何东西都进不来吗？哪怕是巨人的蜂鸟快运？”
没太纠结能种出什么，谢晚转瞬问起双子王座的情况。
宋望舒：“蜂鸟快运？”
“巨人是类人AI，蜂鸟快运是他直接管辖的通讯快运。”鹿淼淼回答。
“我之前听莫枝姐姐说，巨人已经在王座中存在很久了，应该是最初代的部分开拓者们研究的，”宋望舒想了想：“……是不是就像阿采这样的机器人？”
阿采听到自己的名字，咕噜噜滚过来：“小舒？”
宋望舒摸了摸阿采的圆脑袋。
“或许比阿采更聪明？”谢晚摇头：“巨人有自己的智慧与意识，再加上这几千年下来，除了没有实体，早就和真正的人类没有区别了。”
宋望舒若有所思。
“望舒姐姐，你是从另一个意外到双子王座的人那里听说的巨人吗？”鹿淼淼没好意思说是因为意外迫降的。
“嗯，她叫莫枝，时间……是在我小时候，大概十几年前。”
鹿淼淼：“……那她是找到方法离开了吗？”
“不，她是双鱼王座的人。”宋望舒没有明说，但谢晚和鹿淼淼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谢晚瞪了鹿淼淼一眼——显然宋望舒和那个姐姐的关系不错，这么一问倒是意外揭人伤疤了。
鹿淼淼也没想到，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对不起望舒姐姐，我以为……”
“没事儿。”宋望舒看了这两个显然还在不安的女孩子，摇摇头：“只是有点遗憾……双子王座明明也有海的。”
谢晚看到宋望舒的心情有些低落，揪着头发想了一会儿，硬梆梆地转移话题：“双子王座还有海啊？”
一旁等了她一会儿就想看她说什么的鹿淼淼向后仰——你思考了半天，就想出个这玩意儿？
宋望舒回神：“……不仅有海，还有飞船。”
“飞船？双子王座还有飞船？”
谢晚惊讶的抬起头，看见了鹿淼淼同样震惊的脸。
要知道，在十一王座，“飞船”这个名字象征着古老与珍贵，它是千年前的留存，是过往历史的唯一痕迹。为了寻找历史，十一王座的历史学者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研究飞船，却一无所获。但即便如此，这三艘飞船也分别放置在最繁荣的三个王座中，每日都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保养。
——因为它证明了人类并非无根的浮萍。
历史学者们坚定的认为，人类一定有自己的起源，只是在开拓者带领人类寻找未来的过程中，意外的将过于古老的起源遗失在茫茫的宇宙中。
要是宋望舒知道那群历史学者的想法，大概会笑出声来。
——辐沙就是那群开拓者搞出来的，还在那装什么白莲花呢？
宋望舒看出了谢晚和鹿淼淼惊讶的反应，转念想了想自己刚来时得到的记忆，垂下眼睛：“是啊。它叫诺亚号。”
“……明天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
“这、这就是诺亚号？”鹿淼淼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嘴唇颤抖——怎、怎么会？这艘飞船比那三艘飞船大太多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被遗落在被称为“废星”的双子王座？
“是啊，这就是诺亚号。”宋望舒也在仰头看着这艘曾承载着所有人“希望”的诺亚方舟。
即使这艘飞船的外壳已然在千年的风沙中风化老旧，但依旧令人震撼。
“诺亚号、诺亚号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谢晚退后几步，徒然激动起来，她不由得扯住宋望舒的衣袖：“望舒姐姐……”
见宋望舒向她看来，谢晚一愣，又缓缓的松开手中的袖口：
“他们……是不是真的抛弃了这里？”
宋望舒很意外。
——谢晚知道些什么？
“谢晚，你什么意思？”鹿淼淼皱起眉头。
“……诺亚号才是带领人类开启新纪元的‘始飞船’。”谢晚偷偷看了眼宋望舒，看到她沉默，就明白自己说得果然是正确的。
她转身，指着面前这艘巨大的飞船：“他们——那群开拓者，丢掉了它，你明白吗？”
“然后……将自己捧为了英雄。”
鹿淼淼不傻，她转了几个念头就想明白了谢晚的话，因此才更加不可置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如果说这艘遗落在双子王座的飞船才是“始飞船”，那么……那些被捧上神坛数千年的“开拓者”们可能根本不是人类的救世主，而是抛弃同伴的软弱逃兵。
他们不仅遗弃了同伴，还遗弃了人类的过去。
身为星云大学准大一历史学生的鹿淼淼再清楚不过，倘若这才是真相，这会让整个历史学界——不、是所有十一王座都为之震动。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谢晚没再去看鹿淼淼的表情，而是扭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诺亚号，轻嘲：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巨人和西辞不会骗我的。”
“只怕他们也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
“巨人？”宋望舒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而一旁的鹿淼淼也皱起眉头：
“……你说的是真的？西辞是谁？怎么还有巨人的事情？”
现如今，十二王座的星主家族大多都是那一代“开拓者”们的后代，他们把握了星球王座数千年，想也知道，一旦真相暴露，将会有多可怕。
“……巨人明明是最初代开拓者们研究出的类人AI，却一直不愿意提及开拓者，因此学者才会觉得巨人已经有了类似人类一样的喜恶，你就从来不好奇为什么吗？”
鹿淼淼愣住。
“现在……我猜，巨人其实是双子王座的研究员制作出来的。”谢晚接着说：
“在我第一次连接到巨人时，巨人就和我说，他的数据里有加密程序，导致他只记得有一艘名为诺亚号的始飞船，却找不到被那群人丢在了哪里。”
“巨人……巨人和你说这些？”鹿淼淼很意外。
谢晚斜眼看她：“不然呢？大家不是一直奇怪——为何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巨人的？这就是答案。”
“他一直在挑选火种……那种能寻找诺亚号、能推翻谎言的火种。”
鹿淼淼沉默了下来。
她相信谢晚不会口出狂言，可若她说的都是真的……
比起愤怒，她更多的是在思考怎么应对。就凭着双子王座外围的辐沙，根本不可能永远拦住其他星球的围攻。
辐沙层看似危险，但还是太脆弱了。
这星球上的珍稀植物一旦暴露，面对军队毫无还手之力的她们又会如何？
鹿淼淼看了一眼正在交谈的宋望舒和谢晚——谢晚是鹿女士的亲生女儿，她必须要保住谢晚。
“我能问问西辞是谁吗？”
宋望舒是真的好奇，她本以为这些事情只有留守在双子王座的人知晓，没想到……
“西辞是我曾经的好姐妹，是……顾家的二小姐。”
“顾家？”鹿淼淼还在震撼中没回神，宋望舒就疑惑地问。
“唔……”谢晚回答：“顾家原来是处女王座的统领家族，后来顾家主因为映绿症末期去世，顾家的下一代也都得了映绿症，所以……他们搬到了巨蟹王座，隐姓埋名。”
谢晚抿了抿嘴：“西辞和我，我们两个是一起见的巨人，但自打她搬离后，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宋望舒还有许多疑问，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于是只叹口气：“这些以后慢慢聊吧……爸他们已经在二号室等着我们了，我们先进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