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晕眩,光芒的剧烈让达达利亚失去了方位,待到他恢复意识,周围已经仅仅只剩下了他一人躺在地上,面前是一片类似于矿区的空地,有着大量的兽境猎犬在此游荡。
突如其来的落单当达达利亚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转眼之间就已经进入了警戒状态,因为那些兽境猎犬已经发现他了。
他手里面拿着的仍旧是麟琅扔给他的雷枪『破钧』,面对着汹涌袭来的魔物他直接迎面而上。
“破绽稍纵即逝!!”
……
“呼…呼…”
待到战斗彻底结束,达达利亚弯着腰疲倦的喘着气,摸了摸腰间的已经又崩开出血的伤口,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状况…
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唯一一个难以忽视的即是那悬立在天边的巨大钟表,那该不会就是沨所说的太威仪盘吧?
“得先找到麟琅哥才行…前面似乎有路?”
这边的达达利亚正踏上了寻找的路,另外一边,沨对着陷入狂乱的麟琅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此刻的麟琅貌似陷入了某些过往的回忆当中,那些回忆看上去很可怕,让他不顾一切的举起长枪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麟琅…醒醒,你看到了什么?那些都是假的!!”
终于靠着敏捷的速度近了麟琅的身,沨抓住了他的双肩猛的摇晃,试图让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只是这很显然毫无用处。
沨听见陷入疯狂中的麟琅似乎喃喃自语着什么。
“好多血…好多魔物,好多人都死了…别过来!”
“呃啊!”
爆发的力量把沨直接击飞了出去撞击在山岩之上,掉落在地的他难以自控的吐了一大口血,扶着旁边的矿车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他推测麟琅回忆起的是五百年前那发生在坎瑞亚之乱的同时,位于层岩巨渊的大战…那场战斗之中牺牲了很多的千岩军,也牺牲了麟琅。
当时他就是在这个寒天之钉之下的空间当中死去的…许是当时留下的残愿跨越时间,影响到了现在的他。
眼看长枪的攻击即将再度逼近,沨连忙起身躲避那凌厉的枪尖,掀起狂风呼啸着把那个身影吹倒在地。
其实原本沨无法战胜麟琅的,但是他跌倒的时候后脑撞在了刚刚的矿车上面,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麟琅大人!”
……
“好痛…好暗,这是在什么地方…我好,害怕…”
一个孤孤单单的身影,走在荒无人烟的巨渊之底,带着满身的伤口满心的恐惧,一步一步不知疲倦的行走着。
他只记得他好像是个亡国的人,新找到的归宿也因为自己的背叛而拒绝了他的存在,现在的他,在整个大陆之上都不会再有容身之处,没有家。
就算被困在渊底,也不会有人想起他吧…
“好冷…”
“……”
麟琅默默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另一个自己,眼眸当中少有的没有笑意…这就是五百年前死去的自己,留下的最后残念吗。
恐惧,绝望,厌世…许许多多其他的他都忘记了,这些阴暗的东西却留存了这么久,也是…毕竟他的心里面有些时候,确实是这些占多。
“这里是我的内心世界么…过往的残影让我困在了这里?”
左右仰着头看了看,这儿好像就是层岩巨渊之底的样子,看上去上一个自己的心灵已经被永久地困在了这里。
其实麟琅一直觉得,曾经的那些记忆与现在的自己有种割裂的感觉,上一世的自己行走于世不过短短百年,自卑又怯懦,背负着曾经所有的罪孽低着头行走着。
似乎…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绝望。
但这与麟琅现在给了眼前这个曾经的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有任何冲突。
“别怕,别害怕…不会没有人记得你的,你忘记沨队长了吗?可是你用最后的力量把他送出去的。”
“沨…沨队长?沨…”
好像是触及到了什么新的关键词一样,后面这个残念呢喃的一切就都跟沨有关了…麟琅怀疑自己在提瓦特上的第一世可能与钟离有点纠缠不休,第二世的百年…估计就是沨了吧。
笑死,怎么一世一个男人,这还是麟琅没有完全回忆起来的情况,就能数出五六个了,啧…自己该不会是个海王吧?
“唉,所以该怎么从这里出去呢。”
“沨队长,他还好吗…他还安全吗。”
“他当然安全,而且现在应该就在我们身边吧,我闻到他的元素力…嗯?!”
麟琅突然发现自己怀里面的另一个自己不见了,然后…就是大脑当中的眩晕,眼前的一片片残影,是要…晕倒了么。
他昏死在了自己的内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