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颂的身躯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
“你说怎么能这么世事无常呢,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对我的好都是不真实的,我……”
说到一半姜知渔还咳嗦了起来。
程黎颂轻拍了拍她的背。
“乖,先不要说话。”
仿佛是为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完而松了口气,转头去为她倒了杯水。程黎颂托着杯底,姜知渔小口小口的喝着水,眼睛还在盈盈脉脉的看着他。
手也紧紧的握着他空缺的手,让他感觉到她对他深深的依赖,以及她严重匮乏的安全感。
同时她头上染着血的纱布又让他的心重新揪了起来,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的漩涡里。
“知渔,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
姜知渔咽下了一小口水,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可怜小猫一样湿漉漉着眼睛看他。
“我知道这种现状让你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对不起,你曾经问了我许多次我什么时候能够娶你,我都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很快了。等她签了离婚协议书,我们就去登记。”
姜知渔含在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了出来,这次程黎颂没有给她擦,而是将自己口袋里的手帕放到了她的手里,站起来吻了吻她的额角。
“我让陈奇安排了陈姨过来照顾你,你乖乖的,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离开病房的背影,像是一个为她开垦疆土的战士。
这次姜知渔没有问他去哪儿,将他的手帕捂在了自己的心口,哭着哭着然后就笑了起来。
***
余笙手里捏着一杯红酒,但是并没有喝,她最近感冒,一直都在服用头孢类的药,她记得好像酒精和这类的药犯冲。
摇了摇,闻了闻气味,然后又百无聊赖的将其放下。
丝毫没有注意到昏暗角落里的一台单反已经记录下了她此刻俏丽的身影。
秦淮旁边的那个人注意到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再看了看人群中比较亮眼的余笙,顿时了然了他刚刚的失神。
因为服务生会时不时停下来供人拿红酒以及吃食,所以霍灵儿走到余笙身后的时候服务生才姗姗来迟。
霍灵儿靠着桌子,状似随意的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红酒,对着余笙的背影举了举杯,扯开一个潋滟而得意的笑容,然后高跟鞋一崴,一下子把还未走开的服务生以及她手中的托盘整个扑向了前边的余笙。
余笙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但是手其实还是捏着酒杯柄的。
猝不及防的,一股子力道一下子把她扯离了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她捏着酒杯的手骤然一紧,身体随着扯着她胳膊的大手一个回旋。
反应过来站定后随着惊叫声落地的,还有一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