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孩子们已经关了许久了,要不要?”
“不,继续关着吧,这不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是为了他们自己好,尤其是泰儿与川儿。”
刘章摇了摇头,开口拒绝了前来说情的蔡琰,随后又道。
“你们也不要心软,现在的情况就是为夫彻底的封锁了曹府向外与向内传递消息的渠道,有些人如今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惶惶不可终日,若是此时将孩子们放出去难免会有人按耐不住导致意外发生。”
“而一旦造成了那样的情况,为夫手里也分不出更多的人手去处理,所以等就是现在最好的处置方法。”
“等?夫君在等什么?”
刘章笑着伸手搂住蔡琰的腰肢,看向火盆中跳动的火焰道。
“等朝廷的大军开过来,也等那些躲在阴沟里的东西狗急跳墙……话说回来,你们可不能因一时心软将孩子们放出去,虽然为夫有时的确是看似以身犯险,但那都是反复谋算过的……可那几个孩子就……”
刘章摇了摇头,表情甚是平淡。
与此同时,许褚的营寨之中……
“将军,兄弟们今日又捡到几个试图翻墙离开之人,还有些密信。”
“哦?可有什么关键情报?”
许褚挑眉问道。
然而前来汇报的士卒却是摇头道。
“如往常一样,那些人皆闭口不言,信件也是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无从破解之。”
许褚闻言略感无聊的挥了挥手,道。
“寻几名医官来救治一下,书信都送去侯爷那里,嗯……你带几个护卫亲自去送。”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嗯?说说看。”
“属下以为既然撬不开那些人的嘴也破解不了密信上的内容,不如以那些信件为饵诱之如何?”
“嗯……”
许褚沉吟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道。
“算了,如今城中人手不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根据驿马传回来的消息,再有最多半个月,朝廷的大军就要开过来了,我等还是静观其变罢……”
“可是将军……若是我等可以在朝廷的大军到来之前就解决此事,岂不是大功一件么,将军难道就不动心?”
“嘿!”
许褚乐了,抬头看向士卒道。
“你我都多大岁数了,功劳这东西如今即便是再添上一笔又有何用?若是在因此折上一些老兄弟的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之事?”
“这……将军高义!”
“行了少来拍本将军的马屁,速去办差,切记路上不可大意,去吧。”
“喏!”
……
一晃又是数日的时间悄然流逝,根据驿马传回来的消息,曹洪为首的朝廷大军已然离开了直隶地界,正式踏入颍川郡内。
而刘章一直等待着的人,也终于算是初现了一些端倪。
“侯爷,曹府之外扣下了几个和尚,许将军让属下来问问该当如何处置。”
“和尚?这还真是……有问过话么,那些和尚的因何造访曹府?”
“回侯爷的话,盘问过了,对方说是不久之前曹府的一位贵人邀其入府为六爷做法事祈福的。”
“贵人呢,呵呵,曹府的贵人与老爷不都在本侯府上么?既然是做法事,那就送来本侯府上好了。”
“喏!”
“等等!”
“侯爷还有何吩咐?”
“那几个和尚可曾与那些试图逃出府外的人关押在一起?”
“属下不知。”
刘章闻言眉头皱了起来,道。
“速速回去,将人都给本侯押过来,切记莫要再让外人与他们接触!”
“喏!”
目送着士卒离去,刘章想了想,忽然开口道。
“来人……”
……
半个时辰之后,几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在张彪的亲自护送之下进入了侯府之中,又在几名士卒的带领之下被请进了一间偏房之中。
又过了一阵,刘章带着五子刘川来到房门之外。
刘章停下脚步,看向看守在门外的的士卒道。
“都办好了?”
“回侯爷的话,按照您的吩咐,斋菜中下了足量的迷药,几个和尚都药翻了。”
刘章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身后的刘川道。
“进去认一认吧,看看是否见过。”
刘川冲着刘章抱了抱拳,随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片刻之后……
“父亲,其中有两人孩儿的确见过,是为城外白兔寺的僧人。”
“白兔寺么……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面壁静思己过吧。”
“父亲……”
刘川闻言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在面对刘章的目光之时,却是没能说下去,刘章见状,皱眉道。
“你想说什么?讲!”
刘川闻言,咬了咬牙,拱手道。
“父亲,孩儿想知道父亲准备如何处置这些僧人……”
刘章眉头一挑,道。
“怎么,你还想为他们作保不成?”
“孩儿不敢,只是这僧人多是出家修行之人,孩儿只希望父亲若是想要处置他们,还请查明真相,莫要冤枉了好人……”
“好人?你说这些僧人是好人?哈哈,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章冷笑出声,随后自袖中取出一本账册随手丢在刘川面前,道。
“看看吧,这就是你口中的出家之人,你口中的好人!”
刘川闻言,俯身捡起了地面上的账册,只是翻了几页之后,便面色大变,失声道。
“这……这怎么可能!”
刘章摇了摇头,道。
“人之所以为人,皆因其有私欲,而无欲无求之人却非人,论之可谓之为圣,故而圣人之行、之言、之感悟后人以文字记载之,传于后世而使人明理。”
“在为父看来,无论是道、是儒亦或是佛,其学其理皆是直指大道的学问,也是为圣人之学说,然即便如此,后世钻研其学说之人却并非圣人,很多人更是读圣人之言以昌自身之私欲,更有甚者则行篡改经典,蛊惑世人。”
“如此在史书之中才有了那所谓的妖道、妖僧与腐儒之说,而佛教在为父看来,恰恰就是假借佛学之名以肥个人私欲之人的聚集之地,当然此言并非绝对,毕竟寺庙之中也有真正一心向佛励志弘扬佛法之人,但你可曾想过,僧人建设寺庙的钱财自何处而来?庙宇中僧人所占据的田土又从何处而来?”