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从秦淮的怀里挣脱出来,眉眼间还有些淡淡的警惕和防范。
“怎么是你?”
尤其是他身上的灰蓝色西装,怎么看怎么扎眼。
秦淮圈着她的胳膊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放下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无辜的扯出一抹淡笑。
“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说一声谢谢?”
目光扫过了面前一地的狼藉。
“我……”
“哇——”
霍灵儿的哭声一下比一下震人心魄,仿佛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双手交替着抹眼泪。还没有说完话的余笙被迫把注意力转到了她的身上。
习惯性的左手食指指尖绕着右手捏着的高脚杯口顺时针转了一圈又逆时针转了一圈,实在是没有发现这个大哭的姑娘有受伤的地方。
唯一看起来不妥帖的地方就是沾了红酒的礼裙还有哭花了妆的脸。
不过,这至于成为她大哭的理由?
虽然余笙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还是从包里掏出来一包纸巾递给了她。
霍灵儿毫不客气的接过来一下子抽出了好几张,又是擦脸又是醒鼻涕的,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
“你竟然泼我红酒,我长这么大都没有人泼过我红酒……而且你知道我为了买这条礼裙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么?”
这边的大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宴会厅里的宾客,霍灵儿的几个小姐妹也都陆续聚拢了过来。
其实混乱之中余笙并没有发觉自己就是那个让她大哭的罪魁祸首,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倾听这个姑娘的唠叨。
“因为买这条礼裙,我爸扣了我三个月的零花钱!”
“……”
真是一个任性无忧的姑娘。
“灵儿,你怎么了?”
霍灵儿的一个小姐妹好不容易挤到她的身边,听到有人关心她,霍灵儿马上将头埋进了她的肩膀里,
“有人泼我红酒!”
“谁?”
霍灵儿抹着眼泪指向余笙。
“我?”
余笙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她是个局外人。不对,她应该算是一个受害者,如果……不是旁边的人把她扯开的话。也许她就会成为年会上满身狼狈的一个笑话,余笙瞄了瞄地上的红酒蛋糕,然后又瞄了瞄淡定的站在一旁的秦淮。
“对,就是你!”
霍灵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抱住了余笙的胳膊,
“你赔我零花钱!赔我礼服!”
余笙瞬间懵掉了。
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混乱不已,余笙有些头疼这样的场合,更头疼此时扒着她死不放手的姑娘。
霍灵儿抽抽嗒嗒的,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真正目的,于是猛的一抬头,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笙先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与她对视了几秒,才真正认出了她是那天闯进别墅的姑娘。
顿时对她浮夸的演技有些哭笑不得,结果霍灵儿下一句话,却让她瞬间浑身僵硬了起来。
“你不是……你不就是那天在程黎颂程总别墅里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